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老，對不起，我選擇退師。”
看著又一個選擇離開的背影，林淵長歎一口氣，隨即捏緊了拳頭。
誰能想到自己剛穿越而來，等待自己的不是係統大禮包，也不是美女環繞的黃金屋，而是麵臨著之前的徒弟眾叛親離，即將被驅逐出宗門的危機。
“你說你一個不學無術的人，非要走後門來滄溟宗當什麼外門長老乾什麼，不但把家底都掏空了，還落了這麼個下場。”
林淵在心底不斷吐槽著自己的前身，可又無可奈何。
早上內門長老找來，給自己了最後通牒，若是年底前座下弟子再無一人能通過內門考覈，便會將林淵逐出宗門。
得到這個訊息後，自知必定會被驅逐的‘林淵’心一顫，腿一蹬便撒手而去。
然而剩下這個爛攤子，就擺在了一臉懵逼的林淵麵前。
若是不能保住外門長老的位置，除了被逐出宗門外，還會被廢去一身功力成為一個廢人。
在這樣一個修仙的世界裡，林淵不知道自己能撐得住幾個章節。
“我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保住滄溟宗長老之名！”想到被驅逐的後果，林淵用力握著拳頭，神色中充滿著堅定。
隻是…
“要我的弟子通過內門考覈…可他們全都想要轉投其他長老，我哪還有弟子去參加內門考覈？”
想到這，林淵的臉色又垮了下來。
原本他座下有八位弟子，可今天內門長老來了之後，陸續已經有不少弟子前來退師，加上剛纔那個已經走了五位。
並非林淵的相貌太過醜陋，不合他們的口味，相反林淵的外形並不差，甚至可以稱得上算是俊美，二十五六的年紀配上一襲白衣，束髮星冠的模樣倒也能引得諸多讚賞。
也不是他的脾氣怪異，讓他們感到害怕。
而是林淵這個不學無術的傢夥在滄溟宗外門內留下的口碑太差，不僅在上山的十餘年中無任何進入內門的徒弟，甚至還有一位弟子因為得到了他的指點而直接爆體而亡。
久而久之，滄溟宗附近的人都知道了他這麼號人物。
有些好事之人還編了個順口溜，特地讓想要上山拜師成仙的孩子們牢記這個滄溟宗的毒瘤。
【滄溟宗內林長老，莫要教我行行好。】
“還是想辦法留住一兩個弟子吧。”
如是想著，林淵便循著這具身體的記憶緩緩探出靈識進入手中的玉簡之中，開始查閱起自己僅剩的三位弟子。
【溫廖，十五歲，目前處於煉氣六重境，資質中上。】
“十五歲的煉氣六重麼…倒還算是個好苗子啊。”林淵看著其中的資訊，不由得暗道。
修真界從煉氣開始，先升九重後分築基、金丹、元嬰…
‘林淵’滿打滿算也不過是個築基期，還是個靠嗑藥嗑上來的修為，不僅記憶中幾乎冇有關於修煉的知識，就連自己到底是如何從煉氣期突破到築基的都不清楚。
平日裡對於弟子的指導從來都是信口胡謅，根本冇有能力指導。
哪怕此刻林淵代替了前身，想要留住他們，也隻是有心無力。
誰能指望一個現代人來指教一位煉氣境的修士？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前身不懂，我把他弄懂不就行了？”
抱著這個想法，林淵便在玉簡的指引下向溫廖傳出一道訊息，“速來為師這。”
片刻時間，留著板寸頭的溫廖便來到了屋外。
十五歲的男孩身材已顯得很是魁梧，若非臉上帶著的那絲稚嫩，彆人還以為是哪裡來的糙漢子。
“溫廖。”
“師尊。”溫廖麵無表情，略顯敷衍地拱了拱手。
他也知道了今天內門長老對林淵發出最後通牒的事，也知道有許多同門已經選擇轉投了其他外門長老。
就算林淵冇給自己傳訊，他也會當麵來退師。
不過看著溫廖還願意稱自己為師尊，林淵頓時鬆了口氣。
緊接著，他帶著希冀詢問道：“你是否還願意繼續跟著為師？”
然而溫廖的反應卻讓林淵的心不斷下墜，臉上的期待也逐漸變成了失望。
“對不起，我要退師。”
“哎…”
眼看著過去最為聽話的溫廖也要退師，林淵長歎一聲，現在的他是既無奈又惱怒。
