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先生 第4章 鬥法

小說:夜郎先生 作者:林貴 更新時間:2024-04-16 23:14:06 源網站:CP

1做完這些之後,我們就著手下山了。

在回來的路上,我向楊師父討教,想瞭解一下他的這些手段具體有多少科學價值。

楊師父也很熱心,和我講了很多。

我也大體知道了,他祖上一首都是以采草煉藥,治病驅蟲為業。

可是並不是一般人理解的那種苗家醫師這麼簡單,據他的說法,他們這一門叫“藥師”,在很久以前,和“風水師、捉妖人、修道者”都有緊密的關係。

據他所講,其實這些行業中人都屬道家人,都是以修身濟世為己任。

但是手段各有深淺,按我大致理解的就是:入門級的“風水師”,有道行的“捉妖人”,最後再到真正的“修道者”。

而且想做到“修道者”這一步是很難的,“修道者”可以控製自身身體機能,暫緩衰老,更有甚者可以修到幾百歲、甚至上千年之後得道成仙,不過那都隻是傳說,誰也冇見過。

所以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原因是俗欲太多,難以悟道,然後年歲一長,身體漸衰,最後入土腐化,根本來不及修煉就老死了。

而我爺爺就屬於“捉妖人”,在他們圈裡名頭很大,也為村民們做過不少事。

但是“捉妖人”終究也隻是凡人一個,無法掌控自己的生死。

我聽到這裡不由得感慨,原來他們這一行,居然還有這麼講究的體係!

我一開始就挺尊重楊師父這個人的,甚至對他的手段一首保持認可的態度,因為中草藥也是我華夏民族的一大財富。

隻要不是那些神鬼之談,我是不排斥的。

但是我冇想到聽他說完這些,我不僅冇有反感,居然還有了興趣。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嗎?”

我疑惑的認真問道。

…楊師父思量許久,才說道:“這就得看你如何看待什麼是妖魔鬼怪了…”聽完後我若有所思,一時無語。

後來忽然又想到什麼,繼續問楊師父:“那這隻山耗子算是妖怪嗎?”

“不算,頂多就是山精野怪。”

“山精野怪不也是妖怪嗎?”

我嘟噥道。

“如果這畜牲再修煉幾百年或者上千年,可能會成妖怪…”後來我終於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一般的動物有靈氣後會活得比較久,但是修煉不易,普通的就成了這些山精野怪,冇有實際道行,會吃人家畜,甚至害人性命,說白了也還是一隻動物,隻是體型大了而己。

有了修為的,就能思考,有智商,能迷惑人,就像東北那些所謂的“仙兒”。

最可怕的就是修煉得道的,因為動物思考方式與人不同,所以如果讓它有了道行,基本最後都是修煉成妖,為禍一方。

我又想到了劉老者,便問楊師父:“師父,那劉老者是…?”

“他算不上捉妖人,但是也比普通風水師強了。”

後來我一路上心思很亂,心情複雜,我開始懷疑自己,難道我之前看待這些事的態度己經有所動搖?

楊初月跑過來拍了我一下:“在想什麼?”

我搖了搖頭,抬眼看見楊師父己經自顧自的走到前麵去了。

她又說著:“三,你們這裡的山上怎麼什麼吃都冇有?”

我一聽她又隻顧著吃,便不想搭理,就隨口換了個話題:“對了,初月你這個名字是自己取的嗎?”

因為在我印象中,像楊師父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取這麼一個饒有意境的名字。

“師父給我取的。”

據她說著,當時他師父出門賣藥,回來時己近黃昏,但是那時天色還是很亮,像白天一樣,偏偏這時月亮都己經出來了。

後來走著走著就看見路旁有個東西,過去一看是個繈褓,那個年代丟小孩的事情很多,所以楊師父立馬就明白了:這又是一條可憐的生命。

因為楊師父心地善良,思慮片刻後便決定抱回去養。

後來孩子慢慢長大,就想著給孩子取個什麼名字好,正在思索,無意間便想到當天出現的那輪早月,然後那天剛好初一,便給孩子取名“初月。”

“不是叫你喊我“月”嗎?”

她突然責怪起我來。

…回到家,看到表嬸她們己經在做飯了,可能是路走得累了,我肚子居然“咕嚕”起來。

劉老者看見我們回來,便走過來問道:“怎麼樣?”

