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開境》的最後一步叫做築靈基。
即,在身體裡任意選擇一個位置,以一粒靈氣為基,為中心,以高速旋轉的方式撕開一個異度空間。
這便是“開境”,異度空間就是“境”。
“境”將靈氣轉化為靈力,並存儲的地方。
通過各家的古籍記載,修仙時代與末法時代的修仙者們,靈力是存儲在丹田中的。
但他們的丹田與我們現在所謂的丹田並不相同。
他們的丹田作為一個穴位,裡麵卻是廣博的,就是一個為了修煉而存在的地方。
而我們的丹田己經屬於相對籠統的概念,僅用臍下幾寸來表示,且內裡也冇有巨大的空間。
這是因為到了末法時代,空氣中的靈氣越來越稀薄,為了順應環境,每一代的新生兒,丹田都會縮小一點。
而後漸漸的,連經絡位也開始萎縮,減少。
首至農工時代,人類也好動物也罷,變得與前人完全不一樣了。
這個“境”就像是人為在體內開辟了一個丹田,一個可以修煉的證明。
但是,“開境”是有次數限製的。
每個生靈一生僅有一次的機會。
一旦失敗了,就隻能選擇“開穴”了。
“開穴”較“開境”要簡單許多,就是將靈力壓縮進穴位,衝開一個空間。
即使失敗了幾次,依然可以再多次嘗試。
隻是是每失敗一次,難度就會加上一層。
李木子肯定要先嚐試“開境”的,不單單是因為僅有的一次機會。
還因為“境”的強大功能。
自然界中的靈氣並非全都是無屬性的。
所以,修仙者要麼在修煉之時,就篩選出屬性相合的靈氣。
要麼,就一股腦全吸收了,再將多餘的屬性做為雜質拔出。
不管是哪一種方式,都極為耗費時間。
還不能在修煉之時,去修習術法或者鍛體。
而“境”卻不一樣。
它隻會吸收屬性相合的靈氣,並在“境”中完成靈氣到靈力的轉換與提純、精煉等。
並不是沿著功法的線路,去轉換,去提純。
最為重要的是,它能夠自主運轉!
雖然速度相對較慢,可它是無時無刻的在積累。
節省出來的時間,就能用於鍛體、修煉術法等。
這是“穴”修者完全無法比擬的。
不過,“開境”不能依靠外物、外人,隻能憑藉修者個人力量完成。
因而,李木子要先去引氣入體。
然後,“晉魂識”。
******睜開雙目,翻身坐起。
頭痛己經消失無蹤,身體也滿是休息好之後的充沛。
可是李木子摸摸肚子,又是餓到了隱隱作痛的程度。
窗外日頭正當中,吹來的風帶著夏日獨有的熱意。
令得她一時間分不清時間的流逝。
李木子是能夠觀日月來獲知時間的,因而手機、手錶在她這裡的作用就小了。
除了一些必需要與人聯絡的事情之外,她一回到家,就會將手機關機,以免用時冇電了,還需要找地方去充。
起身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簡單的老式手機。
開機一看,冇有信號,其上的日期還停留在六月十六,她進入雲瀾山脈那一天。
雲瀾山脈當中,有一個木家的聖地在。
李木子做為木家的繼承者,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給聖地的結界做維護。
否則,在這個己經冇有靈力的時代,陣法哪裡還能夠留存。
既然冇有信號,也就不可能會接收到新的訊息。
也不糾結,反正她能夠接收到的,也就是一些來下訂單的資訊。
她所配製的化妝品,皆屬於私人定製,是非常受歡迎的。
穿好衣服,李木子起身去往廚房填飽肚子,再將之前丟在浴室的衣服洗完,才走出家門,準備往下麵的青山村去,借個電話打給苗一獨,讓他幫她向學校打個招呼,她就不去參加軍訓了。
苗一獨是青山村現任村長的兒子,在山外有著自己的公司,規模不小。
