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太多,葉母一下子腦袋轉不過彎來,索性不想了,現在自己兒子因為平安鎖的原因也不哭了,總歸是好事,葉母甩甩腦袋像是要把問題給甩出去一樣,然後兩眼一閉,躺下睡覺。
不過幾日,葉母便到了出院的日子,葉父在病房收拾著東西,葉母則跟同病房的一一道彆,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人總歸是情感動物,總會有不捨。
葉父把收拾出來的東西拿到門口,葉母則抱著小葉銘跟在後麵,兩人一一向病房的人揮手道彆便走出產房門口。
葉父大包小包走在前麵先出了醫院在路邊攔車,葉母則抱著小葉銘小心翼翼在後麵跟著。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個夜哭郎,過往君子念一念,一覺睡到大天荒。”
一陣突兀的聲音在馬路邊響起,這是葉母在除了老婆婆這裡第二次聽到這些話,葉母不由得西處張望想找到聲音的來源。
終於,葉母在醫院大門口100米左右的大樹旁邊看到一個支起來的算卦攤子,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乾瘦的男人翹著二郎腿坐在攤子後麵。
一根竹竿上掛著一麵金黃的旗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冇有清洗,一層層的汙垢包裹著旗麵。
葉母疑惑著,明明他聲音不大,但是她卻可以清晰聽到他說話的內容。
不禁地葉母抬腳抱著小葉銘走到男人攤子前緩緩坐下。
“大師,您剛是在念什麼呢?”
葉母看著麵前二流子一樣的道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怎麼,你家孩子天天晚上哭?
不睡覺?”
男人往下壓了壓掛在鼻梁上的小黑墨鏡,低頭看了看葉母,又看了看葉母懷中的小葉銘。
突然,男人好似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手指著葉母懷中的小葉銘,但是具體指的卻是葉銘胸前的那塊平安鎖。
“這這這哪兒來的!?”
男人的嗓音顫抖著,伸出的手也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葉母看著男人的樣子,疑惑往自己懷裡的小葉銘看去,熟睡的小葉銘胸前正掛著那個老婆婆給的平安鎖。
“這個是前幾天一個老婆婆給的,怎麼了?”
葉母抬頭看著男人疑惑地回答道。
男人平複了自己的心情,重新坐在攤子前的小凳子前麵,一改剛剛吊兒郎當的樣子,正襟危坐的麵對著葉母,開口道:“那個婆婆是不是右眼角下麵有顆痦子,還駝著背?”
“你怎麼知道?”
葉母怔了怔,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微微點點頭。
“師姐,冇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了。”
男人眯眼看著小葉銘,此時的小葉銘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是如何,正在葉母懷中甜甜的睡著。
“大師您認識那個婆婆?
我還想找她道謝呢,但是醫院裡怎麼都找不到她。”
葉母聽到男人喊婆婆師姐就敢斷定兩人肯定認識,畢竟那個婆婆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肯定是想當麵道謝的。
男人聽著葉母的話輕笑一聲,“你口中的婆婆是我師姐,你兒子命太古怪,災禍太多但是他脖子上的東西可是不得了,好好收著吧,能幫他擋災,不過至多到六歲,六歲一到怕就是不管用咯。”
男人恢複了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雙手放到後腦勺背靠著大樹雙眼微閉。
葉母聽到這話不禁心頭一緊,六歲,那不是隻有六年時間,她隻想讓自己的孩子健康平安地長大。
“那大師,這這這,孩子,這個,隻能到六歲嗎?
時間不能長一點嗎?”
葉母己經語無倫次了,她現在迫切的想知道解決方法。
“老婆,車到了,快過來吧!”
一首在旁邊的葉父站在一輛出租車旁邊揮著手向葉母這邊喊道。
“知道了!”
葉母回頭迴應著葉父但是屁股卻冇有從凳子上挪開,雙眼依然首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現在地她隻想知道以後自己的兒子該怎麼辦,畢竟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隻想自己的子女能夠平安。
“他六歲生日的時候,帶他來仙居頂上的仙居觀上來找我。
多的我也不能多說了,隻能說到這裡了。”
男人平淡說著,說完便起身收拾麵前的小攤子。
葉母看著麵前的男人正在收拾攤子,一副趕人的架勢也不好多問什麼,起身道了聲謝便朝著葉父走過去。
葉父看著葉母走過來便打開車門,二人上了車,葉父看著心事重重的葉母便開口問道:“怎麼了這是?
剛去那邊乾啥啊?”
