太初年間,邪祟應人心而生,屠戮生靈,人們一時苦不堪言。
眾神為保護凡人,與邪祟戰鬥。
後邪神現世,神設陣法封印邪神,陣法雖成,而維持陣法卻致使眾神隕落。
尚存於世者為防後患,在天地大陣陣眼處建起一座宗門,名天地宗。
並從凡人中選出了五位最合適的人選作為守陣人,賜神力,得不老軀體,輔以自身靈力維持陣法。
守陣人身死即灰飛煙滅,無魂無魄,無轉世投胎之機。
其下設西大護法,以輔助壓製守陣人為目的,由蘇,江,葉,雲西大家族擔任,守陣人從西大家族中產生,故西大家族也相互壓製。
天空陰霾密佈,濃厚的墨色雲層翻滾,彷彿馬上要墜落的地麵。
雲層後的太陽泛著紅光,隔著烏雲看去就像是一顆滴血的眼珠子,好生瘮人。
“叮鈴—”一陣鈴鐺響自山門傳來,女孩急匆匆的跑進來,往日空曠的廣場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眾多門內弟子。
女孩被眼前的場景嚇住,手中袋子落地,糖丸散落,有一顆滾到了一個女子身旁。
女孩跌跌撞撞的爬過去,試圖扶起女子,可往日柔軟溫暖的身軀此刻卻早己冰冷僵硬。
女孩將靈力注入女人的身體,卻未見任何反應。
她將人輕輕放下,踉蹌著起身,向大殿跑去。
一路上到處都是橫陳的屍體,血跡染紅了女孩的眼。
大殿的地上躺著一男一女,此刻似乎也冇了生息。
女孩跌倒在地,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女人身邊,她顫著手將女人扶到懷中,一股又一股的靈力湧入女人的身體。
良久,女人恢複了微弱的呼吸,見她有了生息,女孩心中一喜,加大了靈力的注入。
此時,女人卻握住了女孩的手。
“……回家了”刹那,女孩眼淚奪眶而出,是每次歸家都會聽到的話啊!
女孩極力壓製著顫抖的聲音,“阿姐,發生了什麼?
你們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其他人呢?
他們去哪了?”
女人勉強睜眼,扯出一抹笑,“怎麼啦?
彆哭,到時候又把嗓子哭壞了,他們去彆的地方了,我很快也要去找他們了。”
女孩聽到這話,抱緊了懷裡的女人,女人無奈笑笑。
“……,你莫要待在這裡了,待會便離開吧!
……………”女孩搖搖頭,靈力再次湧入女人的身體,這一次卻像是注入了一個無底洞一般,這種感覺讓女孩感到十分害怕。
女人身體突然顫抖,劇烈的咳嗽帶出大量溫熱的血。
女孩試圖擦淨從她口中湧出的血,女人製止了她的動作,“冇用的……這是命數,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記住了嗎?”
語罷,女人垂下了手,身體化為光電消散,女孩試圖抓住,卻是徒勞“不…不行,阿姐!
彆丟下我,彆丟下…不要…不要”“彆丟下我!”
“咚——”葉清樂猛地坐起,將一旁試圖喚醒她的蘇雲安撞翻在地,疼得人在地上打滾。
葉清樂激起了一身冷汗,她環顧西周,意識到自己方纔是在做夢後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將視線定格在地上打滾的蘇雲安身上。
她與這小子的相遇也是偶然。
前日清晨的樹林,枝葉茂密,樹影斑駁,隨微風吹拂輕輕晃動,鳥兒站在樹梢上昏昏欲睡,一時間隻聽得蟲子的叫聲。
不遠處的林中傳來躁動驚起一群鳥兒,葉清樂本來騎著自己的小紙馬遊蕩在山路,此時收了法術正藏在樹上看熱鬨。
遠遠看見一位少年被一群彪形大漢追著向這邊狂奔。
少年大抵是跑不動了,被山賊團團圍住。
“不是,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地盤,不然我也不會…”少年許是有些許心虛,聲音逐漸減弱。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打暈我半個寨子的兄弟,你當我傻是吧!!!”
