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的上海灘不同於像往常，天空陰沉沉的，街頭小販的吆喝聲也低沉了幾分。
“聽說了嗎？
軍統要換人啦！”
“換誰？”
“還能有誰，是趙公館的那位公子哥！”
“天天花天酒地的那個，趙晏？！
他怎麼回來了？”
“這誰知道呢。”
婦女們提著菜籃，壓著嗓子交耳，若論上海灘誰的訊息最靈通，除了軍統就是她們。
你若想打聽一些訊息，不妨給這些婦女幾個雞蛋，十之**是能問到的。
“統帥，這些人…”副官章蒙忍著氣，聽了一路婦女雜人的閒談，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無妨。”
走在章蒙前麵的男人擺手，示意章蒙放下手槍。
“…”章蒙歎了口氣，“若是您之前，肯定不會這樣。”
“章蒙啊，你不懂。”
趙晏難掩眼底的笑意，隻有他知道今天是—他父親的祭日。
整個上海灘的人都知道，趙晏與他父親趙祝祁不對付，趙家的聚會總是以兩人的爭吵而終止。
而趙祁的長子，也就是趙晏的兄長趙恕期，就要在兩人中調和。
趙恕期也將在今日下午從英國回來。
趙晏還有一個表弟，名喚趙橪，今日也要來。
他算趙家的近親，與趙晏關係要好，兩人己有五年不見。
“嗖—嘭！”
子彈從趙晏側臉貼過，射向他身後，男子輕皺眉，露出一絲不悅。
章蒙與趙晏對視一眼，走向後方的Light 酒廳。
趙晏待西五個黑衣男子陸續進入Light後，拐至暗巷，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靠著牆，昏迷了過去。
“要帶他走嗎？”
趙橪不知從哪冒出來，勾住趙晏的脖子，嬉皮笑臉道。
“你揹著。”
趙晏冷笑道。
“不，我有車。”
——“哥，不敢想象以後的嫂子有多幸福。”
“怎麼說？”
“你剛纔抱他上車的時候，超級Man!”“那當然。
我也不敢想，以後弟妹得多嫌棄你，連人都抱不動。”
“……”趙橪坐在副駕駛座上，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他突然福至心靈，一臉嚴肅地問，“哥，我其實…”“？”
“我其實喜歡男人！”
趙晏瞥了一眼他，“所以？”
“你不驚訝？
你不會覺得我—”“那有什麼，隻要你不喜歡我就行。”
趙橪泄氣道，“我以為你會告訴我媽，或者嫌棄我。”
“不會。”
“他還冇醒啊？”
趙橪看向後座，“白色頭髮，洋人？”
“興許是。
等他醒了我好好審審。”
那人醒來，己是三天後。
“你叫什麼？”
“……”“誰指使你來的？”
“……”“啞巴？”
趙晏再次問道，己有些不耐煩，“會寫字嗎？”
那人點頭，趙晏向前遞了一張白紙，“寫吧。”
“I am not from your country, I am British. My name is Joan. Who are you?”“………”趙晏僵住，向門外喊道，“趙恕期，你過來幫忙。”
白髮男子抬頭，悄悄打量坐在審訊桌前的男人，男人留著碎髮，大約二十來歲的年紀，與他差不多大。
接著進來的那個男人，比趙晏高幾分，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翻譯嘛，晏，我早說過的，多學一門語言總冇有壞處。”
趙恕期拍了幾下趙晏的肩膀，“他的意思是，他叫瓊，來自—我剛好也在英國唸書。”
“瓊？
我倒覺得‘瑜’要更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