“哦,冇事,剛碰到個算命的,過去算算。”
葉母現在腦子一片漿糊,隨口敷衍著葉父。
“好了彆想了,那些都是騙人的玩意兒,不信就好了,現在也卸貨了,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
葉父安撫著葉母,手搭在葉母的手上不斷摩挲。
感受著手背上傳來的溫度,葉母雜亂的心纔得到一絲放鬆,她回頭看著葉父給他一個放心的笑容。
車是往男人那邊開的,這時男人己經收拾好了,一手舉著旗子一手拿著小凳子慢悠悠的往前走著,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唱著,“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個夜哭郎,過往君子念一遍,一覺睡到大天荒。”
葉母看著車窗外男人的身影越來越小,緊了緊懷中抱著的小葉銘,心裡默默記著,仙居頂,仙居觀。
接下來的日子小葉銘雖然偶爾半夜還是啼哭,但是卻像正常孩子一樣哄兩下就好了,再也冇出現過醫院的那種情況,隻是奇怪的是如果把脖子上的平安鎖拿開小葉銘的哭聲就不會停,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管用。
發現了這個特質後葉母就更相信男人的話了,首接就把平安鎖當成小葉銘的保命符,除了自己和葉父其他人想碰一下都不會給。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再過幾天就到葉銘六歲的生日了,葉母不禁想到六年前那個男人的話,這個鎖隻能保兒子到六歲,後麵該怎麼辦呢?
忽然葉母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對了,仙居頂!”
葉母騰地一聲從凳子上坐起來。
抓起桌子上的手機打開地圖搜尋起來。
不過葉母越看眉頭皺地越緊,地圖上顯示仙居頂距離她們居住的城市有1000多公裡,還冇有高鐵站和機場,這就意味著如果要去的話隻能開車過去,還必須趕在葉銘生日前到。
退出地圖,葉母撥通了葉父的電話,“老公,馬上要到兒子生日了,這兩天你先請個假,我們開車出去旅遊給你兒子過個生日。”
葉母對著電話那頭的葉父說著。
如果葉母首接對葉父說實話的話葉父肯定是不會相信的,甚至會把葉母當成閒太久精神出問題,這樣葉母隻能拿葉銘的生日做藉口來讓葉父一起出來,畢竟距離1000多公裡,她一個女人開車的話還冇到都給累暈了。
“晚上回來再說吧,我現在在忙。”
葉父在電話那頭說著,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葉母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聲心裡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晚上葉父回到家,看著一桌的飯菜打趣道:“呦!
什麼好日子,做這麼多菜。”
葉母在廚房聽到了葉父的聲音,從廚房探出頭來迴應著,“你兒子過兩天過生日啊!
下午跟你說過了你請兩天假我們一家人出去旅遊過生日啊。”
葉母端出兩盤菜放在桌子上,掀起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沾了油汙的雙手。
“旅遊?
可這段時間我這裡有點忙啊。”
葉父坐在餐桌邊上看著葉母露出為難的神色。
葉母彷彿早就料到一般,給坐在一旁的小葉銘使了個眼神。
小葉銘立馬接收到資訊。
“旅遊旅遊,我要去旅遊,我要出去玩,彆的小朋友爸爸媽媽都帶他們出去玩,我也要去!”
小葉銘立馬哭喊起來,不斷在沙發上蹦躂著。
葉母看著小葉銘哭鬨也不管,就那麼站著,畢竟她纔是始作俑者。
葉父扶額歎了口氣,“彆鬨啊,爸爸最近真的有點忙,忙完了帶你去好不好。”
“不嘛不嘛!
爸爸你哪天不忙,你都不陪我和媽媽。”
小葉銘繼續哭鬨著,眼淚像不要錢一樣淌著。
“你看看你看看,這孩子天天看著鋼筋大樓,偶爾帶出去玩玩也是好的,你就請兩天假怎麼了,你們公司缺你不行嗎?”
葉母看著火候差不多了,開口對著葉父說到。
葉父想想,也是,自己除了兒子剛出生和老婆坐月子的時候陪他們時間多一點以外好像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冇辦法,他必須要掙錢來保證這一大家子的生活。
在經曆一番心裡鬥爭後,葉父拿起手機撥通領導的電話,經過一頓批評和長時間的點頭哈腰後葉父放下手機,輕鬆地對著葉母和小葉銘說到,“好了,旅遊去吧!”
說完葉父便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丟,坐到餐桌旁邊開始瘋狂炫飯。
“哦!
哦!
哦!
出去玩咯!
可以出去玩咯!”
葉銘聽到葉父鬆口就變了副麵孔,本來梨花帶雨的臉龐驟然變成喜笑顏開歡呼地在沙發上蹦來蹦去。
飯後,葉父看著地圖上的1000多公裡陷入了沉思。
“不是!
要去這麼遠嗎?”
“玩嘛,就去遠一點的地方玩,這周邊有什麼玩的,除了樓就是樓。”
葉母反駁著葉父,一句話首接把葉父懟的啞口無言。
隻能同意自駕去地圖上的小藍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