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文原本以為，《天地龍鱗》隻有一個曲譜。
但在他看到郵箱裡麵的曲譜、編曲、電子小樣後，瞳孔微縮，情不自禁撇了撇嘴。
“蓄謀已久啊？”
他心道。
因為要做好如此完整的歌曲內容，憑藉王默一個人的話，至少也得半個月左右。
這豈不是代表著，其實王默最少在半個月以前就知道了央視征集主題曲的事，那時候就開始創作歌曲。
甚至連編曲和電子小樣都做好了。
卻一直冇跟自己說。
直到今天才說要交歌。
你丫就不能早點來？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叛逆！
太叛逆了！
而且，你是對自己這首歌多有自信啊？
所有的內容都創作好了，隻差歌手錄音了。
劉正文一邊腹誹，一邊打開了曲譜。
首先，他看到的是歌詞。
“咦？”
劉正文隻是看到第一句歌詞，就眉毛一挑。
有些歌曲的歌詞，是你在第一眼看到就能感受出驚豔。
《無所謂》不是。
《隱形的翅膀》也不是。
可是這首《天地龍鱗》的歌詞，他在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有種強烈的視覺衝擊感，無形中彷彿感覺到了一股豪邁之氣迎麵撲來。
又往下看了幾句。
劉正文有些坐不住了，心跳抑製不住加速。
“這詞……”
他眉心猛跳。
但很快他又釋然了。
若是昨天以前，見到這首歌的歌詞，他估計能驚掉下巴。
但自從昨晚知道王默的文學功底後，此刻他居然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王默的文學造詣擺在那兒呢，所以能寫出這樣的歌詞，很正常。
深吸一口氣。
劉正文迫不及待點開了電子小樣。
旋律響起。
猶如磅礴的浩然正氣，在天地之間驟然湧出。
歌聲還未開始。
他渾身雞皮疙瘩就冒了出來。
整個人的身體猶如電流閃過，陣陣發麻。
當歌聲傳入耳朵的時候，劉正文已經冇辦法控製自己的表情了，他就這樣呆呆坐著，一直等到歌曲結束。
接著，他又點了重複播放。
第二次。
第三次。
直到良久後，劉正文才放下鼠標，看著電腦上的音樂，眼神恍惚。
電子小樣！
這纔是電子小樣啊！
劉正文從未想過，一首歌曲的電子小樣能夠讓他心靈震動如此之大。
王默之前寫過的兩首歌雖然全部大火。
但他欣賞不來《無所謂》。
對《隱形的翅膀》也隻是感覺不錯。
但這首《天地龍鱗》，卻真真切切引起了他內心的共鳴，讓他身體中熱血都在沸騰。
“嗬嗬。”
“嗬嗬嗬嗬。”
“嗬嗬嗬嗬，紅紅火火恍恍惚惚，鵝鵝鵝鵝鵝鵝。”
劉正文再次笑成了一隻鵝。
……
辦公區。
所有同事都不約而同看向劉正文的辦公室方向，彼此麵麵相覷。
“劉總遇到什麼喜事了？”
“小三生了吧？”
“也有可能是老婆回孃家了。”
“……”
王默正在奇怪，劉總這個笑聲到底是怎麼發出來的。
他便看到劉正文發了歌訊息過來：“王默，進來。”
“哦。”
王默來到劉正文的辦公室，便發現劉正文正兩眼冒綠光望著自己。
那眼神，熾烈得讓王默想轉頭就跑。
劉正文笑眯眯道：“彆怕，我就是開心。”
王默：“嗯，既然您這麼開心，那欠我的幾萬塊錢能不能先還了？”
“……”
劉正文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道：“王默啊，以後離袁雄遠一點。”
多好一個孩子，教成啥樣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歌我剛剛看過了，挺不錯。等下我就發給央視那邊。”
“好的。”
王默點點頭。
頓了頓，他問道：“劉總，如果這首歌成了，央視那邊的合同是怎麼走的？譬如：簽約雙方、版權費、作曲人分成……等等。”
劉正文回答：“所有麵向外麵的單子，都是公司出麵簽約，你無需操心。而且這種外單的版權費，公司的抽成會比較低，隻有三成。其餘七成歸詞曲人所有。
不過央視那邊應該不會購買全部版權費，隻會買歌曲在節目中的使用版權。如此一來版權費會比較低，基本上在10萬-20萬之間。至於其它的分成，需要詞曲人和歌手自行商議。當然你也可以讓公司幫你處理。”
王默問：“央視那邊對歌手有冇有什麼硬性要求？”
劉正文道：“當然有，而且要求會比較高。一般來說，他們的節目主題曲都會指定由國家隊來演唱。不過如果我們有更好的歌手推薦，他們也會酌情考慮，不會古板。”
王默嗯了一聲：“懂了。”
簡而言之。
央視的要求就是：精益求精。
他表情變得有些緊張：“那看來我要抓緊時間在公司庫中挑選歌手。”
劉正文愕然：“你想乾啥？”
王默：“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隻是一部分原因。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
若是自己不儘快選出合適的歌手，讓央視那邊定了人，後續就有點麻煩了。
國家隊雖然很好。
可王默不想要。
因為讓國家隊來唱這首歌，屆時作曲人“無言”的影響力就會降到最低。絕大部分聽歌的人注意力都會集中到國家隊的強大實力上。
但他要做的事是依仗第三首歌，奠定“無言”在音樂上的話語權。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這首歌他不能給國家隊唱。
倒是劉正文聽到王默的話，眼神變得異樣，嘴角抽搐。
當今華夏，哪怕是最頂級的作曲人，都希望能夠跟國家隊合作。
畢竟國家隊中，隨便拎出來一個歌手，無論是唱功還是神態、儀表，基本上都能吊打歌壇九成九的人。
王默竟然還嫌棄他們。
不過略微一思索，劉正文便明白了王默的意思，他微笑道；“現在說這些為時還早，等央視那邊確定歌曲了，再說吧。”
“好的。”
王默應了一聲，但內心依然決定，等下就去找歌手錄歌。
任何事情，趕早不趕晚。
……
在王默離開辦公室後。
劉正文再次聽了一遍《天地龍鱗》的電子小樣，然後狠狠握了一下拳頭：“勞資的作曲部，這次真的要崛起了！”
好不容易平複了內心的激動。
他才小心翼翼編輯了一封新郵件，將歌曲發給了央視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