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聯邦。
蜀北市。
第九屠宰場。
廠房內，刺鼻的血腥味夾雜著妖獸身上的腥臭味，令人作嘔。
對此，張青毫不在意。
手中剝皮刀起落間，熟練的從一隻烈火牛的尾巴開始，沿腹部正中線一直向頸部至下顎全部切開。
再將四肢的蹄部沿四周切開，後順著四肢內側與腹部垂直切開，然後分彆把前後肢、頭、胸、腹部皮膚剝離。
把剝下的整張牛皮放入特殊溶液中泡好，張青繼續處理內臟，分割牛肉。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隻用了不到七分鐘。
數個小時後……
榨乾體內最後一絲真氣，張青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叫來管事，清點今天的收穫。
“……99，100，101，102！”
“可以啊，小張，居然又多了兩頭，修為有進步了？”
清點完貨物，管事劉貴滿是驚訝。
一百零二張一階後期妖獸烈火牛皮，隻有兩張稍微有些破損，合格率超過了百分之九十八。
對於一個煉氣三層的人來說，能做到這一點，幾乎已經是極限。
“劉叔說笑了，我這修為在五年前就停滯不前，哪裡還會增長……”
張青搖搖頭，露出一抹苦笑，隨後把泡好的烈火牛皮撈出來，整整齊齊的放在板車上。
“嗬嗬……”
劉貴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102張牛皮全部合格，等會兒你上傳資訊後，我會直接通過。”
六年前，張青被測試出仙品五行靈根，一時名震蜀北市。
奈何，時運不濟，造化弄人。
華夏聯邦冇有適合五行靈根的修仙功法，導致張青無法突破煉氣三層，錯失進入仙道學院的機緣。
後又為了救父母，背上百萬貸款，淪落至此。
“哎……”看著眼前這個麵容堅毅，做事勤奮的少年，莫名的在心中暗歎一聲，彎腰幫著一起整理牛皮。
“多謝劉叔。”
張青心知肚明，這102張牛皮有兩張不合格，劉貴這麼說，顯然是在照顧他。
送走劉貴，把牛皮推進庫房，張青拿起水管，開始沖洗操作檯和地麵。
“咦，這是什麼？”
沖洗下水池的時候，一個鴿卵大小的黑色珠子，堵在下水口。
珠子表麵冇有沾染多少油汙，張青隨手撿起來，在膠皮衣上蹭了兩下，放進了衣服口袋。
然後繼續若無其事沖洗地麵。
打掃完地麵，規整好各種工具，脫掉膠皮衣服，
張青疲憊的坐在操作檯旁邊的凳子上。
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皺巴巴的香菸，捋了捋，摸出打火機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隨著一圈圈白煙吐出，他舒服的半靠在操作檯上，
打開智慧手環上的虛擬螢幕，把錄製好的照片和今天分割的烈火牛數量上傳。
【叮！】
不多時，智慧手環傳來一個清脆的提示音。
【到賬306靈能點，扣除214靈能點。】
【賬戶餘額5856靈能點。】
【貸款未還餘額1336538靈能點，貸款年限30年，剩餘25年。】
“每天分割一百頭火烈牛，需要十八年就能還清貸款。”
“如果節省一些，十五年應該就差不多了。”
吸完最後一口，丟掉菸屁股，張青打開賬戶資訊，默默盤算著。
十五年後，他還不到四十歲。
按照現在人均壽命一百三十多歲來算，這個年紀，還非常年輕。
到時候，他就可以攢錢買套房子，再娶個媳婦，生個娃，完成父母的遺願。
分解妖獸的工作確實又累又臟，但工資卻超過大部分人。
而且勝在安全。
想著想著，張青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一抹自嘲之色。
休息了一會兒，疲憊的身體得到一些緩解。
張青起身來到旁邊的洗浴室，脫掉衣服，打開噴頭。
冰冷的涼水澆在頭上，頓時讓他精神一振。
把身上汙穢仔仔細細清洗了一遍，又打了兩遍香皂，直到身上再也聞不到那股腥臭味，張青才換上一身乾淨舒適的運動套裝。
裝好換下來的臟衣服，等另一位同事過來，做好交接，張青轉身離開了廠房。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夜色深沉，幾個昏黃的路燈，忽明忽暗，不斷閃爍。
街道上，到處都是垃圾、糞便，一股股惡臭隨著夜風傳來，充斥著鼻尖口腔。
時不時還能看到幾個滿身汙漬的醉鬼，東倒西歪的倒在街道上胡言亂語，或躺在街道兩邊呼呼大睡。
張青習以為常，默默走過兩個街口，來到一個有著大量筒子樓的小區。
這裡是聯邦政府建造的廉租房，每一寸土地都幾乎利用到了極限。
幾十棟住宅，密密麻麻，彷彿一根根巨大的水泥柱子，遮住了陽光。
綠化、采光，似乎與這裡、與居住在這裡的人無關。
張青租的房子在13號樓28層。
整整三十層，一層15戶，冇有電梯。
勝在租金便宜，每個月隻需三百靈能點。
進入樓梯口，打開智慧手環上的手電筒，張青快速向著28樓奔去。
一鼓作氣，三分鐘後，“吱呀”一聲，2815房門大開，一個十幾平米的房間映入眼簾。
目光掃過，整個家便一覽無餘。
十幾平米的房子，被硬生生隔出了臥室、廚房和衛生間。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一個人住，完全足夠。
房子看上去有些老舊，卻被收拾得井井有條。
換上拖鞋，把臟衣服放進衛生間後，張青來到臥室燒了一壺開水。
坐在單人沙發上，點燃一根香菸。
閉目回憶今天剝皮分解火烈牛的過程，然後打開智慧手環的虛擬螢幕，記錄今天遇到的問題，尋找解決的辦法。
他能夠在修為冇有任何提升的前提下，降低真氣消耗，增加剝皮分解速度，正是因為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不懈努力。
問題總結完畢，找到解決辦法，並熟記於心，張青又回到衛生間，準備清洗換下來的臟衣服。
就在他剛拿起衣服的時候，一枚黑色珠子，忽然從衣服口袋裡掉落出來。
“差點把你給忘了。”
放下衣服，張青彎腰撿起黑色珠子，仔細端詳起來。
“果然不是妖獸內丹。”
屠宰場分解的一階後期火烈牛，大部分都是人工培育，基本不可能擁有妖獸內丹。
隻是，現在仔細觀察後，張青卻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黑色珠子，外表非常光滑，非金非銀，也不是石頭或是塑料製品。
用力捏了捏，珠子並冇有被捏碎。
“難不成還是什麼寶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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