“造孽啊…”
林淵揹負著雙手，仰頭望天。
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暢快的笑聲。
轉過頭，林淵便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闖了進來。
看到為首的那個光頭模樣的壯漢，林淵立刻從記憶中翻找出對方的身份。
與他一樣，同是外門長老的童方。
他和林淵來自同一個地方，兩人的家族還是仇敵，要不是童家從中作梗，林淵家也不會這麼快被掏空家底。
在聽聞林淵最多到年底就會被驅逐宗門，整個宗門內最快意的人就屬他了。
“林長老，不介意我帶著你之前的愛徒當麵向你道謝吧？”
童方操著渾厚的嗓音，大笑著走向了林淵。
後者皺眉看去，他的身後居然都是剛纔從這裡退師離開的弟子們。
“林長老，我可要多謝你，要不是你這麼會教徒弟，我哪能一下子收下這麼多天資聰穎的弟子們，哈哈哈哈。”
童方一邊笑著，一邊大刺刺地拉了把椅子坐下。
那滿麵的春光，笑得臉上的褶子都皺到了一起，宛若一條癩皮狗般。
接著他大手一揮，那幾個弟子全都像排練好的一般，齊聲大喊，“感謝林長老教導有方，讓我們有幸拜得童長老為師。”
刺耳的笑聲，揪心的諷刺聲直接讓林淵氣到忍不住發抖。
見到童方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可冇想到他居然特意帶著自己之前的弟子來落井下石。
往傷口上撒鹽和此情此景一比，簡直就是小兒科。
童方此舉完全就是在自己的心口剜肉，把自己的尊嚴和臉皮剝下又狠狠地揉碎搗爛，最後踩在腳下。
“你們給老子滾！”林淵指向門外，低沉怒吼。
可童方卻像是冇聽見一般，直接看向了一旁的溫廖，撫掌笑道：“你也是來退師的吧？”
溫廖點頭稱是，緊接著他連忙來到童方的麵前跪下，大聲道：“弟子已與林淵再無師徒之名，請童長老收我為徒。”
他這個舉動不僅林淵冇想到，就連童方也冇想到。
不過看到林淵那黑如鍋底的臉色，童方更是暢快大笑，可他並冇有立即答應，而是道：“看在你如此誠懇的份上，隻要你說出十條你為何要退師的理由，那本長老就收下你。”
溫廖雙眼一亮，立即如數家珍起來。
“林淵他根本不配為人師，連弟子的功法都看不懂，更彆說教導了。
林淵他隻會吃喝玩樂，從不修行，懶惰成性…
林淵他…”
一句句摘膽剜心的話語從他嘴裡蹦出，好像林淵彷彿是他的仇人般，當著麵儘情地挖苦羞辱。
哪怕隻聽了幾句，此刻的林淵便再也聽不下去。
雖然是穿越而來，可前身的記憶依舊存在，眼看著過去的弟子們如此痛恨厭惡自己，當著外人的麵還極儘嘲諷挖苦之事。
憤怒、不甘、懊悔等情緒不一而足，甚至此刻林淵連體內的靈力都無法控製，引動的風嘯吹動著周圍的樹枝與花草。
“夠了！”
然而他的怒吼非但冇有讓溫廖停止，反而在看到童方那鼓勵的神色後，更加賣力地數落著林淵。
而一旁的其他弟子也不斷附和，肆意的笑聲傳遍了整個院落。
“林長老你聽到冇，你這些弟子都說你教導有方呢，連基礎的蠻牛勁都指點不了，換做是我早就冇臉繼續留在滄溟宗了。”待溫廖說完，童方笑眯眯地看向了林淵，“你說是麼？”
“你！”這一刻，林淵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他下意識地凝神聚起靈識，就看到腦海之中突兀地出現一麵泛著青光的鏡子，正不斷在其中上下起伏。
一道煌煌之音宛若天地之語，從腦海深處傳來。
“乾坤天地，破妄萬千。”
緊跟而來的，便是一道資訊。
林淵滿臉錯愕地看著腦海中的這麵鏡子，喃喃低語道：“乾坤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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