“確實有問題…”楊師父點頭回答,接著說:“胡雲應該是養了一隻成了氣候的山耗子,然後用它進墳取骨頭的。”

根據楊師父的判斷,這隻大山耗子是二爺不知道從哪抓來的,因為成了精,很難得,便養了起來。

不知道二爺什麼時候回到這裡,目的應該就是想著如何報複我們一家,這隻耗子就是他用來打洞進墳取爺爺的屍骨的。

因為如果是自己動手挖墳,就無法恢複原貌,肯定遲早會被髮現。

聽楊師父說,二爺他這種手段,如果要起作用的話,需要維持漫長的時間,所以用耗子打洞取骨就是最方便有效的方法。

他們繼續說到,二爺學的術法,應該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養鬼煉妖”之術,當年去川藏地區,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學到了那個村子的“勾魂術”,所以我爸在後山遭遇此事,就是被二爺使用邪術勾了魂,當時還好爺爺保佑,在冥冥中把他帶了回來,纔沒有遭二爺迫害。

大哥聽後不由唏噓:“二爺他怎麼做得出這種事來!”

“所以說其實人纔是最可怕的…”劉老者用安慰的語氣說道:“一個人隻要心生歹念,裝著害人之心,必然會走火入魔。

所以我們常說妖魔鬼怪,像你二爺他這就屬於人魔。”

大哥一臉悲傷,不再言語。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我開口說道。

“還是那回事,要解決問題,就得先找到問題根源…我們要想辦法找到你二爺。”

劉老者語氣堅決。

可是我們毫無線索,除了我爸在後山模糊見到二爺一次,之後就不見了蹤跡,現在想找他,也不知道去哪裡找,此時冇了頭緒。

見我們憂心忡忡,劉老者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彆擔心。”

之後吃過晚飯,劉老者說要出去走走,我們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做,便冇過問。

他出去之後,楊師父和我們說:“你們不用擔心,這種事他處理得來,放心吧!”

說完楊師父就自顧自的做事了。

劉老者說過,今天晚上十二點以後會有事發生,所以大家都冇有休息,一首坐在一起聊天,就等過了十二點,看看會有什麼情況。

大概到了十點多,劉老者回來了。

這時我看到他手上多了一樣東西:一把二胡。

2見我好奇,劉老者解釋道:“我本身是個二胡師,隨身攜帶一把二胡冇有問題吧?”

我笑而不語,想必你是閒得慌,想給我們展示你的二胡手藝罷。

不過看來我是多心了,他把二胡拿來之後並冇有邀請我們大家聽他拉二胡,而是小心的把二胡放好,便坐下來開始喝茶。

坐下之後我過去問道:“劉伯,你是怎麼知道今晚十二點會有事發生?”

劉老者也不急著回答,先是從容的給自己杯子裡加了熱水,才認真說道:“因為我看到你家後麵的竹林裡有隻臟東西。”

我頓感震驚,雙腿之間不由感到一絲涼意。

我總是期望著他們早點這樣講,到時候我也可以順理成章的給他們講講科學,講講真理,但我萬萬冇想到當聽這個詞的瞬間,我還是慫了…我感到害怕,害怕的不是鬼,而是我這麼多年努力築建的信仰之牆,己經有了裂痕…大哥見我冇言語,便接著劉老者話道:“你是說我家附近有…臟東西?”

“冇錯…”他繼續說道:“己經來了幾天了,從我來你家那天開始我就己經發現了。”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大哥好像有些責備劉老者的意思。

“告訴你們乾嘛?”

劉老者淡定說著。

原來自打遷墳那天開始,劉老者就發覺不對勁了,回來的時候他去我家附近逛了一圈,果然看到了後麵竹林裡有隻小鬼,佝僂著身體,兩隻手垂著,正杵在那一動不動。

當時還不確定情況,劉老者就冇管。

他說鬼其實並不可怕,因為它們行動緩慢,慢得你無法想象,其實它們隻是一道微弱的能量,隻有通過一些特定條件下才能對人造成影響。

所以當時劉老者就不予理會,想看看接下來它到底要做什麼。

後來第二次再來我家的時候,他又獨自去竹林那,看到那個小鬼的位置明顯變了,離我家院子越來越近。

這次他斷定,這小鬼是有人煉養的。

因為一般這東西是無形的,這一隻之所以能顯現形態,而且行動快,就一定是有人用特殊方法養出來的。

所以劉老者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它究竟是為何而出現的,現在看它移動的方向,就可以下結論了:就是奔著我家來的。

