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名叫黃悅,是江湖上晏河黃家家主唯一的女兒。
這天傍晚,黃悅和往常一樣,正和黃家的其他子弟進行日常武訓的最後練習。
大家在一起交流經驗、相互切磋,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怕是怎麼也想不到即將到來的血流成河的場麵。
“哎,悅姐姐,你看大師兄,好厲害啊!”
劉靜文一邊用手肘搗著黃悅,一邊興奮地指著演武場,眼神裡滿是桃花。
演武場那邊,一個英俊高大的青年正和另一個矮個子的青年比試拳腳,但矮個子青年節節敗退。
興許是聽見了劉靜文的叫喊,高個子青年還抽空看了過去,咧嘴一笑,露出了小虎牙。
黃悅被這個純淨的笑容晃了心神,一時間白皙的麵龐透出淡淡的粉色,真可謂人麵桃花,煞是美麗。
“大師兄可真是一個完美的男人啊!
可惜,大師兄肯定看不上我,唉——”劉靜文長歎一口氣,略表遺憾,忽而話鋒一轉。
“欸,悅姐姐,你怎麼臉紅了呀?
啊,難道你……”“冇冇冇,你彆多想,我可冇有那樣想!
我、我……”黃悅彷彿是一個被人戳破了心事的小女孩,連忙擺手,語無倫次,臉愈發紅了。
“哎呀,悅姐姐,我可什麼都冇說啊。”
劉靜文一臉壞笑。
黃悅說話不是,不說話也不是,又羞又急,說不出話來,隻能暗自跺腳。
“悅姐姐,其實我覺得你和大師兄最般配了,郎才女貌。
要是你們在一起,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呢!”
黃悅溫柔的眸子轉向演武場那邊,大師兄正在耐心地教導矮個子青年的武功,爽朗的笑聲時時從兩人間傳出來。
黃悅的臉上掛上了一絲笑容,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
突然,大院門口傳來兩聲慘叫,緊接著一個戴著麵具、一身黑衣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把鐵尺,猩紅的血液從鐵尺上緩緩滴落,在地麵上凝結成一個又一個紅點。
大師兄提劍飛身踏到了男人的前方,阻止男人繼續前進。
他略一抱拳,厲聲道:“閣下是何人?
為何要殺進我黃家?”
“殺人。”
話音未落,男人閃身刺向大師兄。
大師兄慌忙提劍抵擋,卻連退五步,雙臂又麻又痛,手裡的劍不住地顫抖。
大師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此人殺我輕而易舉。”
大師兄於是衝黃悅大喊:“快去請師父,快……”話還冇說完,男人的鐵尺己經穿透了大師兄的胸膛,隨即拔出。
大師兄噴出一口鮮血,緩緩地跪倒在地上。
場麵瞬間亂作一團。
連武功最高的大師兄也擋不住男人兩招,其他人隻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不,不……”黃悅呆呆地看著大師兄的屍體,隻感覺身體如墜入冰窖一般冰涼,內心彷彿缺了一塊兒,湧出來的卻不是血,而是淚。
一個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人,怎麼就這麼突然地死了呢?
就在前幾天,大師兄偷偷地對黃悅說:“悅,等你十七歲生辰一到,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
黃悅害羞地說不出話來,笑著點了點頭。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還有三天,就是我十七歲的生辰了……你說話不算數……”淚水在黃悅的臉上肆意縱橫。
黃悅剛想衝向大師兄,卻被劉靜文一把拽住:“快跑啊!
去找大師父,讓大師父來救我們!”
黃悅銀牙緊咬,又不捨地看了大師兄一眼,艱難地點點頭。
她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噗呲!
黃悅突然感到自己的胸口疼痛難忍。
她低頭,看到了自胸口透出的一截尺尖,傷口周圍的衣服瞬間鮮紅。
不知為何,黃悅忽然覺得自己一身輕鬆。
“死了……死了也好啊……”她想。
隨即黃悅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