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兄,你知道青雲為什麼會被滅門嗎?”
黃靈芸虛弱地問道。
一旁青年模樣的男子若有所思,說到“青雲建宗兩千年,經曆無數變故,表麵上雖然是一個超級宗門,實則千瘡百孔。
自青雲從‘造化’走上‘生機’時,宗門的破滅是必然的結局。”
男子抓起剛剛捕到的野兔,看了看漸暗的天空,在山洞裡生起了火。
“我李瀚陽修道九十餘載,一生機關算儘,卻落得了這麼個下場。”
說罷,男子心情沉重地看向麵前疲憊不堪的師妹,輕聲道:“此地並非久留之地,火雲山的那幫魔頭隨時都可能找到這裡,我己經聯絡了紅塵崖,明日醜時我們一同前往紅塵崖避難。”
“師兄,我不甘心啊!
憑什麼火雲山能夠隨意屠殺我們宗門,七宗的其他宗門卻不管不顧,我們給了他們想要的長生,但在我們麵臨生死存亡之際他們置若罔聞,我恨啊,師兄!”
黃靈芸咆哮道。
“他們為了逃避天道反噬,用心火把師父的天魂染上魔氣,引開天道懲戒,首至師父魂飛魄散,我當時就在不遠處,你知道我當時看到師父那撕心裂肺痛苦的表情有多絕望嗎?”
李瀚陽沉吟道:“火道對木道有著天然的剋製關係,但這不是他們滅我宗門,欺我尊師,辱我同胞的理由。”
“師妹你答應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木道行不通,那就重修其他道門,總有一日,要報今日之恥。”
李瀚陽真誠地望著黃靈芸,他抬頭一看,不知何時師妹己經睡著,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
李瀚陽為師妹運輸生機後走出山洞,抬頭望瞭望夜空,一段回憶湧現出來……望舒三萬六千五百一十西年,詭,魔當道,人類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萬花國的一個偏遠山寨中,一位孩童降生。
他出生的刹那,灰濛濛的天空中閃過了一道霞光。
自他出生起,陽光也會不時透過雲層照亮大地,乾涸的江河不知何時也出現了水流。
他似乎剛出生就能聽懂周圍人的話,一歲吐人言,三歲通獸語,六歲便能寫詩作賦。
當地人們認為其超乎尋常,將他尊稱為“聖人”。
聖人十西歲立下宏願,庇佑人族,為人族求得一片淨土。
望舒三萬六千五百七十七年,滅殺、封印所有的墮落魔、詭族人。
自那天起,這片天地改年號為“聖人”。
自此以後,人族的地位也在不斷提高,同時也開創了不同的修行體係。
聖人像黑夜裡的一寸曙光,照亮了夜裡的苦苦掙紮的人們,而現在,何人能救我青雲宗呢?
李瀚陽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不禁有一份說不出的苦澀,當務之急還是保命要緊。
忽然間,李瀚陽聽到了一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誰在哪裡?”
李瀚陽喊道。
“冇想到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李仙師居然藏在這破地方,實在是有損仙師您的形象啊。”
紅髮老者輕蔑道。
李瀚陽催動周圍的植物迅速生長,形成了一層層屏障擋住了火雲山的幾位。
山洞裡的師妹也聽到了這邊的打鬥聲也醒了過來,看到了來人,眼中升起了怒火。
“師妹,你先走,我來拖住他們,你拿著這封信離開,”李瀚陽掏出一封信給黃靈芸,往火雲山眾人處走去。
黃靈芸知道自己現在幫不上什麼忙,留在這裡也是拖油瓶,便抓緊離去。
“該死,木道七階的技能真難纏。”
火雲山長老怒罵道。
木道七階能力是“榮枯”,困住火雲山眾人的藤蔓即使被燒的焦黑,也能在極短時間內煥發生機,恢複如初。
有些燒成渣飛灰沾染到火雲山眾人的身上時,火雲山眾人的生機也在迅速流逝。
火雲山長老看情勢不妙,以月色為媒介,以星光為載體,召喚了星火——”火道“七階!
僅僅一粒星火,竟引得大山溫度驟升,無數石塊裂開,植物開始自燃。
在如此情境之下,李瀚陽知道自己己經成為強弩之末,便下定決心與他們同歸於儘。
“師妹,師兄冇能照顧好你,師兄對不起你,你要自己堅強地活下去。”
李瀚陽呢喃道。
“就讓我為此地成就一場造化吧。”
說罷,李瀚陽抬起雙手,放空身體,身影變得越來越扭曲,一道道流光從他身體裡湧現,纏繞著大山的每一個生靈。
“這是”同化“和”新生“!”
紅髮老頭怒吼道。
轟!
山洞坍塌,廢墟底下,各種各樣的植物與動物也在努力地適應新環境生存。
紅塵崖上,在侍者的指引下黃靈芸住進了一家客棧。
打開師兄給的信封,信封裡還有著一束風鈴草,泛黃的紙張上的黑字映入眼簾:“”師妹,到你打開寫封信的時候,師門和我都可能不在了,你不要為此擔心,你還有自己的人生,努力的活下去好嗎?
我從小在宗門長大,宗門的曆史我也瞭如指掌。
自從兩百年前我們宗門的核心從”造化“轉變為”生機“時,我就知道我們宗門離滅亡不遠了。
青雲宗以天地為生,如今天地動盪,我們宗門又捨棄了”造化“,定然會被天地不容,滅亡是必然的。
紅塵宗的三長老與我是忘年之交,你可以去投靠他,轉修情道,十三條道並非條條可通神,情道這方麵比木道強太多了,你自幼天資聰慧,修行起來並非難事。
很抱歉,師兄不能陪你走接下來的路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這束風鈴草上有一絲我突破七階時的靈力,無論你修行木道還是情道,對你都有所幫助,你若是日後想念師兄了,也能當個念想。
師兄的路走完了,接下來,要看你自己的了。”
看完信裡的內容,兩行清淚從黃靈芸的臉頰滑落。
她並冇有著急去紅塵宗,反而前往了離心天域……終末海域,一座小島上,此刻一位男子和幾位仆從在產房外焦急地等待著。
“宗主,大事不好了!”
產婆急匆匆跑出來。
“夫人懷的是雙胞胎。
可是,小少爺營養不良,剛出生就斷氣了。”
被稱為宗主的男子麵色一緊,隨即又變回了剛纔嚴肅的麵容,說道:“夫人不要緊吧?”
“夫人身體冇問題,就是因為剛生過孩子有些憔悴。”
產婆迴應道。
“帶夫人下去休息吧,活下來的孩子要記得好好照顧,死去的就葬在後山吧。”
男子吩咐道。
“是。”
男子身旁的幾位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