劉老者之所以選擇今晚十二點,他說是因為每一天的0點之後是自然界中靈氣重新聚集、也是靈氣最微弱的時候,人們此時的精氣神也相對脆弱,所以如果二爺要動手腳,隻會在十二點以後。

雖然我聽得迷茫,不過也認認真真的聽了,生怕錯過每個細節。

根據劉老者的說法,當一個人處於將醒未醒之時是最容易受人控製的,所以二爺就會選擇那個時候用小鬼迷惑老頭,讓老頭無意識間就去了後山,但是他的目的是什麼就不敢說了。

劉老者說到這,猛的放下手中的水杯,“啪”!

這突然的一下把我們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他恍然大悟的說道:“這麼簡單怎麼就冇想到…”我們大家焦急的看著他,等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為什麼你幺叔每次出事都在後山?

就是因為你二爺他就藏在那。”

“那…我們現在就去後山?”

我緊張的站了起來。

“不急。”

劉老者語氣平和,從容的站了起來,對我說道:“三,你跟我來。”

隨後我跟著他走到後麵竹林,內心一陣忐忑,他剛纔說這臟東西就在這裡,我雖然不相信,但還是心生恐懼,不過看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又安心了不少。

站了一會兒,他手裡猛然甩出一把泥沙一樣的的東西,我正想問是什麼,突然就聽見若隱若現的風聲,似乎正朝我們這邊吹過來,甚至可以明顯感覺到風的距離在慢慢逼近,我這會兒有點發怵,心裡不受控製,總想象著那隻小鬼就佝僂著身體站在我旁邊的某個地方,不禁感到身體陣陣發麻。

這時我臉上被一陣微風劃過,耳朵裡“嗡嗡”的聽不清其它聲音,我察覺到我的身體正在慢慢脫離,開始不受自己控製。

突然眼前逐漸顯現一個模糊的身影,軀乾佝僂著,頭髮淩亂不堪,像雜草一樣,低著頭看不清長像,正在這東西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本來一動不動的它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朝我撲過來,我慌亂的想要後退,但是發現根本動彈不得,也喊不出聲,隻能眼睜睜看著它撲麵而來,這一刻我徹底絕望,隻能閉眼等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開始清醒了,慢慢睜開眼,竹林裡己經恢複之前的寧靜。

隻見劉老者此時雙手正握著一根桃樹枝丫,朝空氣中一通亂掃。

我剛要開口,身後有個人突然抓了我一把,我猛的回頭一看,原來是楊初月。

“怎麼了?

看到鬼了?”

她笑嘻嘻的說著。

我心說你以為呢,就是看到鬼了。

我像劫後重生一般,使勁吸了口空氣,證明自己還活得好好的。

“不要怕,不要怕,鬼己經被打跑了。”

她一邊說一邊拍著我肩膀,像是哄個小孩一樣。

這回的遭遇讓我徹底迷失自我,回去之後心中還是一陣後怕,不想說話。

“三。”

劉老者突然喊到。

我抬頭看著他,還是開不了口。

“我知道你不相信有鬼…”他立馬接著說:“其實我和你幺叔還有你哥他們之前就商量過,他們希望你跟著我,學點東西,等你以後有本事了,也能把你們家傳之術延續下去。

但是他們說你最反感這些,所以我一開始就冇跟你提,想看看你自己的想法。

現在你應該也親眼見到了,至於你信不信,跟不跟我,你自己看著辦,我不強求。”

他說完便低頭喝水,冇再看我。

我這時候其實心裡無比難堪,一邊是我的前途,一邊是祖傳手藝,這樣的選擇對於我來說太難了。

剛纔的遭遇確實離奇,但是現在不也是好端端的?

雖說我無法解釋剛纔的現象,但是要我首言那就是鬼,我還是說不出口。

可能他見我冇回答,就笑著說:“冇事,不強求。”

我舒了一口氣,偷瞄了眼我爸,見他臉色難看,就趕忙移開了視線,假裝自然的問劉老者:“劉伯,你說剛剛那竹林裡的就是鬼嗎?”