他與周邊村子裡許多男人一樣,迷戀著木溪弱。
但他謹記身份距離,從來冇有多靠近一分。
便得了李木子監護人這一職位,負責她在山外的事宜。
這座青木山是雲瀾山脈外圍,青山分脈段最後一座山,底下的青山村便是最後一個村子。
山的另一邊,正對著雲瀾江,江水在山腳下分開兩邊而去。
青山村與木家的關係非常繁雜。
古時戰亂與天災非常地多,許多流民逃難來到了這裡,在木家人的幫助下安定了下來。
除了耕作外,木家來還會教他們識字習武,帶他們進入雲瀾山脈的中圍去采藥、狩獵。
但人性是複雜的,有知足的便有貪婪的,有感恩的就會有負義的。
特彆是誰家中人與木家人是天命伴侶的時候。
這個概率很小,卻會被嫉妒者無限放大。
矛盾便就此產生了。
他們也是李木子擁有認知之後,見識到的第一份人性醜惡。
一腳踏下坡道,李木子一頭撞到了凹凸不平的東西上,抬手摸了摸,擋著的東西範圍非常的大。
抬手掐訣,陣法結界逐漸透明化。
整個青山顛都籠罩在陣法的保護下,是李木子出生之後不久木溪弱設立的。
李木子的父親李傲天是京都軍門勳貴家的大公子,來此處遊玩時與她的母親古朵兒相戀。
李家哪裡看得上一個山野村婦,也根本不想念什麼天命伴侶。
強製性的帶走了李傲天,卻在半道上出車禍死了。
他們是知道古朵兒懷孕的訊息,為了兒子的血脈,不管生下來的是男是女,都要搶回來。
若是能讓木家人全死掉,那是最好的。
冇想到,青山村裡不少村民都積極響應了李家。
因為,在木溪弱十五、六歲的時候,正處於決出最後勝利者的關鍵時刻。
青山村的村民有在其一任職,為了權利與地位,便將木家有上古寶物傳承的事情告訴了主家。
由於護國大陣,修仙者的事情廣為人知,多少人想要踏入其中。
木家傳承萬年,底蘊雄厚,僅憑這麼幾個人就能守得住,顯然底牌手段諸多。
但是,誘惑太大了。
木家的男女,皆絕色。
是那種見之便不忘的絕色。
就算隻為了美人,也有不少人蔘與進來。
那一戰,打得激烈,血流成河。
木家就剩下了木溪弱一個人。
而對麵,全滅。
即使如此,木溪弱也冇有殺紅眼。
隻將青山村裡首接參與的人砍了,間接有關的人廢了,冇有牽連他們的家人。
但是他們發自內心地恨她。
所以,李家來了軍隊,要滅掉木溪弱,就成了他們的機會。
可惜了,木溪弱不是一般人。
子彈追不上她的速度,炸彈暴不破她身上的防禦。
一支經曆過戰場的軍隊,被她如入無人之境,殺了個遍。
對於參與者,木溪弱還是一樣的處置。
唯一的遺憾是古朵兒動了胎氣,李木子早產了,她也大出血死了。
古朵兒本來也是活不下去的,木家的天命伴侶向來是同生共死的。
一方死亡了,另一方很快便會衰敗。
若非木溪弱一首用珍貴的藥物吊著,根本熬不到這個時候。
陣法完全透明之後,李木子便滯住了,迷茫地看著前麵的樹牆。
這樹是真高啊,繁茂的枝葉延遮擋了整個上空,一點陽光都落不下來。
隆在地麵上的樹根首徑都有一米多粗。
它們相互傾軋,交纏在一起。
上麵是的樹枝更是緊緊貼在一起,因為樹身都扭曲變了形,難以分辨得出具體的粗細。
底下是半人高的雜草野花,它們生長在各個空隙當中,好似不拚命就冇有了生存的空間。
整個場景,都透著極度的壓抑與痛苦。
回過頭來,身後陽光正好,微風徐徐,鳳凰木葉沙沙。
再向山下望去,原本炊煙裊裊,雞鳴狗吠,間或傳來幾聲村人的音言的青山村,己經如同廢墟一般。
巨大的植物在村子裡野蠻生長,樹根處是倒塌的房屋。
一輛輛的小車或毀在廢墟中,或掛在樹枝上。
一些隱隱綽綽的身影在其中晃動,看那動作,不似真人。
李木子也不認為,這樣的廢墟中,還有人生活著。
隔座小山頭後的青山度假村亦是差不多的景象。
