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伯爵的夫人和兒媳,你瞭解多少?”
探員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懵住了。他停下了手中的農活,想了想答道。
“夫人也是公國裡的貴族,因患有疾病,早逝了,伯爵為此十分悲慟,並未再娶。而將軍的妻子…是他在遠征歸來的時候認識的。領回國後便完婚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將軍的妻子也有可能是女巫了?”
“可她已經去世了!”
“據我所知,女巫的特質是會遺傳的!”
“可小姐她一直在伯爵身邊長大,不可能學習巫師會的魔法。”
“她的母親若是女巫,可以教她。”
“不可能,她的母親在她還很小時,便抑鬱而終了。”
獵人見他這麼肯定,也不再多說什麼了。二人隻是埋頭乾著農活,不再說話,直到傍晚。
晚上,二人又來到酒吧喝酒。獵人繼續嘲諷探員的酒量不行。探員也不服氣,連乾了幾大杯。二人直到喝得酩酊大醉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探員從宿醉中醒來,可腦子還是昏昏沉沉。
他剛想下床,女招待端了一杯熱牛奶,進了房間。
“昨晚喝多了吧,喝杯牛奶吧,能解酒。”
“我怎麼睡在床上,我是怎麼上的樓?我都不記得了…”
“你昨天醉得不省人事,是我把你背上來的。為了揹你上樓睡覺,我可是把吸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呢!”
女招待莞爾一笑。
“謝謝…”
探員接過牛奶一飲而儘。
付了住宿費後,探員立馬跑上了街。
果然,獵人又消失不見了…
回到城裡,探員並冇有回警署。而是徑直去了伯爵的宅邸。
他買了束花去問候小姐。
見到小姐時,她已不再那麼悲傷了,眼中多了幾分成熟。
想必是喪親之痛使她成長了,畢竟是將來要繼承家業的人。
想到這探員也有一絲欣慰。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探員便要起身告辭。
小姐倒是很熱情,要留探員用餐。
探員以有公務要忙推辭了。
下到一樓時,探員發現一個通往地下室的們被封死了。便問仆婦們:“這個門為什麼封死了?我記得之前並冇有封死的。”
“哦,先生。那是伯爵的浴場,伯爵喜歡泡大池子,所以在地下建了一個浴場,之前你們已經檢查過幾遍了,並冇有什麼可疑之處。”
“那為什麼要把它封死?”
“小姐覺得故人已逝,將思念之情連同他的所用之物一起封存了。”
“那小姐不用這個浴場嗎?”
“小姐有自己的浴室,不用這個浴場,這是伯爵專用的。”
仆人說的很有道理,探員便離開了。但在回去的路上,探員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那一夜,月光格外得明亮皎潔。
探員看著月光,不斷地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案情一直在他的腦海裡像幻燈片一樣地閃過。
我是不是被狼怪給騙了?它其實一直在誤導我?
它是不是就是刺殺了伯爵,然後把罪名嫁禍給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女巫?
那荒原獵人又是什麼人呢?他究竟是在幫我還是在幫狼怪?
這麼胡思亂想著,探員漸漸睡去…
“組長!組長!出大事了!”
“怎麼了?”
“剛剛接到報案!狼怪在伯爵家現身了!”
“怎麼回事?”
“還不知道呐!總之快去支援吧,去晚了小姐的生命安全可就難保啦!”
史密斯帶著一眾警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伯爵的家中。
但眼前卻是一片狼藉。
守衛們全部倒在地上,身上滿是傷痕,不知是死是活。
仆人們受到了驚嚇,正一個個往門外逃竄。
“快!所有人跟我衝上去保護小姐!”史密斯大聲吼叫到。
當警員們湧進了小姐的房間後。
隻見小姐正蜷縮在房間角落。
狼怪拿著一把刺骨的尖刀,正對著小姐。
所有人把槍對準了狼怪。
“放下手裡的武器!離開小姐,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狼怪微微一笑:“你們終於來了!該到了揭露真相的時候了!”
隻見狼怪嘶吼了一聲,身上的灰白色毛髮在一點點脫落。
凸起的狼嘴,在一點點回收,漸漸變成人的模樣。
龐大健壯的身軀一點點在縮小,尾巴在消失,整個身體逐漸變成了一個正常男子的身形。
所有人都驚在了原地。
“是荒原獵人!”
“冇錯,我就是狼怪!”
獵人從容地回答道。
“不管你是誰,不允許你傷害小姐!”史密斯大聲吼叫。
獵人冷笑著:“她纔不是伯爵的孫女呢!她的真實身份是巫師會十三駐教使徒之一的赤袍巫師!”
“不可能!她是伯爵的親骨肉!”
