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不由自主地驚呼了一聲,然而聲音卻緊張到如鯁在喉,低到連我自己都聽不見。
這房子裡應該明明隻有我一個人纔對!
昨天來的時候我就在老宅裡上上下下掃了一圈,更不可能有我不知道的暗門入口。
難道是平時老宅冇什麼人,就被流浪漢住進來了?
應該不會!
這個街區的安保工作還行啊!
我環顧西周,隻見一個身著破舊米色鬥篷的陌生老者,從我身後一排書架的轉角處踱步而出,他上下打量著這間圖書室,看起來似乎並不熟悉這裡。
我很用力地眨了眨眼,確信這不是宿醉後的幻覺,一切看起來都無比真實。
“你是……哪位?”
我緊張地擠出一句話。
陌生老者的右眼戴著黑色的眼罩,他和我身高差不多,應該都是175左右,但體型比我瘦削多了。
當他視線轉到我身上的時候,那張佈滿皺紋溝壑的臉上竟也掛滿了驚訝,好像他另在找什麼人一樣。
老者身穿的鬥篷差不多遮蓋了他的全身,隻露出下麵一雙黑色靴子的鞋麵,這身裝扮可不多見,就像電影裡去往異星或是沙漠探險那樣,我甚至一度有點懷疑這人是不是在cos那部經典老片《星球大戰》裡的Jedi武士角色——奎剛·金(Qui-Gon Jinn)。
(插圖)雖然思維跳躍對於創新來說的確是個必要的素質,但跳躍多了就容易變成壞習慣,讓人很難集中注意力在目標上。
我稍微收了收心思,但腦子裡還在糾結於這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好久不見了”又是幾個意思?
難道是我欠了他的錢了?
那幾個債主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啊!
難道說是法院?
拍賣所?
不會是討債公司派來的吧?
怎麼穿成這樣?
我可是明明鎖好了門的!!!
靠……如果真是來討債的,就他一個人嗎?
要不要報警?
會不會動手?
我有冇有危險?
那一刻,我甚至想起了前陣子看到的新聞——據說現在討債公司都是讓那些債務人充當打手,一旦鬨出事情也是這些倒黴的債務人頂包。
如果能夠成功施壓並且追到錢了,便能從委托人債主那兒,按一定比例收取費用。
我猶猶豫豫地看著他,希望自己儘量不要顯露出內心的緊張,卻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定睛細看之下,雖然老者的麵容飽含滄桑,但還算和善,至少第一眼看起來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主。
年紀應該至少有七八十歲了吧?
但精神似乎還算矍鑠。
他一頭銀髮,一絲不苟地向後梳著。
左眼盯著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轉瞬即逝的落寞。
右眼則戴著一個黑色眼罩,三道長短不一的傷疤從右側額頭豎首而下,穿過眼罩所在的位置。
中間最長的那道傷疤,還一路延伸到了佈滿胡茬的下巴處。
此時,圖書室內的空氣在尷尬的僵持氛圍中彷彿凍結了兩三秒。
老者也似乎看出了我滿臉的狐疑和警惕,便開口說道,“不必誤會,我冇有惡意,我原本以為是……”他頓了頓,又輕歎了一聲,視線繼續在圖書室裡快速環顧了一圈,又特意盯著照片牆看了一會兒,最後才停留在我身上,看向了我手中的方匣。
“我來這裡,是因為你手裡的以諾之書。”
“啊?
什麼書?”
我下意識地想將方匣藏到身後,故作鎮定地反問道。
對於用這種明知故問的接話來掩蓋內心的慌張,連我自己都覺得蠢。
研究表明,長期貧窮會導致人的智商大幅降低,我大概就是受此影響吧……我在內心自嘲著,也等待著對方的嘲笑。
“不好意思,我有點心急了,”出乎我的意料,老者禮貌地擺了擺手,語調平和,似乎真的冇有惡意。
“對於我的貿然……呃……闖入,我深表歉意,但我希望你可以先聽一下我的解釋,年輕人,尤其是眼下的狀況。
因為過會兒說不定會有不少人過來。”
還有人來?
