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塵霄王朝,十裡縣,縣令府。
“喲,十一爺,忙著呢!”
一名少女蹦上前,歪著頭看了一眼正彎著腰對著水塘擠眉弄眼的少年。
少年乃是陳撫,身形挺拔,眉目端正,可神色中卻刻意夾帶了一絲小人模樣,似乎是為了某件大事刻意為之。
少女呢,名叫江月,長髮披肩,乍看一眼是一個乖乖少女,可定睛一看,卻是渾身的匪氣!
此時,正是江月打算“調戲”陳撫。
陳撫默不作聲,站直了麵色怪異地盯著江月,好一會兒過去,江月都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又不能示弱,隻是與陳撫對視著。
“乾嘛呢,你倆?”
遠處走來一個少年。
“喲,寒無綣,快來助我,陳撫這小子挑釁我呢!咱就死瞪著他!”
而此時,陳撫突然伸出手來照著江月頭上就是一拳。
江月吃痛,正要回擊,
陳撫開口打斷了她,
“我挑釁你?我又冇有毛病!我是想讓你瞧瞧我的神色如何,像一個小人了嗎?”
“呃……”
江月表示雖然不懂,但是尊重。向陳撫抱了一拳,然後轉過身去,看向寒無綣,好像打算要無視陳撫了。
“好,好,你們無視我。”
“不是,你要我說啥,我又不是小人,我哪知道!”
“……好吧!”
陳撫無奈,又彎下腰去,繼續對著水塘擠眉弄眼。
見此,寒無綣隻是笑了笑,隨後靠近陳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先來處理一件小事吧!”
……
“你說,他們正在乾嘛呢?”
十裡縣青樓,三樓。
一名少女四肢展開仰麵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對著天花板,好似自言自語,翻了個身,似乎又覺得不大舒適,隻得翻轉回去。
一雙充滿貴氣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想到了什麼。伸出手在虛空中抓了抓,竟然抓出了點點金光!
少女欣喜地抓到眼前,還未等看清楚,那金光卻突然消散,
而少女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血液向上飛濺,最終落了下來,濺滿了半個身子。
少女連忙起身,順了順氣息,順手抓起一旁的簾子,擦著身上的血跡。
抿了抿嘴,隻覺得十分無趣,似乎人生都冇有了意義。
“鬱姐!”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傳來,“他們來了!”
“!”
少女從床上猛的站起身來,感覺人生又重新充滿了希望。
“我大鳴複興有望啊!”少女欣喜地喃喃,
整理好麵容,也不管滿身的血汙,飛也似地奔下樓去。
才跑到二樓,就撞見了正要上樓的陳撫等人,
“!”
“呀,好巧啊,剛好下樓就碰上你們了呢!”
少女身份特殊,當然不會明說自己是想追隨陳撫等人。可這演技實在是拙劣過頭了!
然而陳撫等人卻一點也冇注意,他們正吃驚於少女渾身的血跡呢!
“鬱苒,你這是需要我嗎?”
寒無綣眼睛放光,擺了個自以為優雅的造型,上下打量著鬱苒。這可是天大的商機啊!有血就是受傷,受傷就得找醫師,而寒無綣本人就是醫師啊!
寒無綣眼神愈發肆無忌憚,搓著手,好似一個壞人!
“呃……”鬱苒默默地後退了一步,雖然早已習慣了這貨,但還是有些害怕了,
“那試試?”鬱苒試探著開口,
聽到此話,寒無綣瞬間變得無比正經,從懷裡掏出一根銀針,猛的往鬱苒身上紮了一下,隨後便收起了銀針,輕咳了一下,明示鬱苒該掏錢了。
“……”
鬱苒突然有種被騙了的感覺,還冇準備好,就結束了。
當然了,鬱苒窺探天機而產生的內傷確實好了幾分。不能讓人家白忙活。
可是鬱苒卻遲遲冇有反應。
鬱苒也不想賴賬,可她哪裡有錢。正猶豫著該如何委婉的說時,一隻手伸了過來。
是江月的手,在鬱苒看來卻是無邊的黑夜中唯一的曙光!鬱苒看著江月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崇拜。
江月伸出的手裡是一張紙,上麵有些特殊符號。
“呐,拿去,我替她出了。老樣子,隨便找個黑市!”
“哎呀,哎呀!感謝江大小姐,江姐大氣!”寒無綣一陣怪叫,手舞足蹈地跑開了。
江月笑了笑,不作理會。看向鬱苒,正巧對上那雙崇拜的眼睛,
“小意思!”江月擺擺手,讓鬱苒不要在意,
陳撫見冇其他事了,便開口說道:“我們這次來是聽說你有個‘百花遊會’,而且我們正巧被聖上‘獎勵’駐守南疆。我們順路,所以……”
陳撫冇說全,但鬱苒已經猜到了。
原來這就是剛纔冇算出來的東西!鬱苒表麵上糾結,但實際樂開了花!差點冇忍住,笑出聲!
她也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陳撫顯聖除掉了惡縣令和復甦的一個魔頭。
雖然她用自己的人脈和演算天機的能力知道了除魔的並非陳撫,而是另有其人,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塵霄帝皇如何認為。
塵霄帝皇認定了是陳撫,那就是陳撫!
如今陳撫被“獎勵”,而鬱苒也需要藉助“百花遊會”拋頭露麵。
皆是向南行,挺好的。
鬱苒平複了一下心情,想著不**份的接受,組織好了話語,開口卻變成了:
“那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同時還下意識的擺出了一副高貴的樣子。
“……”
“!”
“不是,不是!”鬱苒意識到自己好像在發癲,連連搖手,看著陳撫和江月大喊,“我的意思是,我也有此打算!”
“不是,你……”
江月被鬱苒搞得百思不得其解,與陳撫對視了一眼,也不再多說,隻當是鬱苒犯了病了,點點頭,表示過完年就同行南下,隨後便離去了。
……
“咱們真就這麼使勁拖?”
“怕啥,皇帝老兒又冇說規定時間。誰不知道南疆出了些狀況?我陳家和你江家曾經可是他的心頭大患呢!如今我們兩家雖然都主動降了職,但還是有不少人在猜我們的底蘊呢!這是要除了我們呢!難不成我們還要趕著去送死?”
陳撫攤攤手,表示無所謂。他現在最想知道那個除魔的人是誰。也不知是敵是友。先是在他們準備偷襲縣令府時故意將他們的行蹤暴露,再又在魔出世之時出手鎮壓。
此人實力極其恐怖,陳撫完全冇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甚至不知道對方是修武者還是修仙者。隻是一瞬那魔就灰飛煙滅了!
陳撫越想越覺得渾身不自在,張開雙臂對著天大喊了一聲,
嚇得江月一個哆嗦。
“不管了。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