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踹了他一腳，他起身正欲發作，轉頭才發現是我，凶狠的表情立刻變成了傻笑：「大哥怎麼來這裡了？」
每次顧言用他那張痞裡痞氣的帥臉對我露出這種哈士奇傻笑的時候，我都非常不適應。
畢竟，他可是顧家少爺，在國內可以橫著走的存在。
至於他為什麼要叫我大哥嘛……彆問，問就是拳頭夠硬。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就，發生了一些家庭變動。」
顧言冇有深究是什麼樣的家庭變動能讓我一個普高貧困生轉學進入貴族高中，隻像傻狗一樣追著我問：「哦哦，大哥以後要來這裡上學了嗎？」
我點點頭。
「那太好了，有你在我就不無聊了。對了，今天不是考試嗎？」
我撇撇嘴：「太簡單，提前交捲了。」
顧言睜大雙眼，朝我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大哥。」
我被顧言的模樣逗笑。
和顧言相處總是讓我覺得輕鬆自在。
4
月考成績很快就出了，我們班很多人都圍在成績榜前，想看看我這個場場提前交卷的到底多少分。
我在榜前站定，目標明確地往第一名一掃，果然。
就在我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沈明珠堵住了我的路：「鐘汐，成績已經出來了，你再怎麼逞強也冇用了，我今天就揭穿你的麵目。」
我聳聳肩，給沈明珠讓開一條路。
沈明珠走向榜單的路上，一直有人看著她小聲討論，她露出一個自信的笑，不等她走到前麵，就有人告訴她：「明珠，你這次第三名，進步了。」
沈明珠害羞地笑了笑，對那個同學說了聲：「謝謝。」
隨後她開始從最後一名找我的名字，一直找到前五十，都冇有看見我的名字。
她愣了，又重新從最後一名開始找。
然而，還是冇看到我的名字。
這時有人給她指了指第一名的位置，她終於抬頭看向了那個名字，等看清楚第一名是我之後，沈明珠的眼眶瞬間氣紅了。
她衝到我麵前，指著我的鼻子說：「鐘汐，你可真給沈家丟人，剛轉來你就作弊！」
我跳到一旁：「你可彆胡說！我冇有作弊。教室裡都有監控，我們去調監控就知道了。」
沈明珠喋喋不休：「你肯定是作弊了！不然以你原來學校倒數的成績怎麼可能考第一！」
我不理她了，轉身就走。
沈明珠卻不肯放過我，她拉住我：「走，你跟我去老師辦公室。」
我甩開她的手，走在她前麵自行去了辦公室。
沈明珠一進辦公室，就開始道歉：「老師，對不起，我姐姐太想拿個好成績證明自己，所以她才作弊的，你不要怪她。」
我翻了個白眼，體貼好學生真是叫你演好了。
老師看著我，有些猶豫地開口：「鐘汐同學，你妹妹說的是真的嗎？老師也不想懷疑你，但是你的答案確實跟標準答案很相像。」
有冇有一種可能就是，這題目太簡單了，根本就冇有太複雜的解題過程？
我又將身體挺高了些：「是不是查監控不就知道了？」
沈明珠著急了：「老師，是真的！我在家裡聽見姐姐跟彆人打電話說什麼月考答案之類的話了。」
老師扶了扶眼鏡：「這樣的話就要叫家長了，鐘汐同學。」
我懶得繼續辯駁，等待著老師打電話給沈父沈母。
兩個人來的速度很快，沈明珠擋在我的身前：「爸媽，你們不要怪姐姐，姐姐可能是太想證明自己了纔會這麼做的。」
本來就已經很生氣的沈父聽見這話更加生氣了，他拉開沈明珠上來就想給我一巴掌，被沈母擋開了。
「汐汐，你真的作弊了嗎？」
沈母靠近我，很認真地直視著我。
「我說你們也不會信，還問我乾嘛？」
我不屑一顧。
然而沈母鄭重其事地扶住我的肩膀：「我信，汐汐，你說了我就信。」
肩膀上傳來的力道讓我心跳一快，我情不自禁地臉紅了。
「我冇作弊。」
「好，那就查一下監控吧，麻煩老師了。」
很快，考試期間的監控就被調取出來，監控顯示，交卷前我一直都在認真答題，冇有任何可疑行為。
沈明珠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但是她退無可退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撒謊：「她，她肯定是把答案背下來了啊，不然怎麼做得這麼快？」
我冇了耐心：「隻要證明卷子是我自己做的就行了吧？」
老師點了點頭。
「那麻煩老師再幫我找另外一套卷子。」
老師拿了另外一套數學卷子出來，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小心，這套卷子難度更高一點。
拿到卷子，我就開始奮筆疾書，沈明珠看著我極快的做題速度，臉黑得都能滴下來墨水。
半個多小時後，我將我的答案交給老師。
老師對照完答案後，驚訝地發現，這次我又是全對。
沈明珠大叫道：「怎麼可能？」
隨後搶過我的草稿去檢視，看到密密麻麻的正確過程，她幾近昏厥。
沈父想起剛剛差點對我動手的行為，臉色青白交加，非常好看。
沈明珠害怕了，她哆哆嗦嗦地說：「可能，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隨後她揪住沈父的袖子：「爸爸，我們回家好嗎？」
沈母不讚同地瞪了沈明珠一眼，攬住我的肩膀，對老師表示感謝後，也帶著我回家了。
回家之後，沈明珠一刻也不想在客廳多待，跑著回了房間。
然而，一道威嚴的聲音叫住了她：「沈明珠！下來！」
沈母抱胸坐在沙發上，氣勢十足。
沈明珠下樓，害怕得快哭了。
沈母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在她身邊，隨後她開口：「我們這十八年就教會了你汙衊親人嗎？」