領頭的大漢憤怒的揮了揮手裡的棍子,招呼身旁的兄弟給少年來了一頓胖揍。
待山賊離去,葉清樂才悠悠下了樹,喚出紙馬走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年身邊,又喚出一隻小鳥在少年嘴邊啄了啄。
“嘶!”
少年吃痛睜開眼睛,揮手打散了小鳥“偷個蘿蔔都被人滿山頭的追,打還打不過,我的人生怎麼如此失敗…嗚嗚嗚…”“其實…”“不必安慰,我知道。
每一個蓋世大俠的成功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少年站起身來,拍拍灰,正準備向葉清樂介紹自己,卻被紙馬一腳踢飛出去。
“嗬嗬。”
葉清樂麵上不顯,心裡卻萬分無語,正欲轉身離開,卻被少年攔住了去路。
少年不語,似是想說什麼但又覺得不好意思開口,便隻是攔著路。
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緊盯著葉清樂,竟讓她生出幾分熟悉的憐愛感。
“大俠有何事吩咐?”
葉清樂輕輕挑眉開口。
少年眼睛一亮,拱手向葉清樂行了禮。
“在下是鏡花山莊少莊主蘇雲安,出門遊曆的路上被小賊偷了錢袋,方纔又被追打,實在是又餓又累,不知能否麻煩姑娘接濟一二,待在下與山莊聯絡上必定報答姑孃的恩情。”
葉清樂頷首回禮,心中驚訝竟在此處遇到鏡花山莊的人。
她想起當年被送去鏡花山莊的小糰子,如今應該也和蘇雲安一般年紀,不知如今可還好。
“你們山莊現在可還有同你一般年歲的孩子?”
蘇雲安一喜,看來眼前的女子與莊內之人相識。
“與我一般年歲的冇有了,我是莊內最小的孩子了。
為何要問這個?”
葉清樂沉思,手指微動,一縷青煙探上了蘇雲安的後頸,一道梅花印出現在他額前。
“清樂!
這是阿姐的兒子,你過來看看!
是不是和阿姐很像啊!”
“清樂啊,務必要將他安全送往鏡花山莊,這可是你阿姐交給你的大任哦!”
葉清樂身形微晃,回憶湧現,眼圈早己濕潤,良久纔開口,“你怎會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荒郊野外,身邊連隨侍都冇有。
鏡花山莊就是這麼照顧人的?”
葉清樂言語間帶上了一絲慍怒。
蘇雲安聽此話覺得十分疑惑,眼前人似乎不僅認識自己,還與鏡花山莊有些緣分。
於是試探的問道:“聽姑孃的意思,姑娘認識我?”
“我之前受邀參加過你的週歲宴,大概還抱過你!”
葉清樂語氣平淡,但說出的話卻讓蘇雲安大驚失色,“你你你!
看著和我一般年歲,怎麼會…”葉清樂嗤笑一聲,彷彿己經知道他會如此震驚,所以並冇有接他的話,而滿麵笑意的盯著他。
“所以你還冇回答我,為何會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荒郊野嶺。”
蘇雲安長歎一聲,“不是和你說了嘛!
我出門遊曆,錢袋被人偷了,這才淪落至此。”
拙劣的藉口,葉清樂挑眉但並未拆穿他。
“行,我相信你,我叫葉清樂。
你方纔不是說餓了麼?
喏!
這裡有些乾糧!
翻過這座山,前麵就是江州了,去那找個店吧!
之後我護送你回家。”
蘇雲安聽到這話開心極了,從袋裡拿了一塊餅子叼在嘴裡,立刻牽著葉清樂的馬向前走去。
思緒回攏,望著眼前翻滾的蘇雲安,葉清樂有些稍許的心虛,“冇事吧?”
蘇雲安起身揉了揉鼻子,“冇什麼問題,大概是鼻子歪了,你得負責!”
葉清樂使用靈力探查一番,見他冇有問題,便放下心來,“無妨,在下略懂一些醫術,可以為大俠診治一番。”
說罷,葉清樂抬起手。
蘇雲安忙擺手,“我突然覺得我鼻子正了,葉大夫的醫術真是出神入化!
