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山鎮 第4章 怒懲惡少(二)

小說:銀山鎮 作者:王守仁 更新時間:2024-03-27 12:48:21 源網站:CP

“什麼?

青青、小文受人欺負?”

昭文一骨碌站起來,“達子,你後麵跟來,我先趕過去看看”,王屋村雖說在圩鎮邊上,趕到電影院門口跑步最快也得二十分鐘。

昭武邁開雙腿,一陣風似地急匆匆往電影院門口跑,就怕妹妹弟弟吃虧。

鎮裡電影院門口是圩市一條街,每逢3、6、9日是鎮上的趕圩日,大集體前,方圓幾十裡的人都會來此趕集,交易物品更是琳琅滿目,應有儘有,頗為熱鬨。

70年代後期,隨著人民公社製度弊端的顯現,社員大部分失去了掙工分的熱情,都是出工不出力,偷偷摸摸在家搞起了自己的“小夥房”,“小經濟”,有些人膽子更大,甚至養起了雞鴨鵝,偷偷摸摸拿出去販賣。

圩市就是個半公開的交易場所,公社也派人蹲守抓投機倒把分子,但是越來越力不從心,再說了,公社的人也是人,誰家裡平時不缺個東西的,於是睜一隻閉一隻眼的,銀山圩鎮又慢慢恢複了往日的繁華。

電影院對麵有一家新華書店,一大早昭文和昭青兄妹約上謝達達在書店一起看書,快到中午時分,昭青想著得回去做午飯了,跟達達說了聲先走,拉著弟弟昭文便從大門出了新華書店。

對麵電影院台階上坐著五六個痞裡痞氣的小青年,見昭青模樣俊俏,這些人一邊吹著口哨,眼神更是色迷迷地上下打量起昭青。

昭青不由得變了臉色,瞪了他們一眼,一臉寒霜地牽著弟弟手繼續往前走。

謝達達在書店看見了這一幕,瞅見是“瘌痢頭”那個臭流氓,昭青昭文肯定會有麻煩,於是一溜煙從後門出去給昭武通風報信。

這幾個社會青年中,均是礦上職工子弟,為頭的叫賴有才,個子不高,頭髮稀少加上常年不打理,社會上都叫他“瘌痢頭”,父親是礦革委會副主任兼護礦隊隊長賴見義,賴有才仗著父親的權勢,經常帶著幾個社會閒雜人員橫行霸道,二十八歲的他己是大齡男青年,即使是礦上子弟,卻冇有一家女子願意嫁給這個流氓;賴有纔有個弟弟賴有德,雖然比哥哥小八歲,此人比他哥哥有才更為目中無人且心狠手辣,最近看誰的眼神都陰惻惻的,有人還說他心理有點畸形,腰間軍用皮帶經常彆一把自製的小刀,誰要是惹了他,他是真敢下死手用刀子紮人的,賴有德不喜歡跟他哥混在一起,經常說他哥就是個“紙老虎”、“慫包”,今日賴有才也不在現場。

賴見義三父子在銀山鎮可謂臭名昭著,卻也無人敢惹,大家都說這父子三名字起反了,既不見義,更無才無德。

“瘌痢頭”見昭青不搭理他,走到姐弟二人麵前張開雙手攔住了去路,“小妹妹,走,跟哥幾個吃個午飯,吃完飯帶你去看下午場電影。”

“滾,好狗不擋道!”

昭青叱喝一聲。

“哎呦,這小浪蹄子夠辣,夠味道,哥哥喜歡,哈哈,哥幾個,走著,帶妹妹吃大餐去。”

五六個人滿嘴汙言穢語走過來圍住了姐弟二人。

昭文見姐姐受了欺負,想起大哥平時教他的男子漢要勇敢,於是鼓足勇氣瞪起了雙眼,仰著頭梗著脖子盯著“瘌痢頭”說:“你們趕緊走開,等我大哥來了有你們好看!”

“吊你個小崽子,吃飯也冇叫你啊,管你大哥是誰,你給老子滾一邊去!”

說完用力甩手一巴掌搧在昭文臉上,昭文字就弱小,一個十二歲孩子哪經得起成年人這麼一巴掌,昭文耳朵“嗡……”作響,被摔出兩三米遠,臉上立馬出現幾道紅印。

昭青趕緊跑上前扶起昭文,“小文,怎麼樣?”

昭文眼裡充滿了淚,想哭,卻硬是鼓著腮幫子挺著。

看著弟弟受傷的臉,昭青急了,猛地站起身撲向“瘌痢頭”,“瘌痢頭”正嘻嘻哈哈冇有防備,隨手一檔,卻也冇擋住昭青的利爪,右臉上被昭青狠狠地撕開了幾道血口子,立馬滲出血來,昭青指甲縫裡滿滿留下了“瘌痢頭”的豬頭皮,“瘌痢頭”疼的用手捂住臉,“我吊你個小**!”

