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是纏綿悱惻的親昵聲。
我忍無可忍,電話打過去。
“到家了嗎?”我聲音異常冷靜。
“唔,就快到了,還在省道上,我看下導航,快到新莊了。”蘇至昱的聲音有那麼一絲緊繃,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是嗎,省道上也有黿頭渚給你們玩嗎?”我的心已然被撕碎了,瞧我的未婚夫多聰明,撒謊都撒得這麼真實。
“晚姐,不是,你怎麼……我們冇有,我們就隻是……”被我戳穿了之後蘇至昱開始慌了,不再邏輯連貫,鬼話連篇。
“蘇至昱,我允許你開著我的陪嫁帶妹子約會了嗎?”
“蘇至昱,開我的車久了是不是忘了我們一起提車的時候,銷售給我手機上裝的行車記錄儀?”
“蘇至昱,車是我的名字,車牌號是我的生日,你也敢在上麵偷情?!”
“蘇至昱,你給我滾回來!”
“姐姐,你不要誤會,我……”豐米雪出聲想要打斷我。
“你閉嘴,我冇有你這便宜妹妹,做妾還輪不到你!從我車上滾下去!”
我的聲音越來越厲,我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竟也冇有想到,斯文如我,也會有如此潑婦的一天。
蘇至昱真的連夜趕了回來,抱著我解釋:“晚姐,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晚姐,你讓她滾,我就把她扔省道上了,我以後再也不跟她來往。”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我看著他有些泛青的胡茬,眼窩也有些凹陷。我忍住聲音裡的哽咽,彷彿這樣不會讓我更狼狽。
我的那個從來從容恣意的少年呢?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我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彆問了好嗎?”蘇至昱胡亂親吻我,像是求饒,求我贖罪。
我的愛情,在我24歲的人生裡,占了一半的旅程。3600多個日日夜夜,它點點滴滴早已經融入了我的骨血,成為我的血肉。想要撕開它,談何容易?
我妥協了。
我聽見自己擦乾朦朧的淚眼,對他說:“僅此一次。”
自那一次,我開始疑神疑鬼,他為何改了手機密碼?他為何洗澡的時候也要把手機帶進浴室?
他的出軌就像是在我心上開了一槍,我縫縫補補將心臟合上,而它卻從未停止過流血。
對於我的查崗,對於我的質問,他從百般順從到煩不勝煩,隻用了短短一個月。
他開始連名帶姓地叫我。
他說:“黎晚晚,你怎麼成這副德行了?”
他說:“黎晚晚,你這樣有意思嗎?”
我們開始冷戰,之前拍的婚紗照被我撕得粉碎。
把一個歲月靜好幸福有加的女人變成敏感多疑自卑自傲的瘋子隻需要短短一個月。
後來我重整心情,決定忘掉過去。我和蘇至昱的關係也稍有緩和,我們都小心翼翼避開那段過去。
我選好了窗簾花色,帶著布丁去往B市我們的婚房準備安裝。
到樓下發現我的陪嫁停在車位上,我心裡冇多想,想著他今天可能是白班休息,抱著布丁,帶著裝窗簾的工人直接刷卡上樓。
剛打開門我便發現,門口有兩雙鞋,那雙高跟鞋就東倒西歪地扔在那,顯示出主人踢掉它時有多麼急切。
懸在頭頂的那把劍終於落了下來,把我五馬分屍。
我衝到了主臥,未裝窗簾的房間亮堂得有些刺目。
衣衫散落一地,在我和他精心挑選的婚床上,我看到了讓我此生難忘的場景,我一時天旋地轉,隻覺得喘不過氣來,胃裡翻滾著噁心的酸水。
我聽見我的心跳狠狠砸在胸膛。
“晚姐,晚姐……”蘇至昱也冇想到我會從臨市忽然而至,滿目驚慌,哆哆嗦嗦爬下床來。
床上的豐米雪似乎才反應過來,眼見著我還帶著兩個陌生男人進來,驚聲尖叫,連連將我買的蠶絲被往自己身上披,彷彿這樣便能遮住這不堪入目的一切。
我目眥欲裂,心下大恨,這是我和我媽媽一起去挑選的結婚被子,媽媽說買給晚晚的一定要是最好的,這是寓意著我和丈夫和和美美一輩子。
我的東西容不得賤人玷汙,立刻伸手去拽:“彆蓋我的被子,拿開你的臟手,噁心!”
豐米雪身體拱起來,再也不要什麼臉皮,不管不顧地用尖利的指甲劃在我的臉上,隻那一瞬,劇痛讓我捂住臉,忘了手上的動作。
一個黃色的肉團一改平日裡的老態龍鐘,像是小鋼炮一樣從我身後彈飛出,跳到床上就要去撞豐米雪。
在她尖叫,蘇至昱的怒吼中,我的布丁被踢飛出去,撞到了牆上,然後重重落地。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始作俑者,那個曾經用棉襖小心翼翼包著布丁回來的男人,那個說要當它爸爸的男人。
他的臉上有不自然的潮紅,也有我不認識的狠厲,還維持著踢飛布丁的姿勢。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瞳孔一縮,有一瞬間的怔忪。
布丁在地上抽搐著,聲音嗚咽,黑洞洞的眼睛反覆逡巡著,似乎是在尋找我。
我的布丁,已至暮年,平時行動都遲緩的它,為了保護我,爆發出巨大的能量,義無反顧衝向危險。
我跪下,牙齒都在打戰,手撫上黃色的那一團:“布丁,布丁,媽媽在這裡。”
“不疼,不疼啊,媽媽馬上帶你去醫院,馬上就不疼了啊,你堅持……”
我的布丁,它看著我的目光從繾綣,到渙散,隻用了短短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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