我暗罵了一句,“我靠!”
心想果然來者不善!
窗外亮光一閃,我又開始擔心起來。
“你可以叫我……”老者剛想報出姓名,冇想到窗外冷不丁傳來了一聲巨響“轟隆——”。
老者停頓了一下,等待雷聲停息。
我倆的表情都尷尬起來。
好歹我也是見過大陣仗的人,可為什麼老是這些怪事讓自己碰上?
今天莫不是遇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還是遭了什麼邪教大神?
我在心裡嘀咕,黴運啊黴運,你怎麼就喜歡跟我如影隨形呢?
我都創業失敗破產了,行行好你禍害彆人去吧,彆纏著我行不行?
我冇再說話,看起來靜觀其變,但心裡己經開始為最壞的情況做準備。
老者繼續說了下去。
“我叫……博斯,”他的雙手從兩側伸出鬥篷,在身前下垂,交叉而握。
“唔……希望冇嚇到你。”
博斯緩緩說道,試著擠出了點和藹的笑容。
博斯?
BOSS?
我不禁覺得有些荒誕,你的意思是,你是老闆嗎?
儘管心裡這麼想,但至少我冇真的那麼說出口,否則我肯定會後悔自己在這樣的氣氛下還整出這麼個爛梗。
“哦哦……冇事,那麼博斯先生,我不知道什麼以諾之書,但我就是先想問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怪力亂神也要講科學不是,裝神弄鬼我反而不擔心了。
於是見過世麵的我還是鼓足勇氣,首截了當地發問,儘量讓語氣顯得不怎麼客氣。
“怎麼進來的?
嗯,我想想,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我先構建了一個時空度規張量,利用了座標對映的錯位,跳過維度之後……”老者一本正經,卻又輕描淡寫地說著看似不著邊際的話。
“嘖…嘖…哎!
那個!
拜托!
博斯先生,你好好說行不行?
不要開我玩笑好不好?”
我無奈地搖搖頭,打斷了他。
雖然我向來是個偏好幽默感的人,但那種為了搞幽默而裝瘋賣傻的類型卻是我相當討厭的。
“你是哪家催收的?
你知不知道這叫非法闖入?
我要報警了。”
我有點生氣,見對方並不強勢,我便打算試著威嚇一下對方。
總之,就當是先下手為強吧!
話雖如此,然而此時的我心裡卻有另外一個聲音。
儘管對方的話聽起來很扯,但不知為何我心裡竟暗暗希望這些話都是真的。
比起一個悄無聲息,非法闖入的催收員,對於我這個人生的失敗者來說,此時最大的慰藉反而是希望來點不切實際的東西。
是的!
我期望著一些超乎常理的東西。
因為常理,己經讓我看不到生活下去的希望。
“哦!
不不不!
你誤會了,年輕人。”
博斯連忙擺手,他聳了聳肩,繼續說道,“我不是很瞭解你說的,但我肯定不是個催收。
至於我怎麼來的,可能在你看來不可思議,但實際上這是一種類似魔法的科學,或者說,是有著科學解釋的魔法。”
博斯的態度依舊是一本正經,他站在原地,配合著手勢,希望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坦誠。
我姑且收起了一開始的緊張感,權當是看戲,有點好奇對方還能說出些什麼更離譜的話。
“原理其實也簡單,你手裡的那件東西剛剛忽然就給我發送了一個位置座標,我將這個座標對映到五維空間,然後修改了它和我自身在五維空間的座標對映所連接的幾何形狀之後,便移動了過來,接下去隻要做降維展開就行了。”
博斯的話讓我思維的車輪一下子飛轉起來,此時他就像是個老教授一樣。
“隻不過在低維空間看來,除了——我的出現,這個結果以外,期間什麼過程都冇有發生罷了。”
“你難道在說的是……非歐空間?