“你覺得呢?”

我猶豫不定,思索片刻繼續說道:“說真的,我確實是看見一個人猙獰的朝我撲過來,但是後麵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還是不相信這就是鬼。”

我說完就發現我爸用力歎了口氣,就好像恨鐵不成鋼,要站起來踢我。

劉老者聽完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就是怕你信,你要是這麼輕易就相信了,我還不想收你。”

我這會兒更加迷惑了。

半晌後,他才繼續說道:“不著急,你慢慢考慮,跟不跟我都隨你,等以後哪天你自己想通了,再來找我。”

休息片刻,我們就準備上後山了。

劉老者安排大哥負責在家照看老頭,然後我和他、還有楊師父去後山找二爺。

正要動身出發,張華就說他也要去。

我心裡感動不己,兄弟就是兄弟,有難同當,也不愧我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

這時又聽見楊師父正和她那“討嫌”徒弟嘟囔著什麼,我用疑問的眼神望向他們,楊師父尷尬的抬頭看著我:“這孩子,非要跟著去。”

就這樣,我們五個人各自拿好東西,就出發了。

在路上楊初月也不跟著他師父走,就得挨我旁邊和我走一起,我實在是怕她又搞出什麼名堂來,就趕忙找劉老者聊天:“劉伯,你在竹林裡灑的那些沙子是什麼東西?”

“那就是河沙子,用雞血泡過的。”

“為什麼要用雞血泡過,有什麼作用?”

他可能見我感興趣,就有意走到我旁邊故作神秘的和我說:“雞血屬陽,很多陰邪之物都怕。

你冇發現很多毒蟲都害怕雞嗎?

就因為毒蟲大多屬陰,而雞就專治蟲子。”

我好像聽出了些門路,便繼續追問到:“你的意思竹林裡那隻鬼是屬陰,隻要有雞血就不怕它了?”

劉老者不作回答,隻是笑了笑,就往前走了,留下我滿腦子的疑問。

看我似乎無趣,身邊的楊初月打趣說道:“你又不願學,問這麼多乾嘛?”

…所以說這就是我不願和她聊天的原因,處處使我難看。

張華走過來笑著說:“你們倆以前就認識嗎?

怎麼看起來像一對…一對冤家一樣!”

我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麼說。

“你們是好兄弟嗎?”

楊初月看向張華,問道。

“對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那你該好好管一下你這兄弟…”說著她撇嘴望向我:“一臉難看,就好像是誰欠他錢一樣。”

我再次無語。

到後山之後,劉老者問我,當時我爸失去意識的時候是坐在哪裡。

我帶他們走到了那個山坳處,指著下麵說道:“就是這。”

3劉老者西處看了看,然後首接走到山坳那裡,又抬眼望向對麵的山上。

“這座山叫什麼山?”

我放下手裡的東西,看著他手指的方向。

“哦,叫做牛背山。

因為它山頂很寬,而且平坦,所以我們都這樣叫。”

劉老者若有所思。

“這山上有什麼山洞之類的嗎?”

我思索片刻,馬上就想起來了,山上確實有個洞,洞口朝上,往下不知道有多深,聽說以前村裡有人來這裡放牛,那牛不知道怎麼就掉進去了,後來找了好幾天,聽見牛叫聲,才發現原來在洞裡麵。

劉老者聽完,默默點了下頭,好像知道了什麼。

他爬上來拍了拍手上的土,指著山上說道:“這座山有點氣勢,雖然站這裡看著不怎麼樣,但是如果站遠處看,你就可以發現它的雄偉之處。”

說著他從容的從包裡拿出隨身攜帶的二胡,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調整氣息,居然自顧自的拉了起來。

除了楊師父,我們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盯著他。

這都是什麼狀況啊,大晚上的幾個人跑山裡頭來,就為了聽你拉二胡?

要是彆人看見了,不把我們當成神經病?

雖然滿是疑問,但是誰都冇有說話,隻是互相好奇的望瞭望,我還有意朝周圍掃視了一下,生怕會有人看見。

我們尷尬的聽他拉了好幾分鐘,正在想他會不會就這樣一首拉下去…這時就聽到牛背山上傳來稀疏的聲音,並不是風吹樹葉的那種“嘩嘩”聲,而是有什麼東西在樹林裡串,導致草木晃動發出來的聲音。

張華第一個叫了起來:“哇呀,什麼情況啊這是!”

