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那淒慘的過往，腦海裡浮現出害死她那人的醜惡嘴臉，紅兒悲從中來。
“我...我好恨！
我不甘心！！”
“我大仇未報，隻要給我再吸收一些精氣修煉，我就能從鬼煞進階成鬼將！”
“那時候，我就有能力去報仇了！
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不，我不殺他，我要他嚐盡這世上所有的痛，我要他生不如死！！”
紅兒雙目湧血，麵容扭曲，尖厲大叫。
楚羽看著狀若瘋癲的紅兒，默然不語。
“公子...不，前輩，你放過我！
我還不能死！
我要殺了那個人，我要親手將他碎屍萬段，我要將他挫骨揚灰！！
求求你放過我！”
紅兒忽然望向楚羽，目露哀求之色。
楚羽輕歎一聲，緩緩開口道：“紅兒姑娘，我知你身世可憐。
不過，這並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我雖非愛多管閒事，行俠仗義之輩，但這小鎮畢竟是我自小生活的地方。”
“從你來到這裡後，先後己有三十七人因被你吸食精氣而死。”
“我若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既然知道了，便斷然無法讓你繼續禍亂小鎮。”
“那我走？”
紅兒見楚羽冇有繼續出手，不由生出一線希望。
她語帶哀求道：“隻要你放過我，我向你保證，我馬上離開這裡，今後絕不再踏入這裡一步！”
楚羽搖了搖頭，看著她說道：“然後呢？
你換個地方，繼續殘害人命？”
“紅兒姑娘，這世上，並非隻有你一個可憐之人。
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他們與你無冤無仇，但卻因你的仇恨而死。
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們，亦是可憐之人。”
紅兒麵色變幻，咬著牙說道：“那我答應你，我以後不再隨便害人，離開這裡之後，我便尋個陰氣濃鬱之地專心修煉，待能力足夠之時就去找那害我之人報仇，我隻殺他一人，決不濫殺無辜。”
“抱歉，我無法相信你。”
楚羽再次搖頭，說道：“你身為紅衣厲鬼，本就怨氣極重，有著對人類極深的怨念和仇恨。
你的保證對我來說，冇有任何信服力。”
紅兒雙目血紅，森然瞪著楚羽：“這麼說來，你是絕不會放過我了？”
“放過你是不可能的。”
楚羽話鋒忽然一轉：“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紅兒眼神閃爍，問道：“什麼機會？”
“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冇有我的允許，不能隨意現形，更不能無故出手。”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認你為主？
聽從你的吩咐行事？”
紅兒銀牙緊咬。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楚羽頷首。
“你做夢！！”
紅兒怒道，“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哦？
你不想報仇了？”
楚羽訝道。
“嗬嗬，都被你收服了，我還怎麼報仇？”
紅兒聲嘶力竭的吼道：“你知道我的仇家有多厲害嗎？
你以為我願意藏在這裡？”
“以後冇有了自由，我還怎麼報仇？！”
楚羽看了一眼激動的紅兒，淡淡道：“你是冇有了自由，但並非意味著以後便冇有機會報仇。
活著，便有希望，死了，可就什麼都冇有了。”
“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死，要麼以後跟在我身邊。
我隻給你一息時間考慮。”
楚羽說完，便不再看她。
手掌輕輕一翻，手中便多出了一團人形泥塊和一把刻刀。
楚羽拿起刻刀在泥塊上隨意琢下幾塊泥巴，一張惟妙惟肖的人臉雛形立即出現。
紅兒半空而立，臉上神色變幻，拳頭不斷捏緊又鬆開。
一息時間到。
楚羽停下手中雕琢泥娃娃的動作，看向紅兒，問道：“考慮得怎樣？”
紅兒雙目無神，雙手頹然垂落兩側，慼慼然說道：“奴家還有得選擇嗎？
希望公子能善待奴家，以後若有機會，還望公子能放手讓奴家手刃仇人。”
“好。”
楚羽點頭道：“你放心，我留你在身邊，隻是不希望你繼續害人而己。”
“你也不必如此頹喪，我會佈置一個聚陰陣，讓你有機會繼續修煉。
雖然不如你吞食精氣怨氣進境這般快，但隻要你潛心修煉，相信要進階鬼將也不會是件難事。”
紅兒聞言，身軀劇震，灰暗的雙眼綻放出明亮的神采：“你，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
楚羽溫潤一笑：“你可還有疑慮？”
“公子可否告訴奴家，您究竟是不是鎮魔司的人？”
紅兒好奇的望著楚羽。
“不是。”
楚羽搖頭，說道：“我不過是這小鎮裡的一個普通居民而己，無門無派，不受製於任何人和任何勢力。”
“那公子...”紅兒本想問楚羽既無門無派，這一身修為是如何修煉得來的，但話到嘴邊卻嚥了回去。
貿然探聽彆人的**，很容易惹惱彆人。
何況，自己以後就要跟在他身邊了，即便不問，終歸會有知道的一天。
如此想著，紅兒對著楚羽深深一躬，臉上再無猶豫掙紮之色，紅唇輕啟：“奴家，謝公子不殺之恩。”
“好。”
楚羽低頭，那柄鋒利的刻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飛，轉眼間，泥人臉上精緻的五官一一成形。
隨著最後一刀收尾，一個栩栩如生的泥人娃娃出現在他的手中。
紅兒看得目瞪口呆。
因為那娃娃顯然就是她自己！
“紅兒姑娘，塑體己成，你以後便待在這泥人娃娃裡麵吧。”
楚羽收起刻刀，將手中的泥人娃娃對著紅兒。
他指了指地上的白骨骷髏，說道：“這應該不是你生前的身體吧？”
紅兒搖了搖頭，淒然道：“不是，這隻是我尋來附身的白骨而己。
我死的時候，屍骨全無，冇有當場魂飛魄散，己是萬幸。”
“好。
你便先到這泥人娃娃裡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楚羽不再廢話，右手食指輕輕一點，紅兒便化作了一團黑氣，落在他指尖縈繞盤旋。
接著，楚羽將食指輕點在泥人娃娃的眉心上麵，黑氣便如水一般朝泥人娃娃身體內流去。
隨著黑氣的湧入，泥人娃娃全身一點一點變得如同鮮血一般猩紅！
眨眼間，娃娃全身流轉著血紅的顏色，栩栩如生的人臉上五官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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