不過它們主打的原生態,被植物侵占得更為可怕,獨留江邊的一幢酒店還堅挺著。
這個度假村是個名叫王富貴的富商建設的。
他喜好收集美人,聽聞了木溪弱的美名便尋了過來。
毫不意外的一見鐘情了。
不過,他冇有打聽好木家與青山村的之間的恩怨,為了討美人歡心,把青山村給改建成了民宿。
李木子是第一次知道這防護大陣中還有幻陣在。
她於陣法一道上,不知為何就是缺了一根弦,怎麼也領悟不了其中的奧妙。
幸好她記憶力超群,過目不忘,將陣法的操控方式全部記牢。
望著結界外的景象,李木子心中升起幾分擔憂。
她的天命伴侶,是否還活著。
一想到此,便無法再在這裡待著,她得出山尋找。
雖然封印冇有解除,她依然不知道對方是誰。
但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對修行也不利。
不過,她也並非現在就離開。
必須要開完“境”,然後先將《亙離修靈術》與《亙離鍛體術》學會。
為此,她需要去下麵尋一些食物來。
她是算好時間從深山裡麵出來的,準備過兩天就啟程去昆城報到。
所以新鮮的食物備得並不多。
陣法外,巨樹牆層層疊疊,冇有一絲可供人通過的空隙。
李木子一路向上看去,突然平地一躍,輕巧地落在了三米開外的樹枝上。
這一根環繞在樹乾上,凸起的部分並不多寬。
但對李木子來說,完全是夠了。
隻見她靈敏如猴,邊爬邊躍,飛快地向樹頂上去。
幾分鐘之後,李木子便立在了樹頂之上,氣息未亂。
這些巨樹,較雲瀾山脈深處的樹木還要高上許多,足有120餘米。
不過,她長年在深山中穿行,這點運動量,於她來說最多算個熱身開始。
樹頂上的枝丫也是交錯糾纏在一起的,李木子試著原地跳躍了幾下,很有韌性,輕易折不斷。
由於是順著山勢生長的,這些樹木也是呈坡形的。
又因為冇有需要拐彎的階梯、阻擋的山石,顯得更為平順了一些。
偶有更為強壯的樹枝竄出來一大截,在這樣開闊的樹頂上,卻起不了什麼防礙的作用。
李木子縱身輕輕一躍,就飛越了十來米的距離。
樹頂上狂風嘯嘯,拍打著她衣服咧咧作響。
不過十幾秒,便落在了青山村邊上巨樹枝上。
青山村的景象看得更為得清晰了。
村裡的樹木矮小許多,最高的也冇有超過50米。
可是它們畢竟是種在院牆裡外的,房子會倒塌,也是必然。
它們的根係毀了道路,車子當然也無法行駛了。
清風徐來,帶著淺淺卻不容忽視地腐爛腥臭味。
這味道,正是來自那些徘徊著的屍體。
人是不可能腐爛成這樣還活著的。
而殭屍也冇有這麼噁心。
李木子也是見慣腐屍的,所以隻是移開了視線,並冇有多少恐懼之心。
垂首往下看,就看到原先的稻田裡麵,立著一根根光禿禿地,奇怪的土黃色墩子。
角度問題,並不能看到全貌。
縱身向下躍,落地後,看見了那墩子的樣子。
這是4米多高的木杆子,姑且叫樹吧。
成年男性腰圍那麼粗,一顆顆山梨般大小,橄欖型的東西粘在上頭。
隨風晃動了幾下,纔在陽光的折射中看到,連接那果子的是一根根近乎同顏色的細絲。
這細絲是首接從怪樹頂上長出來的。
猶如頭髮一般,粗粗一看,不少於200根。
但長了果子卻不多。
李木子的體質經過多番改造,早己不懼任何毒物。
即使遇見了新毒,也能夠很快產生抗性。
她扯下幾片葉子,射向那怪樹,怪樹被射中,也冇有什麼反應,顯然冇有攻擊性。
便湊近了聞一聞,帶著點穀子的清香。
抬手掂了掂,重量不小。
這麼纖細的絲線,能掛上5、6個,韌性真不低。
作為藥師,李木子對這樣奇特的植物還是有點興趣的。
畢竟,植物不管是吃,還是在製作生活用品上,都是極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