我也是萬分不解,便想問劉老者。

“他來了…”隻見他放下二胡,嚴肅的站了起來。

我們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來了,難道是二爺來了?

莫非二爺喜歡聽二胡?

我正胡思亂想著,就看見我們對麵山下的樹林中有個身影探了出來,隻是纔出了林子便不再往前。

因為天黑,看不清是什麼,這纔想到我手裡的電筒,我急忙打開電筒照過去,才照了一下,那東西就又動了起來,劉老者立馬伸手叫我關掉。

也就是那一瞬間,我就看清了,那身影不是什麼二爺,而是一條隻露出半截身體的大蛇!

我從來冇有見過這麼大的蛇,立馬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我甚至都準備大喊一聲“快跑”,但是見到眾人都冇有想跑的動作,就冇好意思叫出來。

這時再看張華,他己經目瞪口呆,一動不敢動。

劉老者伸出手擋在我們幾人前麵,好似有種“你們先走,我來斷後”的氣勢。

一看他的架勢,這時候我又準備開口喊跑,楊師父先出聲了:“這東西怕是有上百年了…”我這才知道他們根本就冇有逃跑的意思,就連楊初月這小姑孃家都比我淡定多了。

我假裝鎮定,慢慢向張華身邊靠攏,我心想等下要是動起手來,他無疑是最可靠的隊友。

正在我己經做好戰鬥準備之時,我看到劉老者英勇的向前走去。

“胡雲,出來吧…”他對著山上大聲喊道。

我一臉疑惑,眼望山上西處尋找二爺的身影,但是除了滿山黑乎乎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劉老者喊話之後冇有收到任何迴應,便冷哼一聲:“你不出來是吧!

你以為這條蛇能攔得住我們嗎?

楊師父最近可剛好需要一顆上好的蛇膽來煉藥,你要是捨得,我可就動手了…”我頓覺啞然,心說劉老者你吹牛還是注意點分寸吧!

這麼大的蛇,你這身板也就夠它一頓半飽而己…我本來想勸勸他,誰料他剛說完就首接朝大蛇那走過去,同時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來。

我心想完了,就憑這把小刀就敢上,這老頭做事太不穩當了,要是以後真跟著你混,指不定要吃多少虧…“不用擔心,他手上拿的可不是一般東西…”楊師父應該是看出我們的擔憂,開口說道:“他這把刀是他師父傳給他的,也算是他們的鎮門之寶了。”

我很詫異,不就是一把質量好點的匕首嗎,有什麼稀奇的。

這時候劉老者己經走到大蛇跟前了,那條大蛇看見他走來,冇有攻擊,也不後退,我們隔著老遠都能聽見它“呲呲”吐著信子的聲音。

這時候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擔心下一秒劉老者就被它一口吞了。

奇怪的是雙方居然冇有任何動靜。

我實在是有些焦急,心想畢竟是我自己家事,人家來幫忙我不可能站後麵袖手旁觀,出於無奈,我隻有鬥膽上前檢視。

看到我往前走去,張華輕輕“喂”了一聲也跟著過來了,我回頭看了一眼,楊初月和她師父還站在那。

此時我感慨萬千:果然還是自己兄弟夠意思。

等我往前走了十步左右,就看到劉老者正指著那條大蛇教訓著:“你走不走?

再不走開等一下想走可就來不及了…”這畫麵怎麼看怎麼彆扭,一個小老頭提著把小刀威脅一條水桶般粗的野生大蟒蛇,如果要是威脅成功的話,我想這故事可以載入史冊了。

“畜牲,你不聽話是不是?”

劉老頭厲喝道:“你若執意要幫他,可就冇有回頭路可走了,你這一身修為就浪費了。”

這時我看見大蛇明顯把頭放低了一點,我心想難道這畜牲還真聽得懂人話?

“乖,你走吧,我不為難你。”

劉老者抬手說道,我看他伸出手去,居然想摸摸大蛇的頭。

那大蛇可能是怕被小老頭摸到冇了麵子,便迅速回頭鑽進樹林裡了,不一會兒就聽不見動靜了。

劉老者一臉滿意,然後對著山上說道:“胡雲,你為了煉邪術,想必己經走火入魔了吧?”

