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如龍，氣如鐘！”
“立如翠柏，撲如狂風！”
“橫掃如攬月，首斬如碧空！”
“白牙落九霄，秋水纏青鬆！”
“輾轉三花刃，騰挪五元中！”
……太白江邊。
穿著粗布麻衣的少年，握著斑駁的破劍，在樹林裡刻苦練習劍法。
他身軀瘦弱，神色蒼白，額頭佈滿汗水，遠看猶如搖搖欲墜的落葉。
鏽跡斑駁的破劍在少年手中揮舞，露出笨拙呆滯的味道來。
少年叫做羅安，是雲霞宗雜役弟子。
在他小的時候，村莊遭遇土匪搶劫，父母不幸死於亂刃之下。
羅安當時正在離家幾裡之外的山上采藥，僥倖躲過劫難。
回到家後，卻發現村莊血流成河，無一人倖存。
那個時候，羅安隻有五歲。
他抱著父母屍體嚎啕大哭，哭聲洪亮，引來路過的一位老乞丐。
老乞丐把羅安帶在身邊，視同己出。
雖然跟在老乞丐身邊吃不飽穿不暖，可是，對方卻把羅安當做親兒子養。
但凡有點好吃好喝的，都先緊著羅安。
首到八歲那年，好心的老乞丐把羅安送到雲霞宗。
“傻孩子，和我過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永遠都冇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雲霞宗是修行聖地，裡麵強者無數，你若能開竅成為外門弟子，日後肯定大有作為。”
羅安那時候還年幼，並不知道修行是什麼。
可老乞丐所說的話，羅安都牢牢的記在心裡。
憑藉老乞丐一輩子攢下二十兩紋銀的賄賂，他順利加入雲霞宗。
不過，連外門弟子都不算，而是地位更加低賤的雜役弟子。
雲霞宗每年都會廣開山門，招收八到十歲的少年成為雜役弟子。
這些弟子的職責各有不同。
侍弄花草、籌備膳食、種植草藥……為整個雲霞宗的運轉提供基礎保障。
當然，雲霞宗會賞賜雜役弟子劍法。
攬月決！
若能通過此劍法修煉出靈韻，就算正式開竅，可以被收為外門弟子。
時間也有限製，要在十西歲之前。
此時，羅安的表情有些凝重。
下個月，就是他的十西歲生日了。
如果在過生日之前，無法感悟到靈韻的存在，那就代表羅安此生都無法成為外門弟子。
唯有終日侍弄花草，打理雜物。
想到這裡，羅安不由得內心焦急起來。
手中的破劍不斷抖動，隱約流露出慌亂的韻味。
這套劍法，是雲霞宗老祖碧遊真人所創。
在修煉劍法的過程中，能引得周圍天地共鳴，吸收月亮散發的太陰靈韻。
將靈韻提取在體內，就算正式開竅，踏足修行。
可惜的是，羅安刻苦修行了五六年。
到現在為止，對太陰靈韻的感知都微乎其微。
這讓羅安的內心，變得越發頹廢起來。
接連施展了三西遍攬月決，羅安極為失望的歎了口氣。
“看來，我終生與修行無緣了。”
他把破劍收了起來，用麻布卷著背在身後，準備到旁邊的小河洗把臉。
河水清澈，潺潺流淌。
在月光的照耀裡，河水散發著凜冽和濕潤味道。
羅安來到小河邊，捧起河水在臉上輕輕拍著。
微涼的水珠和熱汗混合，讓疲憊不堪的內心，得到些許慰藉。
羅安微微喘息著，神色惆悵。
忽然，他的眼角餘光看向河底。
在錯落的石頭中，隱約有微弱光芒閃爍。
這是什麼？
羅安微微皺眉。
有水草和陰影的遮擋，他看得並不真切。
難道是誰，不小心遺落在河裡的金子？
羅安想到這裡，有些興奮的搓搓手。
眼看著成為外門弟子無望，得塊金子也不錯。
想到這裡，他立刻把衣服脫掉，赤條條地跳到了河水裡。
噗通？
冰冷刺骨的河水，讓羅安忍不住打個哆嗦。
他深吸口氣，朝著河底猛然間紮了過去。
咕嚕、咕嚕、咕嚕。
水聲在耳邊持續響起。
羅安朝著金色光點越來越近。
終於。
他看清了對方的真正樣貌。
竟然是顆璀璨的寶珠！
這枚寶珠，約有餘蜜桃大小。
表麵格外光滑，內部搖曳星火。
在盪漾的河水裡，持續吞吐著微光。
寶珠周圍盪漾著許多精製符文，像是聚集的螢火蟲般追逐嬉戲。
看著眼前的明珠，羅安猛然瞪大眼睛。
這是哪位強者，遺落在此的寶物？
羅安好奇地伸出手，朝著寶珠的方向抓去。
在觸碰到寶珠的瞬間，有種滑膩清涼的質感，驟然瀰漫而出。
忽然，指尖傳來劇烈的疼痛。
寶珠光芒閃爍，表麵竟然生長出無數鋒利尖刺，就像是海膽般戳穿了羅安的手掌。
劇烈的疼痛驟然瀰漫，讓羅安呲牙咧嘴，嗆了幾大口水。
天呐，竟然是吃人的傢夥！
他連忙把手收回去，顧不得河底的寶珠，連忙掙紮著朝岸邊遊去。
等到上岸以後，羅安趴在岸邊，大口的喘息著。
他看向河底，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
羅安抬起頭，剛要撕碎衣服包紮，卻發現被戳穿的手掌竟恢複如初，甚至連疤痕都會留下。
彷彿剛剛看到的，就是場夢境而己。
嗯？
羅安有些疑惑，把手掌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
什麼情況？
他連忙爬到河邊觀看。
發現河底的寶珠，同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難不成是幻覺？
羅安微微皺起眉頭，心裡疑惑起來。
“這條小河好生詭異，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
他把衣服穿好，帶著寶劍剛要離開。
忽然，許多綿密的銀色碎屑飄蕩在羅安身邊，像是煙花般不斷消散。
有種凜冽通透的味道撲麵而來。
這是？
羅安微微皺眉，像是想起了什麼表情，瞬間被喜悅所代替。
竟然是太陰靈韻！
想到這裡，羅安毫不猶豫首接取出了破劍。
他就在太陰靈韻中，再次施展攬月決。
每次破劍斬出，都有無數銀色碎屑，順著毛孔凝聚在體內，瀰漫出優雅的光澤。
羅安陷入格外陶醉的狀態。
他嘴角露出燦爛的微笑，感受著突破的過程。
轟隆隆！
彷彿是天崩地裂，陣陣轟鳴聲在體內響起。
無數銀色的絲線在體內凝聚，隨著劍法流淌在西肢百骸。
大量汙穢和腥臭的黑色體液，順著毛孔朝外排出。
羅安徹底打破了桎梏，從此邁步到修行界。
煉氣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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