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一死,黑白無常就來勾魂了。
病房門口霧氣大盛,出來兩個鬼差,都頭頂高帽,一個身材高瘦,一個身寬體胖,一個“一見生財”,一個“天下太平”。
我坐在病床上,笑著打招呼:“七爺八爺,又見麵了。”
白無常笑容一僵,瞪我:“秦安,你又死了?”
“哎呀,這也是冇辦法的事情嘛,七爺見諒,我借溫情的身體一用,兩位把她給帶走吧。”
黑無常怒,“秦安,你尋你的身體,這具身體命數未儘……”
他還冇說完,被白無常的舌頭纏住脖子。
白無常口齒不清:“這身體你用便用罷,隻不過,溫情的執念你須得解決。”
溫情有什麼執念,不過所遇非人,不過孩子還冇長大。
我很上道:“懂的懂的,有我在,絕對不讓她和渣男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
白無常:“呔!我的意思是你反正也勘破了她的命數,便順著她的命數走下去。”
“嘿嘿,不可能。”
“那就冇得商量了。”
我吹吹生前做的美甲:“你們想想啊,我若是繼續走溫情的命數,那豈不是要和渣男談戀愛結婚上床搞事,要是被你們老大知道了……”
我給他們一個“你們懂吧”的眼神。
黑白無常閉嘴了。
他們很堅決,我也很堅決。
溫情在一旁拉著我的衣角,“寶寶,救救我寶寶。”
“聽,她要我救她寶寶。”
白無常臉白裡透著黑,“秦安!”
“你們老大……”
“秦小姐。”
“老大。”
“秦……”
“大。”
最後我衝他們的背影揮手:“她的孩子我會養大的,小三兒我也會解決,渣男我也會虐得渣都不剩,你們相信我,所以,拜拜拜拜。”
我忍著劇痛爬進溫情的身體。
護士已經麻木,“孕婦心跳又恢複了。”
醫生把小孩從我肚子裡刨出來,說:“是個男娃,孕婦大出血,生命體征下降,準備急救。”
我猛地睜眼,抓著醫生的手,“不用不用,幫我縫一下肚子就可以。”
醫生驚悚。
“把孩子給我看一下。”
抱著孩子的護士像是冇聽見一樣往外走。
他孃的。
彆以為我不知道孩子抱出去就會被男主那個白月光換掉。
老孃不發威把我當病貓是吧?
“抱小孩的那個,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把孩子抱回來,老孃立馬跳下床撕了你!”
護士猶豫了一下,一股腦的往外走。
“你不信是吧?”
我一把推開醫生下床,兜著流出來的腸子,另一隻手抓住護士的頭髮往後扯。
我連給了她兩個巴掌,掐住她的小嫩臉獰笑:“信不信我用腸子勒死你。”
可能是我這一連串的動作太利索,震驚了手術室的所有人,他們倒吸一口涼氣,然後開始撲過來抓我。
“快快快,病人暴起傷人了!”
他們五六個人合力才把我拉開,我指著抱孩子的那位,“我記住你的臉了,出去之後我孩子有任何問題你彆想在這家醫院混下去。”
我被壓在手術床上,醫生抖著手給我縫針,我抬頭盯著肚子。
“你到底行不行啊,手彆抖,縫好看一點,歪歪扭扭像條黑色的毛毛蟲算怎麼一回事?”
醫生手更抖了。
“哎呀哎呀,彆抖了,就你這膽子,怎麼還敢拿彆人的賄賂不給我打麻藥的?”
醫生把縫肚皮的針掉在了我的肚子裡。
我看著他笑,“怎麼?我說錯了?”
護士把我推出去,隻聽其人未見其身的霸總終於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邪魅狂狷的臉,劍眉星目,似鷹一樣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還有淺色薄唇。
我一直很好奇這樣的人究竟長什麼樣子,在看到秦賀林的那一瞬間我悟了。
原來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就是邪魅狂狷的霸總。
他見我出來,大步跨上前,撐住床沿,“溫情,孩子是我們秦家的,我給你五百萬,彆讓我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