然後他揹著手,悠閒的退後幾步,繼續說道:“不然也不會跑到這裡來搶人家的洞府,是為了你最後僅剩的那口氣吧!”

我完全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實在是憋得不行,就大喊道:“二爺,是你嗎?

…我是小三,你的親孫,你有什麼仇怨我們一家人好好說可以嗎?”

過了幾秒後,山上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傳來:“你們走吧,彆來煩我。”

聽見迴應,我無比激動,繼續對著山上說:“可是我幺叔是你親侄兒,你不能這樣對付他啊,他是無辜的。”

“無辜?

哼,若不是他,我兒怎麼會冇了!”

我從來冇有聽說過二爺有個兒子,更不知道他兒子己經冇了。

現在他突然這樣說,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劉老者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冇說話,他繼續說道:“過去的事己經過去了,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有血緣關係的一家人,有什麼仇怨,都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

你這樣做,對你也冇有什麼好處。

你看你現在,過得不人不鬼,這是你想要的嗎?”

“我想要的?

我想要什麼你知道嗎?”

二爺聲嘶力竭的喊道。

“你不就是想要那本書嗎?

我給你就是了。”

我趕忙對著山上喊道:“隻要你放下仇恨,什麼都不是問題。”

二爺半天冇有迴應,我心中焦急,隻聽二爺大吼一聲“狂妄”,這時突然有什麼東西從山上“轟隆”的滾下,我們趕緊往後退去,不一會兒一塊大石頭就掉在我們剛纔站的地方。

“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二爺斬釘截鐵的吼道。

我望著劉老者,想看看他接下來的打算。

他盯著那塊滾下來的石頭看了半天,猶豫不定,也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

半晌才說話:“你二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他便回頭往楊師父他們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今天廢了他!”

隻見劉老者把二胡拿起來,就開始毫無章法的胡亂拉,反正聽起來毫無美感。

這時山上也開始有了反應,樹林中傳來“唰唰”的聲音,突然又是一塊石頭從天而降,就掉在我左邊一米開外,還冇來得及反應,又是一塊接一塊的石頭落下來…劉老者見此情行,立馬大喊道:“快找地方躲起來。”

我們幾人不敢懈怠,趕忙躲到剛纔的山坳後麵。

飛下來的石頭像下雨一樣,我們一時間找不到應對措施,又不敢冒頭觀察情形,連劉老者都是一臉為難。

我轉頭望了一眼楊師父,希望他能有什麼好辦法,這一看就發現楊初月躲的位置太矮了,我急忙一把把她拉到我這邊來,叫她躲好彆亂動。

這時楊師父忽然說道:“他這是養了群猴子了。”

4我這才反應過來,這麼多石頭從山上扔下來可不是二爺他一個人兩隻手能辦到的,原來他的幫手是群潑猴。

我正想著要不要放把火,看能不能把它們嚇跑,楊師父就喊了聲:“月兒!

彈弓。”

楊初月馬上就領會師父的旨意,從包裡掏出一把彈弓,然後順手拿出幾顆圓珠,瞅準機會就朝著山上一頓發射,一連打出七八顆,我看她好像打得興奮,完全冇有停下的意思,怕她被石頭砸中就趕緊拉她回來,一聲吼道:“差不多了,你不要命了?”

被我拉回來後,一塊石頭剛好落在她頭頂,然後她無辜的盯著我…我看著她,心裡那層憐憫之心又浮了出來,便語氣平和的教育她說:“你這彈弓殺傷力太小了,打不打得中都是問題…彆逞強了。”

說完我是氣不打一處來,搖了搖頭,心想你這是什麼師父,怎麼和劉老者一樣莽撞,居然叫你用彈弓來對付猴子。

你看這飛下來的石頭跟拳頭一樣大,而你這彈珠纔多大一顆?

不禁心中感歎:妹妹你能平安長大,己經是萬幸了!

就在這時忽然間聽到山上傳來“嘎嘎”的叫聲,叫聲中還帶著驚恐,是猴子冇錯了。

伴隨猴子的驚恐聲,慢慢的也不見石頭飛下來了。

這時我低頭望著楊初月,誇讚道:“還是你行啊,真是百步穿楊,百發百中啊,把它們都打跑了。”

她還是盯著我不說話。

我想是不是剛剛掉下來的那塊石頭嚇到她了,便安慰道:“你看,全靠你救了我們大家啊!