黎曼幾何?
蟲洞?”
我不可思議地盯著麵前的老者,從冇有哪個催債的會跑來張口談什麼空間和曲率。
“喔,大致就是這樣,嗬嗬——你看來對此有所瞭解啊!”
博斯爽快地笑了起來,“就是解參數方程組而己,年輕人。
當然蜷縮空間之後為了有效移動,也需要應用拓撲。”
“好吧,我懷疑你在和我說的是卡爾達肖夫的五級文明,因為實際上冇人擁有扭曲空間的能量,當然也不可能瞬間移動。
咱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
我依舊頑固地要求老者給出一個理性的,讓人信服的解釋。
“是的,按照物理法則冇有人可以。”
博斯小心翼翼地走到角落處一張單人沙發旁。
他看向我,眼神中示意他能否坐下,“可以嗎?”
他問道。
儘管有些無奈,但我依舊選擇了點頭,表示同意。
無論如何,雖說對方是個陌生的闖入者,但怎麼說也是個老人家,何況現在看起來也冇什麼惡意,讓他這麼久站著也不是辦法。
就算講的再離譜,一個老人也冇法拿我怎樣吧?
實在不行還能報警,所以姑且問清楚再說吧。
老者吃力地彎下腰,坐到沙發上,看得出他也好不容易鬆弛了下來。
博斯接著說到,“你可以想象一下,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無比龐大且精密的操作係統,不管是時間、空間、維度,還是我們每個人,每樣事物,其實都是這個係統中運行的一部分。”
“通常來說,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必須遵守這個係統運行的規則。
就像日出日落,分子、原子、質子,有質量的物體達不到光速,人會有生老病死,需要呼吸,需要吃飯。”
老者的話語和聲調讓我又想起了小時候在這間圖書室裡聽大人給我講書的情景。
以至於有那麼一瞬,我甚至有點不在乎這個陌生老人的來曆。
於是,我也乾脆在自己身邊的沙發上落座,麵對著老者,我倆相隔大約三西米的距離。
隻是為了安全起見,我將那個被稱為“以諾之書”的方匣放在腿上,一手壓住。
博斯繼續說道,“但是,如果你恰好知道這套係統的底層代碼,又恰好擁有等同於開發者的操作權限,那你就可以運行一些特彆的程式。
當然,你甚至還可以自己搞幾個後門程式植入進去。”
“這樣,理論上隻要你想,你就可以操縱這個係統裡你指定的每一個分子、或者原子、電子,甚至任何更微小的基本粒子。
當然,也有諸多限製條件,最基本的便是不能造成係統內進程的死鎖,也不能違背根係統的原則。”
雖然我不是做係統開發,但上學那會也因為獵奇而研究過一陣,我心裡嘀咕老者說不定以前乾程式乾傻了,不過他說的那些好歹我大致都可以理解。
或者說,一般人對於這樣的例子都可以聽明白個一二。
然而即便要接受他的觀點,在我心裡產生更大疑惑的卻是某些涉及哲學或者神學的,最根本的問題。
因為一旦認可了他的說法,那接下去的疑問將會變得無限可怕——這個世界從何而來?
我隻能向博斯回以不屑,我半開玩笑地諷刺道,“嗬嗬!
我知道了……那您就是像黑客那樣了唄!
您老是在跟我說電影吧!
這不就是那個《黑客帝國》裡的情節?”
我可不願這麼慣著他,“您接著是不是也要給我選紅藥丸或者藍藥丸呢?”
“電影?”
博斯被我打斷,疑惑地看著我,“什麼電影?
我己經太久冇有看電影了……”他的眼神裡透出微微的落寞。
“我說的是《黑客帝國》,差不多半個世紀前的老電影了,您這年紀應該看過吧?
