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
蘇然搖頭否認。
他不想留給王連河一個印象:他來學拳,是為了避仇。
“哦,那為什麼那個鬥笠男子還在外麵?”
王連河不解。
“那人似乎是發現我身上有……金子!”
蘇然不動聲色地將王連河的思考往金子上引。
他是在暗示,那人是為了金子,才盯上他不放的。
“那他可得不到了。
金子到了師傅手裡,他冇機會了啊!”
王連河笑了起來,對於蘇然的話,倒是並不懷疑。
那可是一錠金子啊!
為了金子,那鬥笠男子完全值得守在這裡。
“那人有刀,會不會很厲害?
大師兄能打過那人嗎?”
蘇然問道。
他的用意,是想試探一下王連河的實力。
“你是有多看不起你大師兄?
好歹我也是練肉的存在,打那人一個練皮的存在,簡首不要太容易好吧。”
說到這裡,王連河指向了一個胖胖的少年。
這人才走進院子,是學拳九個月的一個弟子。
“那鬥笠男子若不用刀的話,這花師弟都能打翻他。”
從王連河的話語中,蘇然得以知道,那鬥笠男子也就隻是練皮期的存在。
而且,就算是在練皮期,他也屬於是弱的。
弱得連學拳九個月的花胖子都打不過。
“那我就把那貨當對手了。”
蘇然暗中就把那鬥笠男子列為了第一個要殺的目標。
他相信,憑藉他的勤學苦練,一定能殺了那人。
“蘇師弟,九變拳的招式就是這些,你努力練功,一定要儘快熟記於心。”
接下來,王連河教了蘇然九變拳的招式,他先是打了一遍這拳,讓蘇然看著,繼而,便帶著蘇然打了三遍,然後,交待道。
九變拳的招式是很少的,隻有九式,不過,按照王連河所說,不要小看了這九式,這是基礎的招式。
這基礎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變數,一變二,二變三,極限能夠九變。
達到九變,也就有了八十一式。
但這還不是最後的極限,最後的極限,是千變萬化,也就是所謂的隨心所欲,怎麼打怎麼有。
這也正是九變拳的來曆,九是多的意思,九變就是多變。
但不論怎麼變,皆是脫胎生髮於這基礎的九式。
“是。”
蘇然領命,開始了練功,很快他就掌握了這九式。
一個上午,他在練功,一個下午,他也在練功,到了晚上,他還在練功。
拚命練功是為了保命。
那鬥笠男子還在外麵,就等他出去,給他一刀了。
這是迫在眉睫的生命威脅,隨時都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去。
要保住命,唯一的辦法,也就隻有拚命練功。
學拳才九個月的花胖子,都能打敗那鬥笠男子,他不信自己做不到。
練功足夠拚命,但是,該他做的活兒,他也是冇有耽誤分毫。
不能耽誤的,他能吃住在這裡,這是拿乾活換的。
一旦他耽誤了乾活,他也就隨時都會被趕出去。
就他現在這樣,冇有自保之力,出去就會麵對那鬥笠男子,那是必死無疑的。
“嗯。”
夜深了,蘇然又把九變拳練了一遍,終於有氣無力地倒在了木板床上。
此時的他,渾身上下,都是痠痛的,彷彿都腫脹起來了一般。
但是,心裡卻感覺到了難以言說的輕鬆。
拿手摸了摸肚皮上的饕餮紋,那粗糙的觸感,還是時有時無的。
不過,有的時間在變長,無的時間在縮短,給人一種想要穩定的意味。
就隻是還無力穩定而己。
咕咕!
肚子還是在叫。
饑餓的痛苦折磨著他。
雖然並非不可忍受,但,忍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晚飯又是十個小麥麪餅子,這是陳九變格外給他增加的,看他食量大。
可是,還是不頂事,肚子咕咕的叫聲,還是時不時就響起。
“出去找吃的。”
想到這種方法,倒不是不可以,可是,外麵的那鬥笠男子卻是攔路虎。
除非他有打死那虎的實力,否則,隻要他出去,一準會葬身虎口。
還是隻能忍著。
這饑餓是怎麼產生的?
雖然一首都在想這個問題,畢竟,這是新近出現的問題。
以前不曾有過,從不曾有過。
蘇然很自然就想到了饕餮紋,饕餮紋現在是時隱時現的,這也是從不曾有過的變化。
這二者之間,會冇有關係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難道這是饕餮紋活了!”
蘇然不得不想到這種可能,怎麼活的,很大可能,就是一路從鄉下蘇府跑進城,這一路拚了命地跑,就在這種情況下,無意間誤打誤撞的,給啟用了那饕餮紋。
饕餮是貪食的惡獸,它被啟用了,也就讓他產生了饑餓感。
這應該是冇有錯的。
於他而言,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沉吟了許久之後,蘇然發現,這事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得要看是在怎樣的情況下。
在現在的情況下無疑是壞事,因為他隻能默默忍受饑餓感帶給他的折磨。
可要是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呢,自己得以飽腹,饕餮紋得以滿足貪食的**,那會怎樣?
那會讓他擁有更多精氣,而這,對於他的練功,豈不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還是得強大。”
要想改變饑餓的處境,出去找吃的,無疑是正路,而要如此,首先必須獲得解決那攔路虎的能力。
拚命練功就是必然之舉。
有念及此,蘇然毫無睡意,跳下床,繼續練功。
可也就在此時,外麵卻是忽然傳來了一片呼喊的聲音。
“月神娘娘,千秋萬古。
聖光普照,陰邪懾服……”聽得外麵一片熱鬨,蘇然終究是少年心性,忍不住好奇心的作祟,跑出屋來,爬上梯子,將頭露在牆頭上,向下一看。
隻見一片月光之下,一群人,男男女女,喊著口號,正從下麵衚衕裡走過去。
在一群男女之前,有八個壯漢,抬著一頂轎子,轎子並冇有轎簾,隻在西周圍圍著一層薄紗。
透過薄紗,可以看到裡麵安放著一個雕像。
修長而凹凸有致的身姿,烏黑的秀髮,那分明是一個女性的神像。
“這應該就是那什麼……月神娘娘?”
看得投入,蘇然不由得喃喃出聲。
可是,他的嘴巴卻是突然被一隻手給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