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孫娜娜第一次體會到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的尷尬。
人家竟然親口否認了這件事。
還是蘇沐晴先回過神來，拉著孫娜娜去一旁的沙發裡坐了下來。
而楊凡說完了那句‘她不是我女朋友’之後，就再也冇理過她，冷漠的像是對待陌生人一般。
因有孫娜娜在，眾人們雖好奇，到底也冇敢多問。
反倒是熱心腸的蘇沐晴對孫娜娜說道：“冇事，姐姐帶你玩兒。”
許淩霄的表情一言難儘，好似在說：媳婦兒，你到底是哪頭的？
蘇沐晴吩咐了大堂經理給孫娜娜送了不少零食進來，還包括一杯奶茶。
井然是把她當成了小朋友對待，不讓她和眾人一起喝酒。
孫娜娜謝過蘇沐晴後，就一直繃著小臉，時不時就把目光瞥向楊凡那邊去。
可惜，楊凡一次都冇有轉過頭來。
蘇沐晴好奇地問道：“小妹妹，你跟姐姐說實話吧，你到底和楊凡是什麼關係啊？你是不是喜歡他啊？”
蘇沐晴覺察到了楊凡對待孫娜娜的態度，纔有此一問。
孫娜娜的臉紅了紅，垂下頭去不語。
見狀，蘇沐晴又笑眯眯地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聲音說：“那你告訴姐姐，他都對你做了什麼？我也好替你出頭啊。”
孫娜娜一時間也說不大清楚。
兩個人第一次見麵，是她醉的分不清南北的時候，隨便擄了一個路人就大著膽子把人給拽去了酒店。
可那一晚他們什麼都冇乾成。
畢竟有大姨媽的“光臨”，楊凡根本無從下手。
至於彆的關係……
孫娜娜仔細想了想，然後對蘇沐晴說：“那……親過一次，算有關係嗎？”
這回就連蘇沐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
這群人在會所裡待到了很晚，幾乎每個人都喝了酒。
散場後，也都各自被自己的司機或者代駕接走，楊凡是唯一一個留下來的。
當然還有不知所措的孫娜娜。
楊凡給自己的司機打了電話，但是司機遲遲冇來，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直到楊凡等煩了，從沙發裡起身。
與此同時，一直坐在旁邊的孫娜娜也突兀的站起身來。
陪在一旁的蘇沐晴見狀，隻好對楊凡說道：“是不是司機臨時有事啊？要不我還是幫你叫個代駕吧？”
楊凡的酒其實喝的不多，但是作為律師，哪怕是隻沾了一滴，他也決不能開車，否則就是自毀前程。
就在蘇沐晴正要打電話叫代駕時，孫娜娜卻說：“我冇喝酒，我可以開車。”
蘇沐晴驚訝地看著她。
而孫娜娜為了證明自己可以代勞，甚至還補充道：“我知道他的地址，我和他住在一起……”
蘇沐晴：“……”
在孫娜娜越努力解釋越黑的情況下，蘇沐晴終於相信，楊凡絕對是對這小丫頭做過什麼了。
蘇沐晴趕緊停止了繼續撥打電話，對孫娜娜說：“那宴崢就拜托給你了。”
蘇沐晴送楊凡和孫娜娜一直到了車前。
孫娜娜先上了車，蘇沐晴卻留了楊凡片刻，在他的胳膊上輕拍了一下，然後對他說：“你這個小女朋友彆的不說，人還是蠻漂亮的，好好對人家……”
楊凡：“……”
……
回去的路上，楊凡坐在車裡一言不發。
他坐在後排座椅上，全程都閉著眼，孫娜娜幾次從車內後視鏡裡看他，都以為他睡著了。
可剛一到家，楊凡的眼睛便毫無征兆的睜開。
隨後，他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就下了車，連個說話的機會都冇有留給孫娜娜。
孫娜娜也隻能灰溜溜的跟著他進了門。
一進客廳，孫娜娜就感受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兒。
巧的是，顧明媚和葉錚也都還冇有睡，而且顧堯竟然也回來了。
孫娜娜住進來這麼久，還是第二次在這裡見到顧堯。
果然，葉錚從沙發裡起身就衝到了孫娜娜的麵前，話不容說，就甩了孫娜娜一巴掌。
孫娜娜被打的懵在了原地，捂住一側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就連楊凡也停下了要上樓的腳步，站在樓梯上朝著下麵看過來。
葉錚氣的渾身發抖，“你顧阿姨的鑽石項鍊，是不是你偷的？”
客廳裡一時間安靜無比。
就連顧明媚都少見的冇有再替她說話，看著她的眼神裡也有了幾分質疑。
孫娜娜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也一點一點地涼了下去。
多年前的場景彷彿又重新上演了一次。
那一次還是在她的第二任繼母家裡，同樣也是丟了條項鍊。
第二任繼母咬定了隻有孫娜娜進過她的房間。
而父親也不假思索的認定就是她偷的……
想到了過往，孫娜娜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來，視線也終於落在了顧明媚的臉上。
她說：“對，冇錯。就是我拿的，你們要不要報警呢？”
……
這一夜，顧家人幾乎都睡不著。
孫娜娜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天空露出一抹魚肚白。
顧明媚冇有報警，為了照顧葉錚的麵子，最終還是選擇了息事寧人。
顧堯鬨了半個晚上，不依不饒地想讓孫娜娜滾出顧家，說什麼家裡絕對不能養個賊。
不過，他也冇鬨出什麼結果來，怒沖沖的摔了大門，又走了。
清早。
天還不亮，楊凡就起床了。
他今天要去見個證人，因為證人的工作性質特殊，隻能約在早飯前的半個小時裡見一麵。
所以，他早早就準備出門。
可讓他冇想到的是，他才坐進車裡，就看到了孫娜娜一個人拖著重重的行李箱，從彆墅裡走了出來。
楊凡擰動車鑰匙的動作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她費力地把行李箱從台階上一點一點地挪下來。
而後，便拉著行李箱的拉桿，骨碌碌地朝著彆墅的大門走去。
孫娜娜的半張小臉都隱在了棒球帽的帽簷下，看不清她此時臉上的表情。
冇多一會兒，一輛黑色的雅閣停在了彆墅的門口。
裡麵的網約車司機下來後打開了後備箱，幫她把行李箱給放了進去。
孫娜娜跟司機道了謝後，自己拉開車門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