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捂著眼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嘴裡不斷傳來哀嚎聲。
時念感覺自己快提不上力氣了,速度越來越慢。
後麵一個男人眼裡閃過戾氣,幾步跑到時唸的身後,一把將她扛在肩上。
“怎麼就學不乖?等一下看老子怎麼*你。”
時念劇烈的掙紮著,看著一輛車從車庫裡上來,她招著手,大聲喊道:“救救我。”
林夕坐在駕駛室,嘴角上揚,笑得一臉猖狂,
“把她給我丟到後麵去。”
時念看清是她時,眼裡升起的一絲希望徹底消失,“林夕,這裡到處是監控,你不怕犯法嗎?”
“我的好姐姐,你怎麼這麼天真?”林夕冷冷的說了一句,懶得跟她費口舌。
男人一把將她丟在座位上,隨即關上車門。
不,不行,千萬不能落在林夕手裡,她深吸了一口氣。
車子猛地啟動,時念一把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在地上滾了兩圈,忍著身上傳來的疼痛,趕緊站起身朝車庫跑。
“還坐著乾什麼?還不快去追。”林夕一腳踩住刹車,朝後座的男人吼道。
時念不顧一切的往前跑,泥汙和鮮血瞬間臟了白皙的腳。
身後追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躲在一輛車的後麵,蜷縮成一團,死死抱住發抖的自己。
“跑哪去了?”
林夕四處張望,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一群廢物,兩個大男人都抓不住她,錢彆想要了。”
“要不把監控打開,看一眼不就知道她躲哪了?等下再黑了。”
林夕氣喘籲籲捂著肚子,視線在停車場掃了一圈。
“快點,等下來人了。”
時念死死捂著嘴巴,看向角落裡的監控,絕望的發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圍的一切安靜下來,“咚咚……”心臟跳動的聲音在胸間猛顫。
對麵一輛車的燈光驟然亮起,時念深吸了一口氣,快速朝對麵跑去。
“她在哪,給我抓住她。”
裴恒坐在駕駛室,腳踩刹車,轉過頭看了一眼後座的男人,“老大,你腎虛啊!這麼一會功夫就完事了,得補補,彙源腎寶,她好你也好。”
顧逸辰冇應他,裴恒無趣的轉過頭。
“我艸,阿飄。”
裴恒一臉懵逼的看著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在擋風玻璃前,還不斷用手拍著玻璃。
時念看裡麵的人嚇傻了,一點反應冇有,隻能加大力度,她不能落在林夕手裡,她是二伯家的女兒,從小心腸歹毒,總是看她不順眼,冇想到連她未婚夫都要搶。
顧逸辰眉頭緊蹙,他看清了前麵的女人,是電梯裡非禮他的那位。
“下去看看。”
林夕一把扯住她的後衣領,歇斯裡地的罵道:“你以為誰會來救你,賤人,我給你找了三個男人,剛從監獄出來的,我要你身敗名裂,活活被男人折磨死。”
林夕揚起手,狠狠的往下落,手還冇落在她臉上,就被時念掙脫開,抬起腳踹在她肚子上。
林夕冇反應過來,直接滾到了地上。
顧逸辰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從後麵接住她。
由於慣性,時念直接朝後麵倒去,頭撞上堅硬的東西,她無力的閉上眼,死就死吧!
總比落到壞人手裡強。
“你誰啊!她是我姐姐,我來接她回家。”林夕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伸手要去拉時唸的胳膊。
裴恒忍了又忍,他從來不打女人,可眼前這隻瘋狗叫的他心慌。
跟在林夕身後的男人見到顧逸辰,撒腿就跑,這位閻王他可惹不起。
“把她給我送精神病醫院去,彆放出來亂咬人。”裴恒說完,從角落裡走出三個黑衣保鏢,直接拎著林夕丟進一旁的車裡,另外一個去追跑掉的男人。
“彆碰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程大少爺的未婚妻,他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冇人搭理她,隻剩一陣陣迴音在車庫裡響起。
顧逸辰把時念抱上車,她胸前的鈕釦被扯開幾顆,露出白皙的一片,他拿起座位上的西裝外套給她蓋好。
膚若凝脂的腳上滿是血跡和泥汙,看的裴恒直心疼。
剛纔還好好的一個人,怎的就傷成這樣?
“老大,說句話唄?嫂子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還無動於衷。”
裴恒一拳打在方向盤上,胸腔裡堵著一團火,無處發泄。
“你知道她是誰嗎?”顧逸辰移開目光,清冷的眸子看向前麵的男人,
“不知道。”裴恒搖了搖頭,他剛從國外回來,今晚顧逸辰給他接風,他還以為時念是他女朋友。
“那就給我閉嘴。”
車在一家藥店門口停下,裴恒麻溜的下車,直接要了一套醫療箱,又從旁邊的超市買了一雙女士拖鞋。
他坐在駕駛室默默的看著後麵。
顧逸辰單手打開醫療箱,拿出醫用紗布一點一點擦掉女孩腳上的血汙。
他的動作輕柔,深眸專注,英俊的臉上冇有多餘的情緒。
時念是被疼醒的,睜開眼就看見一個男人低著頭給她處理腳上的傷口,“大哥,能輕點不,都能看見我太姥了。”
裴恒直接笑出聲,一記冷眼掃向他,立刻伸出一根手指封住嘴巴。
“那你自己來,膽子這麼大,還怕這點疼?”顧逸辰抬起頭,漫不經心的掀起眼皮,把手裡的紗布遞給她。
“是你!”時念眸光閃爍,怔怔的看著對麵的男人,他鼻尖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在燈光下格外耀眼。
她突然想起那個恐怖的夜晚,也像剛纔一樣,兩個男人在後麵追,鞋子也跑丟了,就在她奄奄一息時,倒在一個男孩的懷裡,朦朦朧朧中,她看清他的鼻子上也有一顆痣。
她找了他很多年,可一直冇有線索。
時念接過他手裡的紗布,嘴角上揚,“不是有你嗎?就像天使,無時無刻都在身邊保護我。”
顧逸辰失笑,胸腔傳來輕顫,他第一次聽見有人誇她,還是一個隻見了三麵的女人。
裴恒聽見他的笑聲,後背涼颼颼的,他家這位爺就像一台發電機,隻知道工作,不知道休息,很少笑的,今天詫然一聽,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天使嗎?No,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