一抬右腿狠命踢向昭青……“瘌痢頭”右腿傳來“哢嚓”一聲,隨即一陣劇痛襲來,人隨著襲來的力道被甩出三五米遠,“砰”地一聲被狠狠摔到在地上。

“瘌痢頭”被摔了個七葷八素,剛回過神,衣領子被一雙大手猛地揪起,左臉“啪”地一聲又捱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晃了好幾分鐘,“瘌痢頭”纔看清來人,高高瘦瘦的,俊朗的麵孔正泛著怒火,正是王屋村王昭武,“瘌痢頭”心裡不由得一陣哆嗦,腿肚子更是一抽。

“瘌痢頭”幾個夥伴原本想擁上來幫手,但看清來人是昭武,遲疑著不敢向前。

真是“人的名樹的影”,彆看昭武隻是個高中的學生,但在銀山鎮年輕一輩中,大家都知道此人能打,武力值堪稱爆表,都說昭武會功夫。

曾經招惹過昭武的小混混,全部被昭武打的服服帖帖,隻要和昭武交過手的就不會想再去招惹他,因為他打架完全體現了“快準狠”三個字,一個照麵功夫,人冇看清,自己怎麼躺下的都不知道。

“瘌痢頭,怎麼個意思,欺負人欺負到我弟弟妹妹頭上了?”

說著狠狠一巴掌又甩在他受傷的右臉上,“啪”,真是雪上加霜。

看著昭武淩厲的眼神瞪著自己,“瘌痢頭”一陣恐慌,“小武,小武,我不認得他們,不知道他們是你弟弟妹妹,哎,哎……”“怎麼?

彆人的弟弟妹妹就可以欺負?”

“也不是,也不是,哎呦,你看看我都傷成這樣了,哎呦,我的臉,哎呦,我的腿,我得趕緊去醫院。

小武,小武,我不該打你弟弟,回頭我給你弟弟道歉……,回頭道歉,道歉……”看著“瘌痢頭”一副裝作可憐兮兮的慘樣,再看看弟弟昭文,除了臉上的紅印也冇其他地方受傷,想想還是不要把事情鬨大,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昭武安慰自己,“瘌痢頭,我警告你,冇有下次!”

隨手把“瘌痢頭”一推,“啪”地一聲,“瘌痢頭”又重新摔坐在地上。

幾個跟班小流氓趕緊扶起“瘌痢頭”,倉惶夾著尾巴溜了,甚是狼狽。

電影院門口早就圍滿了看熱鬨的人群,剛開始見“瘌痢頭”欺負姐弟二人,懾於賴家三父子惡名,冇人敢出聲阻止,更不敢挺身而出,現在又見他遭人收拾,心中痛快卻也不敢大聲喝彩,有幾個膽子大的偷偷給昭武豎了豎大拇指,也都急匆匆散了。

這次事情之後,“瘌痢頭”一幫人消停了幾天,可能覺得冇有臉麵在公共場所趾高氣昂吧,但是“瘌痢頭”自此懷恨在心,畢竟拿他自己的話講是“江湖人最在乎的是麵子”,昭武讓他在社會混混圈大大失了顏麵。

弟弟賴有德知道後,更是要找昭武報仇,揚言要一刀捅死昭武,“瘌痢頭”知道弟弟心狠,但打架是絕對不夠昭武看的,他還是攔住了弟弟,勸他以後找機會再收拾昭武。

昭武名聲卻更大了!

傳言更是厲害,說昭武隻伸出一根指頭輕輕一點,就把“瘌痢頭”摔出七八米遠。

昭武卻冇有聽到也不會理會這些傳言。

回到家之後趕緊給昭文臉上手印塗上一層老“木子油”,順便鼓勵了昭文幾句,男孩子就是不要怕事,今天表現的非常不錯,但平時要多鍛鍊身體雲雲;妹妹他是不捨得批評的,再說了妹妹也冇錯,象征性地瞪了妹妹一眼,妹妹跟冇事人一樣一邊燒菜一邊給他回了個鬼臉。

飯桌上,父親咳嗽著,嘟囔了幾句“老大啊,你們又惹事了?

怎麼把文文臉給弄傷了?

你啊你……”,昭武隨口安慰了父親幾句,再看看弟弟的臉,“木子油”清淤散血功效顯著,紅印己經慢慢褪去(“木子油”即茶油,贛南客家人稱“茶樹”為“木子樹”,茶樹果榨出的油就是“木子油”,虔州地區客家人視茶油甚為寶貴,尤其在資源匱乏的年代,茶油不僅能做炒菜用油(味道稍顯苦澀),且大有醫用妙處:能治療燙傷燒傷,跌打扭傷,能清淤散血,能消炎解毒,咽喉腫痛含在口裡,慢慢下嚥,頗有效果,剛出生嬰兒必須用茶油塗滿全身,不僅能防止嬰兒皮膚乾燥,保持皮膚潤滑,更能保護嬰兒皮膚免受陽光首曬等損傷,是防止兒童日後“燒襠”必備良藥,存放多年的老“木子油”,其功效尤佳)。

回到房間用鑰匙打開角落的紅木箱子,這個箱子還是媽媽陪嫁的嫁妝,昭武用手摸了摸己經褪色的斑駁箱體,翻出藏在棉衣裡的一個己快破爛的油紙布小包,小心掀開油紙,抽出裡麵的三本線裝書:《傳習錄》、《禮記·大學》和一本《五寸功》,看著發黃的紙張和封麵漂亮小楷,想起“長生觀”己去世幾年的師父,一股悲涼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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