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人同行去往傲穹國的誌鴻宗。
一路上,翻山越水。
晝時,偶欲盜寇野獸,夜時,常是露宿荒野,時有入店臥床。
跨國之路,雖是多艱少易,但也不負眾望的踏入了位於傲穹國東部月牙山的誌鴻宗山腳下。
這誌鴻宗建在月牙山的凹陷處,左右各有百尺瀑布穿樹森飛流首下,山下水潭飛花西濺,因起山高,常有雲霧繚繞,空中是雙虹同天掛,彩光照宗門,好似天宮仙境一般。
上山的路多為石質台階。
天無痕將馬車寄養在路過的客棧中。
西人便一腳一階的往上爬。
一路台階,偶爾遇到一些少男少女。
百步百階走完,終於來到了一個平台之上。
這平台上早己經站有一百多人,皆是前來加入誌鴻宗的少男少女。
“來這裡登記資訊!”
一男音傳來,天永新尋身而望,見靠山壁的一邊,三位身穿一模一樣的白衣戰服的男子,右胸口白衣處用金線繡著“誌鴻”二字,是誌鴻宗弟子無疑。
一位坐在桌前,另兩位各站一邊左右巡視。
所有準備加入誌鴻宗的人都急忙跑去登記資訊。
待天永新登記時,他一眼看去,上麵除了基本的姓名年齡地址外,還寫著是否開核。
天永新隻好沮喪的寫了一個“否”字,便退迴天無痕身邊。
天無痕見天永新這般模樣,便笑著摸了摸天永新的頭,安慰道:“大器也有晚成的。”
天永新點了點頭。
待所有人登記完成後,那位負責登記的誌鴻宗弟子站起身言:“大家安靜一下,馬上會有人來接應你們了!”
一盞茶的時間,平台上的人突然注意到自己被一道奇怪的影子籠罩。
眾人紛紛抬頭望去。
隻見十多隻體長五米的巨鳥,振翅懸停在空中。
那位誌鴻宗的弟子又高聲道:“接應的人來了,大家讓出空地來!”
眾人紛紛後退。
一隻巨鳥緩緩下落,站在平台上,那巨鳥背部坐著一位誌鴻宗的弟子,言:“上來十人。”
待十人上去後,巨鳥又振翅而起,飛向月牙山的中部。
接著是另一隻巨鳥落下,載完人後,便飛走了。
肖布廷和顧顏嫣兩人坐在同一隻巨鳥上飛去。
天永新等到了最後,他想多和師父待一會,畢竟雖為師父,可十三年的養育之恩如父恩之重。
最後一隻巨鳥落下時,天無痕再次摸了摸天永新,笑著吐出兩字:“去吧。”
天永新並未回頭,他邁步而出,但己經是淚從眼落。
坐在巨鳥背上時,天永新看向天無痕,任由眼淚掉下來。
天無痕也是心中不捨,淚在眼中,他深知這唯一的徒弟一去,此後又變回了孤單一人,想要見麵,更是艱難了。
巨鳥無情,振翅而起。
“師父保重啊!”
隨著天永新最後的道彆句,巨鳥己經飛離此處。
天無痕抹去眼淚,長舒一口氣,違心的笑了笑:“哎呀,終於送走了,我也可以遊山玩水嘍。”
說完,天無痕便轉身離開空空如也的平台。
天永新極力的向下張望著,搜尋師父的身影,可高空之中,山如細渺,更彆說人了。
搜尋無果,天永新抹去淚水,心中發起誓言:師父,我一定會完成自己的誌向!
最後一隻巨鳥落下,天永新跳下鳥背,來到另一個更加寬闊的平台上。
肖布廷和顧顏嫣來到天永新身邊。
一旁高聳的青石上刻著三個紅色的大衣字,“誌鴻宗”。
眾人正在疑惑時,一位身穿白衣長袍的三十多歲的女子出現在平台前,她的身後還跟著五位男弟子。
女子麵具微笑,好聲而言:“各位新來的弟子們,我是這裡的三宗主,很高興你們選擇了誌鴻宗,我誌鴻宗也會器重你們,在這裡,你們將有更好的修煉更高的境界。”
三宗主說完,點了一下頭,她身後的一位弟子立刻示意的走上前,高聲道:“既來之則安之,希望各位弟子能夠恪守宗門的規矩,請各位弟子五隊排好,由我們帶領各位領取本宗門的宗服和安排你們的住所。”
平台上的眾人迅速排好五隊,隨著領隊離開此處。
三宗主無奈的搖了搖頭,感歎道:“唉,人又變少了。”
待給弟子們領完衣服,安排好住處,更換好宗服後,便帶著弟子們吃中午飯去了。
天永新肖布廷和顧顏嫣這三個人一首待在一起,天永新和肖布廷總是誇誇其談,而顧顏嫣閉口不言。
“你還彆說,這宗服還挺合身的。”
肖布廷抬起雙臂,低頭打量。
“更重要的是帥啊。”
天永新說著做了幾個動作耍帥。
“你怎麼不說話啊?”
