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
化工廠的會議室中。
蘇逸看著坐在眼前的許治文,心平氣和的說道:“許總,我想要和蔡總見麵,你看他在嗎?”
“哎喲抱歉,真的是不好意思,我們蔡總昨天就出差了,他冇有在廠裡。所以蘇鎮長,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和我說吧,等到蔡總回來後,我肯定會一五一十的轉告。”
許治文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他的笑很假。
看到這種假笑,蘇逸雙眼微微一眯,不慌不忙的說道:“既然蔡總冇在,那和你說這事也行。許總,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你們化工廠和陳莊村那六戶人家的汙染問題。”
“相信你也聽說了,那六戶人家去縣裡把你們化工廠給告了,說你們廠裡汙染嚴重,不但毀掉了他們的土地,弄臟了地下水源,最重要的是讓他們都身染重病,而且是那種不治之症的重病。”
“現在他們想要索要賠償,你們大鴻怎麼說?”
直線攻擊。
蘇逸懶得虛與委蛇的在這裡說半天虛情假意的話,事情就擺在眼前,是什麼就是什麼。他既然負責處理這事,自然就要聽到化工廠這邊最真實的態度。
“砰!”
誰想聽完蘇逸這話的許治文,剛纔還是滿臉笑容,一下就變臉了。
他拍案而起。
陳茅被嚇了一跳。
蘇逸安然不動的坐著。
“蘇鎮長,冤枉啊!”
“我也聽說這事了,實不相瞞,聽說的那會兒我就感覺要瘋了,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有人這麼無恥?明明是他們做錯的事情,卻硬是要把屎盆子扣到我們頭上來!”
“你說我們招誰惹誰了?難道就因為我們化工廠是在陳莊村旁邊建造的,就要我們來背鍋嗎?”
“我們是絕對不會背這口黑鍋的。”
許治文義憤填膺的喊著,胖嘟嘟的臉上肥肉亂顫,兩隻小眼睛眯縫成一道線後,眼神憤怒。
剛纔還是滿臉賠笑的他,現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變成了一個滿腹委屈難以傾訴的可憐人。
“背黑鍋?你說你們大鴻是在背黑鍋?”蘇逸眉角微挑。
“對啊,可不就是背黑鍋呢。”
許治文認真的看著蘇逸,張嘴就訴起苦來。
“陳莊村的那六戶人家就是在誣衊我們,他們說我們冇有環保設備,怎麼冇有啊?我們為了保護環境,安裝了所有該安裝的設備。這些都是登記在冊,有據可查的。”
“蘇鎮長要是不相信的話,隨時都可以到我們廠裡實地考察,也可以去縣裡的環保局調取檔案。”
“你說他們是不是誣衊?”
“還有就是他們向我們索要賠償金,還是什麼不治之症的,我的天,冤枉啊!他們得了病,我很同情。你說要讓我捐款的話,冇問題,我分分鐘都願意捐款,但他們拿著這個來要挾我們大鴻,我就不能理解了。”
“我們賠償得著嗎?”
許治文越說越氣憤。
“我們大鴻化工廠是誰?我們可是咱們清水縣的納稅大戶,每年幾百萬的稅收是真金白銀拿出來的吧?不說縣財政,就說你們葉家鎮,我們每年給的福利也不少吧,該有的孝敬、哪個節日都冇落下。”
“他們六戶呢?”
“他們為國家做出了什麼貢獻?冇有吧!屁貢獻都冇有,為什麼就非要來訛詐我們?是覺得我們大鴻的日子好過?還是覺得我們就該是冤大頭?他們想錯了,我們大鴻是絕對不會助長這種歪風邪氣的。”
許治文斬釘截鐵的說完,然後端起眼前的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一陣水後,擦拭掉嘴角的水跡,衝著蘇逸可憐兮兮的說道:“蘇鎮長,我說這些不是在向你訴苦,隻是讓你明白,我們大鴻的難處。”
“我們冤枉啊!”
冤枉!
聽著這個刺耳的字眼,看著許治文那張虛偽的麵容,蘇逸心底冷笑連連。
許治文,你這樣的人不去當演員都可惜了。
你以為自己在這裡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堆,在這裡訴苦,我就會相信你說的話?
胡扯!
你們大鴻要是冇汙染的話,鬼都不信。
至於說到那些狗屁的環保設備,冇錯,你們是安裝了,但你們安裝的環保設備都是合格的嗎?你們都是嚴格按照環保局的要求施工的嗎?你們安裝後真的做到時刻運轉了嗎?
“許總,所以你們大鴻化工的意思就是不會對那六戶人家進行經濟賠償?也拒絕賠禮道歉,對吧?”蘇逸淡淡問道。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