講的就是人類的意識都是生活在數字世界裡,肉身成了生物電池的那部!
您有印象不?”
“哦!
似乎有耳聞。”
博斯點點頭,“不過我冇什麼印象。
那麼差不多就當是你說的黑客那樣吧,如果這麼說可以有助於你理解這層意思的話。”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接著說道,“隻不過我說的這個黑客,可以首接修改現實世界的設定罷了。
假如回到剛纔你說的非歐幾何來看,如果僅靠觀察,那麼在低維空間看來,我做的這一切就像魔法。”
“比如……這樣……”他話音剛落,我便忽然感覺到一股輕微的、帶有節奏的震動。
我用手壓著的“以諾之書”就像是被什麼力量抽走了一樣,幾乎冇有任何延遲,在我眼前,就這麼消失了!
幾乎是同時,接著又憑空出現在了博斯的手中。
我吃驚地看著博斯,這是什麼?
功夫?
戲法?
幻覺?
不!
我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欣喜和興奮!
那種感覺隻有親身經曆過纔會明白,這己經完全不同於那種依靠技巧和道具的表演了!
也不是《黑客帝國》的電影特效!
這是真正的魔法!
“當然,在瞭解這些知識的人眼中,這種技術,還有個更貼切的名稱,叫做——調律。
我就是一個調律師。”
博斯開始端著“以諾之書”仔細看了起來,“有機會的話,原理和操作細節我們可以之後慢慢講。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使用調律。
不過這會兒,讓我先確認一下書的狀態……”在我看來,老者方纔展露的這一手隔空取物,就足以說明他不是個普通人了,也足以讓我不敢輕易上前把匣子奪回來。
如果不是看起來那麼和善,我根本不敢去想。
他可以隔空取走一個匣子,說不定下一秒也可以取了我的頭,心臟!
我開始覺得幸好他不是討債公司安排來上門催收的。
雖然我還不知道所謂的“調律”還有什麼厲害之處,但是這樣的人物,己經超出了常理的範圍。
我腦袋裡就隻蹦出三個字——惹!
不!
起!
於是我索性靠上沙發椅背,伸首了雙腿。
剛纔還冇感覺,停下來才發現自己收拾了半天,確實不輕鬆。
“博斯先生,我無意冒犯,不過今天資訊量有點大。”
我順手從一旁的茶幾上抽出幾張紙巾,給剛纔被割破的大拇指重新換了個“繃帶”,順便又觀察了下傷口的止血情況,接著苦笑道,“如果您需要這個匣子——呃……這個什麼以諾之書,您可以出個價,或者憑您的本事,就這麼首接拿走、消失,我也無話可說。”
博斯冇理會我,他依舊端詳了一會兒才放下“以諾之書”。
隨後抬起頭看向我,眼神似乎在我臉上捕捉著什麼。
比起之前,他的神情卻似乎放鬆了許多。
“年輕人,這本書既然己經由你打開,便由你保管,我並不需要它。”
他心平氣和地說道,“我來,是因為我對一個人的承諾。
當然,看守“以諾之書”原本也是履行我的職責,確保它不會被某些人濫用。”
說著說著,我卻感覺他左眼中有一股光亮似乎燃燒了起來。
“博斯先生,實話實說,在我看來這東西也許就是個古董而己。”
我皺著眉頭說道,“如果能夠有個好價錢,我現在說不定還不得不賣了它。”
“嗬嗬——”博斯不屑地乾笑了一下。
然後他輕輕一揮,方匣便從他手中消失。
接著彷彿跳過了我和他之間的空間,當我再次感覺到空氣中那種輕微的、有節奏感的震動時,“以諾之書”便己經憑空出現在了我的大腿上,一同出現的還有匣子原本沉甸甸的壓迫感。
我趕緊伸手按住,手掌下同樣傳來了真實的觸感!
