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開始,是今年的十一國慶節。
爸爸在平房上麵種了很多韭菜,即使前麵高高的樓層擋住了一天中的大部分陽光,韭菜們還是努力地長高、長壯,長到有點老了。
爸爸說扔了吧,媽媽說:“哪裡老了?哪裡老了?你不吃我吃!”
然後媽媽做了很多韭菜捲餅,我吃了很多,真香。
香到什麼程度呢?
我和陽陽在高鐵站等待回鄭州的地鐵時,韭菜的香味從我的胃裡衝出,我在黑夜裡吐了個天超昏地超暗。
陽陽邊給我遞水邊開玩笑地說,不會是有了吧。
我仔細地感受了一下胃裡的翻騰,肯定地說,這種感覺就是普通的吃多了不消化的感覺。
雖然我心中也希望有一個寶寶,但是我們已經備孕一年半了,之前好多次都是嚴格按照排卵期同房的,都冇有中。上個月是自由發揮,完全冇看時間,也不是標準的那幾天,怎麼可能會中呢?
回到鄭州的第二天,我突然有點不死心,這個月到底有冇有呢?
最不被抱希望的一隻測試紙,記載了我最希望的結果。
兩條杠。
我測了兩次,都是。
成功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從這天開始,我的口味開始刁鑽了。
下班後看到路邊賣橘子的,老闆說:“不酸不要錢。”我說:“我就想吃酸的。”
老闆說,這邊酸的十元五斤,這邊不酸的十元三斤。
我毫不猶豫拿了五斤酸的。邊吃邊說,你這不夠酸。
給媽媽打微信視頻,四姨正好也在,她開玩笑地說,酸兒辣女。
媽媽趕緊說,男孩女孩都一樣,有孩子了就行。
畢竟結婚前幾年我和陽陽就說過,暫時不準備要孩子,雙方父母也不敢催,但是背後估計都很著急吧。
我吃了好多天的酸橘子,酸到陽陽這麼個喜歡吃酸橘子的人都說,冇想到你比我還能吃酸。
因為以前,我是隻吃甜橘子的。
一天早晨,我照例拿起酸橘子,一瓣冇嚥下我就“臉歪嘴斜”地吐口水。
“怎麼了怎麼了?”陽陽嚇到了,跑過來問道,“哪不舒服?”
我漱了漱口說:“這橘子怎麼這麼酸?”
陽陽吃了一瓣,又吃了一瓣的一半:“不酸啊。”
我嚐了他吃剩的那瓣,差點吐出來,奇怪地說:“你好能吃酸啊。”
陽陽也奇怪了:“昨天你吃的那幾個比這個還酸,你還說不夠酸呢。”
我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不想吃酸了。
愛酸橘子到不愛酸橘子,隻用了一夜。
“你想吃什麼?”
我吸了吸鼻子,聞到了蘋果的香味。
於是我瘋狂地啃了一段時間蘋果。
後來有一天早上,我看著冰箱裡的蘋果,突然冇了胃口。
“你想吃什麼?”
我吸了吸鼻子,什麼味道都冇聞到。“我什麼都不想吃。”
然後我去了廁所。
大號剛結束,我聞到了桃子的味道。
此時已經十二月份了。鄭州剛下了近年來最大的一場雪。一夜不停,積雪大概有十七八厘米厚。新聞說河北想要打落的雪,都掉到這裡了。
可我就是想吃桃子,一會兒吃不到就難受。陽陽下班後跑了好幾個超市都冇有買到。隻能在網上買了,味道還可以,但是冇有應季時候的桃子味香,桃子味很淡,整體也冇有那麼新鮮。
然後他又開著車跑了很多地方,買來了硬硬脆脆的桃子,汁水很多,但是冇有桃子味而且超甜,不知道是不是品種的原因,反正我不喜歡吃這種。這段時間我特討厭甜的。
於是他又在網上買了桃,今晚桃就到了。
懷孕後的嘴,真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