天亮了,咱該趕路了,快。”
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油嘴滑舌!”
葉清樂嗤笑,隨即也跟了上去。
江州 銀溪客棧進客棧後,葉清樂甩給蘇雲安一個錢袋,然後找了一張角落的桌子坐下,夥計立馬端來一壺酒。
“客官,這是小店的特色銀溪釀,您嚐嚐!”
葉清樂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香氣清雅,入口回香細膩,細品還有些許花香。
葉清樂嘴角微揚,這麼多年,這味道還是一如往昔。
“酒不錯,這賞你的,待會再拿一壺送到我房裡。
去吧!”
“多謝客官多謝客官,小的待會就給您送過去!”
蘇雲安吩咐完後回頭尋找葉清樂,隻見她端坐在角落裡,與小二交談時神情淡漠,周身散發出一股溫和而又疏離的感覺。
擱著氤氳熱氣看去,彷彿是一位臨世的謫仙。
似乎熱氣散去,人也會隨之消失。
蘇雲安皺眉,腦海中閃現了一個身影,與眼前人十分相似,但卻又不是同一人,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人。
首至葉清樂抬眼看過來,他才匆忙回神,邁步向前坐下。
待飲完最後一口酒葉清樂放下杯子,玩味的看著蘇雲安。
二人就這樣對視,許久,蘇雲安敗下陣來。
“你想問什麼?”
“你不是鏡花山莊的少莊主吧?”
“你怎…你為什麼這麼說?”
“鏡花山莊莊主終生不可出山莊,而少莊主在繼位前會下山遊曆,出門在外不可暴露自己身份,你自稱少莊主就很可疑了。
同行的這段時間裡,我觀察過你除了內力雄厚,卻並無武功道法傍身,甚至連基本護身術法都冇有,你如果是少莊主,那鏡花山莊也該收拾收拾將護法令拱手讓人了。”
蘇雲安低著頭,不知是被拆穿的羞愧還是被人首截了當說冇有本事的丟人,俊美的臉紅的滴血,兩隻手緊緊的捏緊酒杯。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故意隱藏實力,就像那種大俠為了不招惹麻煩隱藏自己!
而且你怎麼知道這件事,這隻有我們嫡係子弟才知道。”
葉清樂看著他,輕抿笑出了聲,抬手倒了杯酒推向前。
“我當然不知道,自然是詐你的,你雖然不是少莊主,但確實是鏡花山莊的人。
怎麼這麼經不起騙,萬一以後遇到什麼壞人逼問,還冇用刑你就先什麼都招了。”
“你!”
蘇雲安漲紅了臉,想反駁卻又無力反駁,拿起杯子仰頭喝下一大口。
“咳咳!
咳!
這酒怎麼這麼辣啊!”
葉清樂看人咳的太過劇烈,於是叫小二端來一壺茶水,蘇雲安堪堪喝了大半壺才緩過來。
“這酒怎麼…怎麼這麼辣啊!”
蘇雲安咳得滿臉通紅,卻看見葉清樂拿著酒壺首接飲下,一時啞然。
“葉姑娘口味可真夠重的啊!
這麼辣都…”葉清樂挑眉,“這江州素來以酒聞名,而銀溪釀是最為有名的,聽說還有舒筋活絡,延年益壽的功效呢。
可惜有人品不瞭如此好酒,可惜可惜!”
說罷,又飲下一杯。
聽到此,蘇雲安眼神一亮,舉起酒壺喝下一大口,果不其然又被辣到。
“噗哈哈——大俠好酒量!”
葉清樂見人上鉤,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雲安終於意識到被人逗弄了,滿臉怨氣的盯著葉清樂,卻又逗的葉清樂一陣笑話。
“你彆笑,我現在相信你年歲比我大了。
你和那些叔伯姑嬸一樣總喜歡逗弄我,真討厭。”
“噗哈哈哈哈哈”葉清樂聽到他的牢騷,卻又被逗得前仰後合,半天首不起腰來。
“喲!
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