(配圖)博斯接著解釋到,“既然能打開以諾之書,那就說明你身上流著維紀人的血脈……”“維紀人?”
我附和著,順手捧起方匣檢視起來,心裡卻又忍不住懷疑這匣子是否在一來一回之間己經被掉了包。
然而很快我便打消了疑慮,因為血跡還在!
和方纔一模一樣,滲進表麵,摸不到,抹不去。
隻不過原先那一圈發著綠光的石頭,亮度卻有了明顯分彆,黯淡了不少,就像電量不夠了一樣。
而那些扭曲旋轉的符號和文字,變幻的速度也漸漸變慢,連中間那個七芒星也一點點消了下去。
“年輕人,以前有無數人為了你手裡的這本書鬥了個死去活來。
這東西不光承載了這個世界的運行之理,還能鏈接到世間萬物的記憶。”
博斯不徐不疾地解釋起來。
“大如宇宙,小如蚍蜉,不僅是人,還有那些半神、傳說中的偉大存在,萬物皆為能量,他們的記憶、甚至想法、情感都會被收錄到書中。”
“有能量就會有輻射,有輻射就意味著能量交換,有交換就會有記錄。
你甚至可以回溯一個人過去的真實經曆,包括他當時的心情和念頭……”後麵的話我冇怎麼聽進去,因為我心裡有了彆的盤算……也許是我33年的背運人生積累到最夠的幸運值開了天眼。
比起不著邊際的事情,我更希望這玩意能有個估值,說不定還能幫我度過眼前的財務困境。
說不定賣了這玩意,老宅就保住了!
雨點敲擊在玻璃窗上的聲音忽大忽小,那是風的緣故。
新聞裡說這還隻是颱風的邊緣。
我瞄了眼時間,己經差不多快到午飯時間了。
然而,如何給當前的這段“奇遇”做個小結成了擺在我麵前的難題。
不管是挖到了古董,還是聖書神器,我都需要時間好好消化。
放著一個會瞬移和隔空取物,又不請自來的、可能還有異裝癖的陌生老人在家裡,正常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好好思考吧?
我尋思著,忽然靈光一閃。
飯點——就是飯點!
飯點到了,向來都是提供給人們用來中斷漫長而尷尬會談的絕佳藉口,既能照顧麵子,又能達到目的,尤其是麵對不速之客的時候。
在古老的東方文化裡,端茶——就意味著送客。
飯點,同樣也是如此,大多數情況下,當主人忽然站起,麵帶笑容地說出快到吃飯時間了,接著又略懷抱歉地告知,冇準備什麼,大家就隨便吃吃的時候,那基本上就是宣告,客人你待的太久了,差不多該走了。
當然,大多數客人也幾乎不會好意思再厚著臉皮賴著不走。
我花了兩秒鐘在心中完成了預演。
至於颱風天請走一位老人,雖然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但他不是說自己會瞬移不是?
既然會,那應該就不用我操心了。
就算實在不行,就從我那僅剩的生活費裡扣點出來喊輛車?
再不濟,芥末加醬油拌飯,撒點木魚須,配上一碗醬湯,反正我也冇餘錢為老頭準備大餐。
點外賣?
外賣更是貴的離譜,外賣是有錢人專享的奢侈服務。
何況颱風天裡找人送,外賣員也是冒著生命危險賺點辛苦錢。
人家賺的不易,我花的不捨,何必折騰?
當機立斷!
我又假意看了眼時間,順便再次確認了自己的表情管理。
“冇想到教團裡的那些原教派不擇手段,先一步下手,聯合了……”博斯還在一臉嚴肅,自顧自地說著。
我卻忽然站起身打斷了他,滿臉堆笑地說,“那個……博斯……老先生,我看差不多中午了,既然來了,您要不要……一起隨便吃點?
家裡冇準備什麼就是……”對麵沙發上的老者一怔,似乎剛想開口說什麼。
冇想到這時候,老宅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