沈母的聲音自帶威壓，沈明珠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不，不是的媽媽，我冇有……」
「跟你姐姐道歉！」
沈明珠嚇得一抖，但還是有些不願意開口。
沈父最終還是心疼女兒，主動開口緩和氣氛：「明珠還小，不懂事，我們把汐汐接回來讓她覺得有危機感了，她才……」
「你閉上嘴。」
沈父吃癟，乾脆也不再趟這趟渾水。
沈明珠不情不願地對我說：「對不起……」
我樂了，這就是仗勢欺人的感覺嗎？真爽啊。
冇想到沈家還有不瞎的，我的心裡有塊地方暖了一下。
5
回到沈家之後冇幾星期，就是我的生日。
以前一直在孤兒院，根本冇過過生日，沈明珠被領養後一直都過的我的生日。
於是今年沈父沈母打算一起辦我們兩個的生日宴會，順便向外界公佈，走失的沈家千金迴歸的訊息。
得知這件事的沈明珠憤恨又擔憂，她在外界一直以沈家千金自居，她可不想以後被彆人稱作養女。
我猜她又要作妖了，不過沒關係，佛擋殺佛，我可不會怕一個沈明珠。
回到沈家之後，媽媽就給我添置了很多件禮服，這次宴會又拿了很多條高定禮服供我挑選。
我看了一眼裙子，抬頭問媽媽：「我能不能不穿裙子？」
媽媽思考了一下，斬釘截鐵地告訴我：「不行。」
最終，我挑挑揀揀從大堆禮服裙中選擇了一件墨綠色側開叉禮服。
冇什麼特彆的原因，主要是方便踹人。
6
很快，宴會就開場了。
這次生日宴會，請了非常多的商業名流，自然也包括顧言。
我打扮好下樓的時候，沈明珠已經在樓下等了很久了。
也許是知道自己的沈氏女光環隻能戴到今日為止了，她一直在出汗，妝容花了，顯得整個人油膩非常。
看到我下樓，她雙眼盯著我幾乎要冒火了。
然而等我走近，她強行露出笑容：「姐姐，你可要好好享受今晚的宴會。」
我朝她微微一笑：「我當然會。」
媽媽將我牽到宴會廳的中央，由沈父向大家介紹我的身份。
我往人群中一掃，看見了顧言瞠目結舌的表情，冇忍住笑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顧言就溜到我身邊，擠眉弄眼地看著我：「這就是你說的家庭變故？」
我點點頭。
「原來你就是沈家早年走失的那個千金。」
我看著顧言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你不要告訴我，沈家和顧家還有娃娃親。」
「那倒冇有，不過大哥要是想，我也可以跟沈父沈母提一提。」
顧言又恢複了那副欠揍的表情。
「滾啊！」
我在桌布底下偷偷踢了他一下。
這時，沈明珠忽然湊了過來遞給我一杯酒之後，對顧言諂媚地笑著：「顧言哥，姐姐剛剛回家，有些規矩還不太懂，如果冒犯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你誰啊，還替我道歉，我嗤笑出聲，被沈明珠狠狠瞪了一眼。
我也不管她，輕飄飄地看著顧言，等著他的下一步反應。
顧言收起了麵對我時嬉皮笑臉的狗腿子態度，好看的眉毛擰起來，聲音冷冷地問沈明珠：「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沈明珠臉上的笑容瞬間掛不住了，但她還是強裝淡定：「顧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鐘汐的妹妹啊。」
顧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你比她要大嗎？我還以為你是妹妹。」
我笑開了懷：「不知道呢，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回家後才知道的，沈明珠的真實生日我不清楚，可能真和我一天吧。」
說到這，沈明珠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奈何顧言還在這，她不能對我發作，於是強撐著說：「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你們先聊哈哈。」
我看著沈明珠落荒而逃的模樣，饒有興味地舉起酒杯，想要抿一口酒。
顧言攔下了我的動作：「彆喝，我看到她往酒裡麵加東西了。」
7
我停下動作，看向杯中的液體，液體底部確實還有很少的一些未溶解粉末，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我還以為她是加了自己喝的，冇想到啊。你妹妹心機還挺深沉。」
我皺眉看著粉末溶解，什麼都冇說。
顧言戳戳我的胳膊：「你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嘍。讓她體驗一下她想讓我出的醜。」
我和顧言同時露出了惡劣的笑容，笑話，我倆可都不是吃素的。
顧言接過酒杯：「讓我來。」
說罷就舉著酒杯向沈明珠走去了，看到顧言走過來，沈明珠眼睛都亮了。
不出一分鐘，沈明珠就舉起酒杯，將那杯給我準備的酒送進了自己的肚子。
顧言完成任務重新溜回我身邊，我倆就在宴會廳角落貓著準備看戲。
冇多久，宴會廳忽然傳出了一聲令人矚目的呻吟聲。
一瞬間，宴會廳就安靜了下來。
聲音的主人詫異地捂住嘴巴，渾身通紅。
儘管她努力剋製了，呻吟聲還是不斷地從指尖漏出來，到最後，沈明珠已經失去理智，開始向下拉扯自己的禮服。
這場宴會請了不少記者，看到這般情景紛紛舉起相機開始拍攝。
沈彥辰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脫下外套披在沈明珠身上將她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