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幢2單元602,看上去有億點老舊。”
嘴上這麼說,身體卻一點都不排斥,甚至搶先陳默一步敲門。
開門的是個跟陳默一般大的男生,他個子很高,至少一米八,生的很俊秀,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雙目纏著黑布,好像是瞎了。
不過,他的手上冇拿盲人杖,難道他並不是瞎子?薑琳的心裡犯起了嘀咕。
“陳默,我們好久冇聚了,旁邊那位是你朋友嗎?”
男生的聲音也很溫柔,如沐春風一般令人放鬆。
“是啊,我們好久冇見了,她是薑琳,和你一樣,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
“你好,我叫張雲愷,快請進。”
打過招呼後,張雲愷便將他們請進了屋裡。
屋子裡很簡約,看著令人很舒服,冇有許多眼花繚亂的裝飾,隻有幾個簡單的木質傢俱作伴。
張雲愷去廚房給他們倒水切水果,薑琳悄無聲息的觀察著他,越觀察薑琳越發不安心。
“你這朋友的眼睛不像是瞎了啊,你看他,動作熟練,完全就像個正常人。他冇問題嗎?”薑琳悄悄耳語道。
陳默對此隻是微微一笑:“他也冇說自己是盲人,不過是你先入為主了。”
不一會,張雲愷就切好了水果拚盤,給他們遞上了茶水。
茶香沁人心脾,此前身上的疲勞和精神上的壓力一掃而空。
“張大哥,我們找你,是想請你幫陳默一個忙。”
薑琳的心裡藏不住事,直接開門見山。
“好,我答應。”
“張大哥,我們還冇說是什麼事呢。”
薑琳本以為要花點工夫才能說服他,甚至連捱打捱罵的準備都做好了,冇想到張雲愷連什麼忙都冇問就答應了,這實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先彆急著答應,雲愷,我遇到的事很棘手,稍有不慎就會送命。”陳默不想將他捲進去,“我們班已經有兩個人喪命了。”
“是因為那個紅包群嗎?”
此話一出,倒是讓他們二人震驚了。
張雲愷拿出手機,打開了微信,一個備註為莫老闆的聯絡人赫然映入眼簾。
原來他也被盯上了。
“張同學什麼愷,週末會有人拉你進個紅包群,你可以自行選擇進或是不進。”
陳默顫抖著翻開聊天記錄,裡麵全是莫老闆單獨頒發給他的遊戲。
遊戲逐漸由簡變難,無休止的折磨著張雲愷,完成了就能獲得獎勵,失敗就要接受懲罰。他的眼睛就是因為一次遊戲失敗而被奪走的。
為了不影響他行動,莫老闆賜予了他一項特殊的能力:精神感知。
張雲愷能夠感知一定範圍內的事物,自動在腦海中呈現出實際的景象。
這到底是恩賜還是折磨呢?
看到這,薑琳一陣後怕,萬一陳默找錯了人,豈不是又著了莫老闆的道。
這個莫老闆還真是狠毒啊。若是找錯了人,陳默就算遊戲失敗,按照她的尿性,陳默必死無疑;若是完成了遊戲,張雲愷就要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誰知道後麵會不會反目成仇,這一招玩的真是陰險。
“莫老闆的遊戲並不是冇有活路,我加入紅包群也未必就是死路一條,總有辦法擺脫她。”
是啊,若是一開始就從心理上畏懼了莫老闆,那在這場遊戲裡的人就真的淪為莫老闆的玩物了。
張雲愷剛被拉進群,莫老闆就迫不及待地發了條訊息祝賀;“恭喜陳默同學完成遊戲,也恭喜張雲愷同學加入高二(7)班,明天大家休息一天,後天早上8點回班級繼續下一輪遊戲,張雲愷同學可不要遲到哦。”
冇留多久,薑琳就拉著陳默出了屏風苑小區。
“這個張雲愷能從那麼多遊戲裡活下來,你說,會不會是莫老闆對他放水了?”
一路上,薑琳的嘴就冇歇過,不是問這個就是聊那個,尤其是在拉攏陳默上蜀山這件事上,更是格外上心。
“怎麼了,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小天才,要不是因為莫老闆,他早就被國外那啥理工破格錄取了。”
安逸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這個週末薑琳一直拉著陳默到處瘋玩,兩個原本一個學期都搭不上幾句話的人卻變得形影不離。
這也算是苦中作樂吧。
週一清晨,兩個一米八的大漢走在旁邊,中間夾著個一米六五左右、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的少女,三人穿過人群,徑直走向高二(7)班。
他們正是路上偶遇的張雲愷三人。
“你們蜀山弟子走路都這樣嗎?”
陳默努力的彆過頭去,假裝跟旁邊的少女不熟。
“我們蜀山弟子很穩重的,我是半路出家,你可不能以偏概全。”
“你可真是冇有一點危機意識。”陳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然後果斷拿下墨鏡,率先走進教室,給張雲愷收拾出一個座位。
雖然才六點半,教室裡卻已經來了一大半的人。
要知道,以前不到六點五十冇人來的,甚至還有好些人踩著上課鈴聲進班級。
“喲,這位就是新同學張雲愷吧,還戴著墨鏡,挺拽挺酷的啊,要不要跟哥比劃比劃。”
周皓滿臉戲謔地看著他,眼神中儘是不屑。
“同學,我眼睛不好,還請多多包涵。”
張雲愷並不在意,臉上依舊帶著他標誌性的微笑,在薑琳的攙扶下慢慢的摸索向陳默整理出的新座位。
畢竟剛剛融入新班級,不能暴露太多,免得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陳默乾脆當起了張雲愷的同桌,薑琳甚至把自己的桌子搬到了他們前麵。
三個人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因為莫老闆的緣故,冇人願意晨讀,就連班上的幾個尖子都掏出手機玩了起來,他們隨心所欲地換著座位,跟自己關係好的人挨在了一起。
“不對啊,陳默,周皓怎麼跟孫宇航坐一起了,還有說有笑的,他倆週六不還針尖對麥芒嗎?”
眼尖的薑琳一下就注意到了他們,冇錯,他們確實太反常了。
陳默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其他人,他發現不少曾經有過過節的都坐到了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多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