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劫匪抓了她,卻並未要她性命,而是蒙了她的眼將她帶來一處地方關了起來。
她蒙著眼睛,不能視物,卻能聞見那嫋裊繞繞,久散不去的胭脂粉香,還有隱隱約約傳來的酒歡笙樂。
蕭妤晚先前雖未曾見識過,此刻卻也明白,她叫人賣到甜水巷的窯子裡來了。
甜水巷是什麼地方?
她聽落月說過,她恨不能用全天下最恐怖的話來形容它。
隻是落月到底年紀小,不懂那些淫詞豔曲裡的意思,也看不明白花娘與恩客間靡靡不堪的場麵。
“姑娘,什麼是開苞?”
落月曾好奇問她。
她彼時不懂,現在卻明白。
外頭有人在低著聲說話,斷斷續續傳進來,“您放心……剛送來的新鮮貨兒……水靈著呢……還未開過苞的……”
很快便有人推門進來。
蕭妤晚聞到極深極濃的酒氣,混雜著各種脂粉香,是不知名的恩客方纔在樓下廝混摟抱時沾染上的,濃烈撲鼻,叫人作嘔。
他看見珠簾後坐著的蕭妤晚,綁著手,覆著眼,即使這般狼狽仍可看出那嫋嫋身姿下的水肌弱骨。
“真是個美人兒……”
他滿意極了,忍不住搓手,迫不及待就要撩簾來摸她的臉。
隻是還未觸碰到,就叫人一手刀劈暈了去。
蕭妤晚雖看不見,卻能聽到身體沉重落地的聲響,緊接著有人進來,將那暈著的人拖了出去,動作迅速敏捷,然後是房門吱呀闔上的輕響。
屋子裡霎時恢複安靜。
蕭妤晚卻蜷縮著身子,躲在床榻角落,半點不敢妄動。
她能感覺到床榻邊坐著一人,靜靜地看著她。
眼前還蒙著黑布,她其實一點也看不見來人的臉,隻覺得那眼神如有實質地落在她身上,莫測難辨,叫她惶恐不安。
他是誰?
是恩客,還是來救她?
蕭妤晚分不清。
氣氛僵持凝滯,總要有人打破這僵局。
蕭妤晚提著心,惶惑開口,“你……是誰?”
回答她的是那人突然伸過來抓她的手。
蕭妤晚嚇了一跳,直往後躲。但身後已抵著牆,退無可退,隻能任由那人一把擒住自己的腳腕。
那是一隻極其強勢有力的手,她掙脫不開。
而後鞋履被無情褪下,姑娘光潔的足瞬間裸露在外,纖纖弱弱,如玉通透皎潔。隻是腳踝處突兀的紅腫,似白璧染瑕,叫人生憐。
這是姑娘方纔掙紮時不慎剮蹭的傷。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她忍不住瑟縮,抗拒的語調裡即刻帶了哽咽,“不要……”
他置若罔聞,握著她的足,寸寸描繪。略為粗糙的指腹磨礪著光潤潔滑的足背,肆無忌憚地遊走。
她眼裡盈滿了屈辱的淚,咬緊了唇,不叫它落下。
他將她的不甘屈辱看進眼裡,麵色晦暗難明,直到那楚楚的淚再也承受不住顫巍巍落下,才停手。
而後是一點清涼的藥膏落在裸露的腳踝上,還是那根帶著微微粗糲的指,打著圈,在上麵慢慢輕揉。
破皮之處沾了藥膏,火辣辣的刺痛,她的腳微不可察的輕顫。
蕭妤晚緊抿著唇,不敢動。
生怕惹惱了他,帶來不能承受的後果。
他亦察覺了她的心思,刻意緩慢,刻意磨蹭,一點藥膏直抹了許久纔好。
她終於能縮回自己的足,慌張將它藏進層層疊疊的裙裡,不叫人窺見半點。
整個人也如同一隻驚慌無措的繡眼鳥,緊緊縮在床角,稍有聲響,渾身都抑製不住的顫抖。
他非不讓她躲。
強橫的手向那細軟腰肢伸去,微一用力,姑娘整個人便撲進了他懷裡。
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她好似聞見他身上若有似無的蘇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