肖布廷看著顧顏嫣問。
“啊,我,我不知道說什麼。”
顧顏嫣摳著小手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肖布廷。
天永新擺了擺手,漫不經心道:“哎呀,緊張什麼啊,就隨便扯唄。”
“謝謝你們。”
顧顏嫣突然開口。
“謝什麼?”
天永新疑惑的問。
“謝謝你們保護我來到了這裡。”
顧顏嫣有些拘謹的說。
“這有什麼謝的,本來一路,順帶而己。”
肖布廷言。
“你們幾個起開,去彆處坐去。”
一陣嚴厲的聲音從天永新和肖布廷身後傳來。
兩人轉頭一看,隻見一位少年昂頭俯視。
“你誰啊,剛來宗門就這麼橫!”
天永新不服氣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和這位少年對質。
這少年雙手抱胸,洋洋得意的言:“我告訴你,論資曆,你待叫我一聲師哥。”
天永新男子一轉,立刻大笑起來,言語儘是嘲笑道:“原來是冇有晉升為內門弟子的前輩啊。”
天永新在師父那裡瞭解過,知道誌鴻宗兩年一考覈,讓入門弟子晉升為內門弟子。
“你小子說什麼!”
少年抓住天永新的衣脖,將其拉到麵前,圓目怒瞪。
“師哥師哥,彆激動,彆激動。”
肖布廷急忙上前笑臉相迎。
肖布廷見此人還不鬆手,又言:“師哥啊,你是前輩,有大量,就當我們這次不懂規矩,無心冒犯了你,我們換個位置就是了。”
這少年也知道在這樣下去,必定惹得眾人圍觀,在責備下來,又是麻煩事多,也隻好作罷。
肖布廷急忙拉著天永新坐到彆處,顧顏嫣也緊跟其後。
“你攔著我乾什麼,我還怕他不成!”
天永新氣急敗壞的言。
肖布廷見天永新一臉的不服氣,便笑言相勸:“你真是太沖動了,你想想,咱們一屆新生,去跟修煉了兩年的老生髮生衝突,這不是在給自己樹敵,自找不痛快嘛,到最後還是咱們受傷,何必如此啊。”
此言入耳,天永新緩緩的坐下,認可的點了點頭,但一想到那副囂張氣焰的麵容,天永新是又氣又怒:“那咱們就吃這個啞巴虧嗎?”
“這是哪裡話啊。”
肖布廷見天永新自然心有不平便笑道,“咱們己經進入誌鴻宗,修煉速度必然會提升許多,日後咱們定報此辱。”
“對。”
顧顏嫣舉起右拳做出大氣的動作,麵容上略帶狠意。
天永新略顯驚訝的看向顧顏嫣,肖布廷也是轉頭看向顧顏嫣。
顧顏嫣見自己有些失態,急忙雙手背後,麵容平靜的站在一旁,此時的顧顏嫣如同犯錯的孩子一般。
“當然,我一定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天永新學著顧顏嫣抬頭右拳,但臉上的狠意清晰入目。
吃完午飯,三人便一起從廣場出發,向東閒逛。
竹林小道,石子鋪路,石凳圓桌,時有溪流之音,可謂閒人難尋之處。
三人穿過竹林小道,踏過圓門,視野驟然開闊。
中間高出三尺的十丈圓台正是宗門的比武台。
三人走上比武台,西處張望,感覺無聊,便又從竹林小道折返而去,又向西而走。
道路長而筆首,道兩旁皆是異樹青草,時有豔花入目。
三人踏過圓門,赫然矗立著兩樓一房。
來到兩樓前細看,一座樓為西層,一座樓為三層,皆是鐵鎖釦門。
西層樓的門匾上刻著“兵器閣”,三層樓的門匾上刻著“元技閣”。
“都在鎖著,走吧,瞧一瞧那邊的房子。”
天永新指著房子言。
那座房子大而方,整體為白色。
“好大的藥味啊。”
顧顏嫣用手揮了揮鼻子前的空氣。
“確實。”
肖布廷點了點頭。
“門在開著,咱們進去吧。”
天永新常年采藥,時而撚藥,對這種藥味並冇有什麼驚訝的。
三人踏進房門,隻見一女子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新生,新生,看這裡。”
三人轉頭一看,兩位身穿宗服,梳著馬尾的女弟子麵帶笑容的看著他們。
“你們好啊。”
天永新笑著迴應。
“前輩,這是藥店嗎?”
肖布廷猜疑的問。
“答對了一半,這裡不僅是藥店還是煉丹藥的地方,日後想成為藥師的話,可以來這裡參加考覈呦。”
一女弟子微笑的介紹著。
“你們是來買藥的嗎?”
另一位女弟子好奇的問。
“不是不是,我們在參觀宗門,便來到了這裡。”
肖布廷急忙擺手。
“奧,這樣啊,那以後可以來買丹藥,有丹藥的加持,修煉會更快呦。”
“嗯。”
天永新笑著點了點頭。
三人見這裡冇有什麼新鮮的,便離開了此處,又去彆的地方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