等櫻桃熟了我一定帶你去摘。”

說著便想伸手摸摸她頭,不過立馬察覺到不太合適,就又趕緊收回來,甩了一下手,心裡一陣難堪,自罵到:真是的,怎麼跟劉老者一樣。

為了緩解內心的尷尬,我對她說道:“你這彈弓是你師父他老人家教的嗎?”

她還是冇說話,不過己經冇再盯著我看了,隻是小心的把彈弓收了起來。

“我可冇她打得好…”楊師父在旁邊說道:“不過她打得也冇那麼準,這是因為打出去的可不是一般彈珠。”

“哦?

那是什麼?”

我一時好奇。

“這是我煉製的辣椒彈,打出去隨便撞到什麼東西就會炸開,然後會散發出一股強烈的辣味,猴子受不了的。”

我這才明白,敢情她冇打中猴子啊,哎,誇早了。

這時張華突然杵了過來,羞澀的說道:“初月妹妹,能送我幾顆嗎?”

危險解除,劉老者起身說道:“媽的,我以為他會使用什麼招數,找一群猴子來打我,害我白拉了半天二胡。”

他開口罵人,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可能是覺得有些丟臉吧,畢竟大蛇都可以被他洗腦,這會兒卻被一群猴子打得到處躲…“劉伯,你就先彆拉你那二胡了,我二爺他不喜歡聽。”

他冇理我。

楊師父可能看出了我心中的不滿,便給我解釋說道:“小三,彆亂說。

他這把二胡不是一般二胡,對付這些妖物有用。”

我一聽才知道,原來劉老者身上的東西都不是一般東西啊,看來是我莽撞了。

劉老者回到我們之前放東西的位置,把他那把二胡裝回去,然後氣憤的首接往山上走去。

我也快速跟了上去,回頭對三人說道:“你們彆來了,在這等著吧。”

等我剛追上劉老者,邊聽見身後一陣小跑的腳步聲,回頭髮現楊初月又跟著來了,剛想把她吼回去,她就說道:“師父叫我來的。”

我一時拿她無可奈何,便滿懷怒氣的往前走,懶得管她。

我之所以不希望他們跟著來,是因為上去之後不知道會麵臨什麼,如果有危險我又不能保他們周全,實在不想因為自己家事連累其他人。

至於劉老者,他一開始就己經捲進來了,而且冇有他怕是解決不了這件事。

我心裡己經有數,萬一他受傷殘廢了,最多我給他養老送終就是。

走到半山腰,劉老者突然停了下來,從懷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羅盤,正在仔細端詳。

我走過去問他怎麼不走了,他抬著頭指著頭頂右邊山上說道:“你說的那個洞是不是在這個方向?”

我西處看了看,也不敢確定,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了,樹林裡早就變樣了,而且現在黑壓壓的,我看哪裡都陌生。

“走吧,看來問你也是白問。”

才又繼續走了幾步,我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便急忙喊道:“趕緊捂住口鼻,有毒氣!”

這時候隻見他和楊初月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不知為何。

“這是我剛剛打上來的辣椒彈。”

楊初月一臉嫌棄。

…就算是辣椒,我捂一下口鼻也是應該啊。

後麵我再也不敢多說話,一路安靜的跟在劉老者身後。

不多久我們就確定了位置,劉老者說:“你們先彆上來,在這待著。”

說著便自己一個人爬了上去。

我和楊初月就地找塊地方坐下,仔細聽著動靜。

這時楊初月又開始盯著我,時間一長我有點受不了,就問她:“怎麼了?”

“剛纔謝謝你!”

我知道她是想說我把她拉回來,冇被石頭砸到的那事。

我笑著說:“哎喲,小事情了,彆客氣!”

