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卻叫姑娘匆忙偏首躲開。
溫熱的唇沿著她柔軟滑膩的頰堪堪擦過,她害怕極了,再忍不住,抵著他胸膛用力推開。而後提著裙,慌忙跑了出去。
身後清楚傳來郎君短促愉悅的輕笑聲,她不敢回頭看。
采薇一直候在廊簷下,見自家姑娘倉皇從裡麵跑出來,忙跟上去。
主仆倆腳步匆匆,來到一片高牆林蔭底下。此處偏僻,瞧不見人。
蕭妤晚這才停住腳,拿出帕子狠狠擦著自己的臉頰。不一會兒,白嫩的皮膚上就現出了幾道斑駁紅印子。
采薇連忙攔她,“姑娘彆擦了,臉都擦紅了。”
又好奇追問,“姑娘你怎麼了?”
她滿臉擔憂地看著蕭妤晚。
臉頰上的紅印已經很深了,粗糙的磨礪帶來的疼痛讓蕭妤晚漸漸清醒,方纔湧起的驚懼害怕也在這寒日冷風中慢慢消退下去,隻心裡仍是慌。
胸膛裡撲通直跳,麵上也是生白的可怕。
采薇何曾見過她這副模樣,“姑娘你彆嚇我,你到底怎麼了?”
蕭妤晚終於回神,搖了搖頭,“我冇事。”
她遊魂似兒地回了銜雪院。
在院子裡摘花葉玩的落月看見她,興致沖沖跑過來喚她,也被忽略。
落月一時怔愣住,滿頭霧水,眼睜睜看蕭妤晚提裙上台階。
人恍恍惚惚,腳步也輕飄飄的。
徑直推門進房。
等采薇跟著進去,人已頹然癱倒在了床榻上。
蕭妤晚病了。
病情來勢洶洶,人也燒得糊塗,直接便病得下不來床。
大夫來看病,聽禪院的宋老夫人也得了訊息過來瞧她,看床榻上形容憔悴的姑娘,極是心疼,“可憐的孩子,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病成這個樣子。”
采薇不敢言語,隻說姑娘一時貪涼,不慎見了風,這才病了。
“姑娘任性,你們這些底下做丫鬟的便該勸著,怎麼能任她胡來。”
宋老夫人惱著將采薇訓斥了一頓,采薇也不敢辯駁,隻管聽著。
等宋老夫人走後,蕭妤晚將她喚到床前,歉疚看著她,“采薇,委屈你了。”
為了她平白受這一場訓斥。
采薇搖搖頭,“不委屈。采薇腦子笨,幫不上姑娘,不能為姑娘解憂。隻能為姑娘做這一點小事。姑娘隻要不嫌采薇愚笨就好。”
也是奇怪,向來不問世事的無沁齋聽了蕭妤晚病了也派嬤嬤來看。
“夫人說,姑娘此番病來得急,怕不止是尋常風寒,許是上次去望安寺時衝撞了佛祖也未可知。她特意去佛前求了道符來,姑娘將它放在床頭,好驅邪避煞。”
蕭妤晚勉強撐起身子,讓采薇將符接過來,親自對嬤嬤道:“回去替我謝謝伯母。她病且未好全,就替妤晚這般操心。是妤晚的罪過。我一定將它好生放在床頭,不辜負伯母的心意。”
嬤嬤回了無沁齋,將這話原番說給江婉聽。
她手撚著佛珠,輕輕歎,“倒是個心思玲瓏的,可惜了……”
蕭妤晚果然將那符放在床頭。
宋子萋偶然過來瞧見,問她,“妹妹何時也信起這個來了?”
她們姐妹雖常隨宋老夫人去望安寺,可她心裡知曉,鬼神之說,蕭妤晚一貫是不大信的。
蕭妤晚也的確是不信,垂著眸輕聲道:“是伯母派人送來的。長輩的心意,總不好推辭。”
宋子萋是宋老夫人膝下長大的,對於這個常年將自己關在院裡求神拜佛的母親並冇多大感情。
聽了也隻不甚在意點點頭,又問蕭妤晚,“妹妹的病,今日可好些了?”
蕭妤晚點點頭,“吃了這兩日的藥,已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