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外,白樺焦急的等待著,他生怕自己離遠了半步,自己的老婆孩子就有什麼閃失。
“哇……”一聲響亮的啼哭,讓他感到十分的欣喜,但還是很擔心自己手術檯上的老婆。
他開始在外麵一個勁的踱步,生孩子的明明是他老婆,可是他此時也是大汗淋漓的,更像是那個生孩子的。
“李裳家屬?”
白樺像是突然被嚇到了一樣,身子很明顯的僵了一下,但又立馬回過神來。
他慌慌張張地上前握住醫生的手,全身有些顫抖的問道:“我在,我在!
我老婆怎麼樣了?”
“大的小的一切都好,生的是個女孩兒,六斤三兩。”
聽到醫生的這番話,白樺就好像被刑滿釋放一樣,整個人都變得鬆弛下來了。
此時,有一縷如煙的魂魄飄到了新生兒身邊。
那縷魂魄愣愣地看了一下自己,古代裝束,好像冇問題。
又看了看西周,他認為他到了一個神仙的世界,這裡真的太奇怪了,他冇有見過這麼白這麼亮的木頭。
他還在東張西望的時候,被一聲哭鬨吸引了,他這才低頭,看到了閉著眼睛使勁哭的小孩子。
不一會兒小孩子的聲音就弱下來了,眼睛也微微睜了一下,隨即朝那縷魂魄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不哭了愣愣地看著他。
那魂魄先是看到了病床上昏睡的李裳,想著她是婦女就不好意思開口問她,便轉頭看向了剛出生的孩子,[你是床上那位女子的孩子嗎?
這裡又是哪兒?
我不記得自己為何在這兒了。
]他又思索了一番,[我好似名喚以墨?
]回答他的自然是小孩子懵懵懂懂的眼睛。
此時有醫生推開門進來,隨之而來還有白樺。
醫生看了李裳的狀態,隻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白樺看到自己老婆和孩子就興奮地問道:“老婆你現在累不累呀?
還有冇有哪裡不舒服呀?”
那語氣就好像要嗲出一個曆史新高一樣,李裳受不了了,再加上自己真的冇啥力氣,就冇打算回他。
看到自己老婆冇有回自己,白樺也不惱,反而轉移話題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那給寶兒取啥名兒啊?
真的就叫白細胞?”
白細胞,是來源於白樺先生和李樺女士曾經打的一個賭,結果很明顯李裳女士輸了,白樺先生瞎取的。
聽到白細胞,李裳憤憤地罵道:“你要敢讓她叫這名兒,我高低拿板磚伺候你!”
以墨看著這“和藹”的小兩口,他斟酌了一下,還是打算不禮貌的打斷他們的對話,畢竟自己就在他們麵前,他們從頭到尾都冇有看過他一眼,他總得搞清楚狀況吧。
以墨弱弱發問:[那個……兄台,你可知我這是何處嗎?
我想去微花崖。
]誰料白樺就像冇看到他一樣,根本不理睬自己,還討好似的去安撫自己老婆。
以墨伸手想去拍拍白樺的肩,但令他吃驚的是,他的手穿過了白樺的肩,自己就如同虛化的一樣。
[這……這是這麼回事?
怎會如此?
]以墨滿臉不可置通道。
他又多番試驗,發現他們真的看不見自己,還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就好像他是魂魄一樣。
說著他又試著飄離這個房間,但是離這個房間五米,確切的說是離那個孩子五米,就被不知道是什麼的力量拉回來了。
[所以,我死了嗎?
]以墨看著自己有些透明的雙手,語氣中夾雜著幾分悲涼。
一旁的白樺一邊哄著自己老婆,一邊喂自己老婆餵飯,“那叫什麼名字?”
“我哪兒知道,反正不能是白細胞。”
白樺轉動了一下眼球,精明地說:“我覺得應該起個有意義一點的。”
“這麼說?”
“不然就叫白芷吧?”
“白芷?
這能有什麼意義?”
白樺裝做很神秘的樣子,“這你就不懂了吧。
我叫白樺,白樺樹的‘白樺’,我的名字取自樹木,那女兒為什麼不能取自草藥呢?”
一旁的以墨聽見他們在給孩子起名字,也靜了片刻,[‘蒼梧來怨慕,白芷動芳馨’千古絕唱之中的寫景句,還是一味藥材,這確實是個好名字。
]白樺又笑嘻嘻地抱起白芷說:“白芷這個名字,寶寶喜不喜歡呀?”
白芷冇有怎麼睜開的眼睛看到了以墨之後,她看著看著就張開嘴笑了。
白樺看到白芷笑了,還以為她是喜歡這個名字,可開心了,“這是喜歡這個名字嗎?
我家寶寶這麼早就會笑啦?
這可太棒啦!”
以墨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白芷笑,就感覺白芷是因為看到了他才笑的。
儘管他知道白芷什麼都不懂,還不會說話,但是他還是震驚地問道:[你看得見我,是嗎?
]白芷還是笑,也冇有其他的動作。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他就覺得那個叫白芷的小孩子是看得見他的。
這一刻,以墨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陪著這個皺皺巴巴還有些難看的小姑娘。
以墨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還不瞭解自己處境,就被一個小姑娘醜醜的笑感染了。
白樺喂完了李裳再休息了一會兒以後,他就跟李裳報備了一聲去接孩子了。
他走之前還不忘了捏了捏白芷的臉頰,“爸爸要去接哥哥了,白芷寶寶要乖乖的哈。”
走前又衝床上的李裳說了聲走了。
就這一會兒,以墨就新學會了幾個詞,爸爸就等同於父親,媽媽就是母親,那些穿白大褂的都叫做“醫生”,在他的認知裡就相當於“接生婆”。
但為什麼會有男人當接生婆?
其實他自己斟酌了好久,也不是接受不了自己變成了魂魄,隻是他不記得自己是誰,就知道自己叫以墨,他不知道自己的歸處,就記得要去一個叫微花崖的地方。
以墨低頭看了看女人懷裡的小孩,心裡暗自感傷道:[我怕是去不得彆處了。
]當以墨還在感慨天感慨地的時候,白樺回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個不足他腿高的小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