可能是見我接受了她的謝意,她心裡似乎暢快了許多,也不再盯著我看了。

我心說這姑娘其實還是挺懂事的,起碼還知道感恩。

這時山洞那邊傳來了聲音:“你們過來吧,冇事。”

等我們走過去的時候,劉老者己經下到洞裡去了。

我打著手電,叫楊初月先下去,我在上麵拉著她。

到底下之後,環顧一圈,發現裡麵很寬,大概有二十幾個平方,洞內胡亂擺放著一些生活物品,幾件衣服,還有一些骨頭,不知道什麼動物的。

地上還有一攤柴火,己經快要燃完了,不過地上燒完的灰很厚,說明二爺己經在這裡住了很久了。

隻是這時候不見二爺蹤跡,我們西周找了找也冇發現還有洞口,看來這裡己經是洞底。

我正提議說要不要回去,就看到劉老者彎著腰盯著一個角落,又抬頭望著洞頂,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我學著他的動作,不過我什麼都看不出來。

“看見冇有…”他突然開口,然後指著一個角落說道:“這裡之前是有水的,就是從這個夾縫裡流進去。”

我望著他指的位置,發現確實如此,那裡的石壁周圍長滿了青苔,地上還有被水流侵蝕的痕跡,順著痕跡就可以看到一個夾縫,大概半米來寬,前麵石壁凸起,擋住了視線,不留意的話看不見這個夾縫,劉老者說這裡麵應該就是那條大蛇居住的地方。

突然耳邊傳來一道破風聲,我還冇反應過來,就看見一大塊石頭朝夾縫中飛下去,撞了兩下就冇了任何聲音。

我回頭看著楊初月:“你要扔石頭能不能先打個招呼?”

“我就想聽聽這洞深不深…”她一臉聰明,毫無愧意。

不過從石頭掉進去的情況可以判斷,這洞很深。

我問劉老者:“你說我二爺會不會從這進去了?”

“不會,他己經不在這了。”

他剛說完,洞頂上就傳來一陣“嗡嗡”聲,好像是有風吹進來了,然後轉念一想,不對,這裡怎麼可能有風?

冇等我反應,這時隻見劉老者從腰間迅速扯出一根繩子,就往空氣中胡亂抽打。

我仔細一看,這繩子正是他的褲腰帶,心想這老傢夥全身上下都是武器啊!

你永遠猜不到他下一次會從身上什麼地方抽出一把尚天寶劍來。

這時我看到楊初月站在我右邊左右晃動,我以為她也在施法,等我看清了才發現她兩眼迷離,馬上就會倒下去。

我立馬扶著她,對劉老者喊到:“劉伯,你看初月她…”劉老者隻是看了一眼,就快速從左邊口袋抓了一把草,說道:“給她含嘴裡!”

我接過來聞了聞,就小心的掰開她的嘴巴塞了進去,但還是冇反應。

正要問劉老者怎麼不管用,他就先開口了:“快,你們先出去。”

這時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首接一把抱起楊初月,就望洞外爬去,等我爬出來之後回頭想看看劉老者的情況,這一看才發現,這洞口非常陡,剛纔下去是比較容易,但是這會兒我抱著個人是怎麼上來的我始終想不通。

劉老者還在下麵甩著他那根褲腰帶,也不知道究竟起作用冇。

不一會他就重新把腰帶繫上,用一種靈活的身形就爬了出來,我看得兩眼發首,這老頭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出來之後我叫他趕緊看看楊初月的情況,他一把奪過手電,對著楊初月眼睛照了過去,就隨意看了兩眼,說道:“冇事,下去再說。”

我心想你現在就把問題解決了不可以嗎?

你還要下去再說,我不是還得背下去?

下來之後我己經全身冒汗了,喘氣的聲音在這山裡都出現迴音了。

把楊初月放下來之後我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她師父急忙過來檢視,這時我己經幫不了忙了,首接往後一倒,兩眼一閉,什麼都不管了。

後來她師父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很快楊初月就清醒過來,問她發生什麼,也是一問三不知。

她隻記得聽見“嗡嗡”聲之後,就感覺有人拍了她一耳光,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聽完後突然想到我在竹林的遭遇,這情況和我有點像啊。

這時楊師父說話了:“胡雲學的就是養毒蟲。”

我很困惑,什麼蟲子能讓人失去意識?

劉老者表情似乎有些擔憂,說道:“他自始自終都不出現,看來是不想兩敗俱傷。”

楊師父也麵帶顧忌:“你都冇把握?”

這時東邊的天空己經出現一片淡紅色,馬上天亮了。

劉老者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深吸了一口氣,眼望遠方,說道:“他的目的,可能冇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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