獵人繼續幽幽地說著:“當年少將軍領回來的女人便是赤袍女巫,她來此的目的便是先控製軍隊,再進而控製整個公國。”
“她在生下孩子後,先設計讓丈夫戰死,然後用魔法奪舍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當她的靈魂轉移後,她再將自己的肉身偽裝成抑鬱而亡。之後便長期在伯爵的餐飲裡下迷迭香,控製了伯爵的心智。再利用伯爵的權利大量走私迷迭香,進而控製所有人!”
“這都是你的詭辯!我們不可能相信!”
“好吧,那我就拿出證據給你們看!”
獵人說罷,眼睛直視著小姐。
嘴裡開始唸叨咒詞—
“十三駐教使徒的赤袍巫師啊,你的虛偽麵紗在我麵前無所遁形,此刻,我將稱汝之真名—吉爾莫·菲莉·德爾尼拉!”
咒語剛唸完,原本蜷縮的小姐頓時渾身抽搐,嘴裡不住地發出哀嚎。
她忽然間漂浮在半空中,渾身的衣物像灰燼一般消散,接著,一襲赤紅的長袍罩在了她的身上。
她帶上了兜帽,陰暗的臉龐裡射出兩道刺眼的紅光。
她冷笑道:“你居然能猜到我的續命之術,不簡單。但我是赤袍巫師,我掌控著鮮血魔法,你是戰勝不了我的!”
說完,她便漂出了窗外,朝著地下浴場的方向漂去。
獵人此時也變回了狼怪,緊跟著女巫追了出去。
眾人見狀,也衝向地下浴場。
此時的封門已經被女巫破壞。大家順著樓梯來到了浴場裡。
浴場裡的場景讓眾人驚呆了。
那池子裡裝滿的不是熱水,而是一池子的鮮血!
那場景,令人毛骨悚然!
女巫漂浮在池子上方,腳下不斷有血液滴落。
隻見她雙手一揮,無數血滴從池子裡飄起,懸浮在空中。
接著她將手指向前方,那些血滴瞬間變成了錐子的形狀,血小板快速凝結,這些血錐變得跟刀子一樣堅硬。
就在眾人剛想逃跑時,血錐猶如雨點一般襲來。
所有人都被洞穿了,有的人還被釘在了牆上,動彈不得。
史密斯及時趴在了地上,冇有被太多錐子刺中,但巨大的疼痛感也讓他根本爬不起來。
而狼怪,他被一根血錐紮中了肩膀,死死地釘在了柱子上。
女巫不禁高聲大笑。
“你費勁心思,但是還是要死在我手裡!”
接著,女巫將手裡的鮮血幻化成了一根血紅的,尖銳的長矛。
女巫手握著長矛,緩緩向狼怪靠近。
她將長矛對準了狼怪的咽喉,準備一擊致命。
史密斯見此情況,掏出了口袋中的手槍,對著女巫開了一槍。
女巫反應也很迅速,拿長矛擋開了子彈。
狼怪見機,強忍劇痛,奮力將肩膀上的血錐硬生生給拔了下來。
整個浴場迴盪著狼怪疼痛的嘶吼聲。
狼怪一手奪過長矛,一手將血錐向著女巫麵門刺去。
女巫向後倒退了數米,躲過了狼怪的攻擊。
就在女巫再次凝結血錐時,狼怪已一個健步翻滾到了角落,拾起了掉在角落裡的獵槍。
女巫見狼怪已瞄準了她,趕忙將一個血錐刺向狼怪。
就在此時!
狼怪扣動了扳機,打碎了迎麵刺來的血錐。
同時,也射穿了女巫的心臟…
隨著這聲槍響。
女巫原本發光的雙瞳漸漸黯淡無光。
懸浮的身體一陣癱軟,掉進了血池之中。
女巫狩獵結束了。
史密斯和警員們都被送去了醫院,有幾個被插中要害的警員不幸離世了,但大多數警員都僥倖活了下來。
因為這次英勇表現,解決了國家被顛覆的危機。警員們都得到了嘉獎。
但史密斯再也冇有見到荒原獵人。
他不知道獵人去了哪裡。
他隻是依稀記得,在精神恍惚之際,又看到了那個穿著白色束身衣的女人。
她把獵人一把拽進了天空…
“把鬍子剃了好嗎?”
“鬍子是我用來隱藏麵容的方式。”
“反正你的身份已經暴露,鬍子已經冇用了。”
“好吧…”
當他鬍子剃得乾乾淨淨的時候,這才露出了鬍子下那憔悴卻頗為英俊的麵龐。
女人雙手捧起男人的麵頰。
“這樣纔好看嘛!”
“既然現在身份已經暴露了,那你接下來準備乾嘛?”
“準備乾嘛?當然是向整個巫師會複仇!”
“在這之前,我有幾個忙需要你幫。”
“樂意效勞!”
“那麼,現在我可以叫你的名字了嗎?”
“可以…”
“非常感謝,霍華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