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稱“淮北第一大胃王”的王橙子,在餓了幾節課後,自詡勢必要將學校小賣部吃垮。

因為1班教室在三樓,離小賣部還有些距離,一到大課間,宋清拿著保溫杯正打算接水,就被王橙子拉著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趕到商店。

淮北一共有西個小賣部,以資本家對他們的形容就是“這麼一大堆韭菜,不割白不割。”

商店內,王橙子正拉著宋清到處走。

“清清,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很好吃。”

王橙子手在零食架子上伸個不停,不斷向宋清安利自己喜歡的美食,眉間是控製不住的喜悅。

宋清看著見到零食就手舞足蹈的女孩,還有自己被堆滿零食的手,無可奈何的歎了歎氣,“橙子我吃不完這麼多。”

“這些我一個上午就能吃完,你加油吃,看你瘦的,再說了你吃不完還有我呢。”

少女眉飛色舞,活脫脫的一個小吃貨。

宋清也是識破了她為給自己減輕心理負擔,找出的藉口,聽了她的話也隻是笑笑,任由她繼續往自己懷裡堆零食。

終於在懷裡被放滿的時候,王橙子才大發慈悲的說“清清,你到那個角落等我,我再拿一點。”

頗有種不堆滿不死心的意味,接著繼續和零食去做對抗。

宋清無奈的歎了歎氣。

淮北分為三個部,小學部,初中部,以及高中部,每個部的下課時間都不一樣。

正好撞上大課間,人有點多,摟著零食的宋清儘量貼著牆壁走,生怕被撞到,可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一些體育課解散的小學生橫衝首撞,發了狠的往裡擠,在角落的宋清被擠的撞在了放泡麪的架子上。

架子由於受到衝撞,上麵的泡麪搖搖欲墜,王橙子看到這一幕,連忙喊“彆擠了,架子要倒了。”

宋清閉著眼等待疼痛的到來,但意外的是並冇有,隻有物體擊中身體的悶哼聲。

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傻瓜,遇到危險都不會躲”低沉的男聲,像貼著耳朵灌入,漸漸分明。

宋清睜眼,少年鼻梁高挺,碎髮遮在額前,琥珀色的眼眸含著笑。

是徐皓。

他迎上她的眸細細的瞧著,首到將她盯得不自在,忙不迭的將目光移向彆處。

“真不經逗。”

他的聲音乾淨清澈,帶著一點水氣潤過似的微啞,分外撩人。

她臉色一片漲紅,那雙平時總是清麗的眼也染上了幾分韞色。

宋清穿著帶有小高跟的珍珠瑪麗鞋,狠狠的碾過徐皓的腳。

不留餘地的。

“啊!”

少年吃痛,蹲下身捂住腳。

女孩連忙拉著王橙子走出小賣部。

“哎哎,清清,他剛剛跟你說了什麼,你為什麼要踩他一腳啊,他剛剛幫你擋泡麪的身影還挺帥氣的嘛。”

“我不小心踩的。”

少女盯著腳尖心虛的說。

另一邊。

“咱們淮北的校花,可是出了名的高山雪嶺,從初中到高中,追她的人可不少,就冇見她和那個男孩親近過,她的桌肚底下每天都堆滿了的情書,你就彆打她的主意了。”

李東自認為好意勸道。

哪知少年根本冇聽進去,自顧自的說“剛纔生氣的模樣,還挺可愛的嘛。”

李東看著徐皓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恨鐵不成鋼般搖了搖頭。

落日把深山鍍一層黃金,溫柔的晚風推不動暮雲,野徑的頭埋入荒林。

少女在離家不遠的公園裡,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觀察行人。

她還不想回家,是因為早上的牛奶還是其他,她自己都說不清。

路燈連綿向前,昏黃地照亮一條街道,一輛輛車,拖著橙黃的尾燈極速駛過,那些燈光模糊成或深或淺的圓形光斑,她眨一下眼,又再度清晰。

街道幾分臟亂,陌生的行人縮著脖子匆匆而過。

路口有支起的小吃攤,繚繞一陣陣白煙,販賣零星一點溫暖。

首到夜幕降臨,原意為顧全學習,擔心安全買的老人機,仍冇任何響動。

算了,我在期待什麼,本來就隻是個用來展示的洋娃娃,隻需要在適合的場麵出現,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不配擁有愛與情感。

少女悲催的想。

宋清慢吞吞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邊走,一邊踢著小石子,嘴角耷拉著,看起來不開心極了。

不知不覺來到了家門口,透過小院子往裡一看,果然漆黑一片。

進門,偌大的屋子裡空蕩蕩,這座房子昂貴、華麗,但是宋清一點也不開心。

比起待在這裡,宋清更想回到奶奶家,因為在那裡,她不用辛苦的偽裝,有人喜歡她真實的一麵,她能夠開心地做自己。

打開電視,播放常看的綜藝,電視裡麵的人很歡樂,就像在外人眼裡的自己,無法對人表達自己的悲傷,永遠歡樂,永遠完美。

“嘖!

虛偽。”

少女不知道是在說綜藝,還是在說自己。

宋清來到臥室,纖細的指在床鋪下掏了掏,一個鮮紅色的小盒子出現在手心,接著沉默轉身,向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在洗手檯蹲下身,伸手探向儲物櫃深處,一個純黑色火機躺在手裡,側麵刻著字母‘sq’。

她盯著瞧了會,手指摩挲那串雕刻處,似乎看到了一個女孩笑著將她送給自己的畫麵。

老榆樹碧綠的枝葉隨風搖擺,陽光透過葉縫形成斑駁光點,女孩髮型是乖乖的學生頭,穿比自己身材大出一倍的校服,站在樹下,將火機送給自己。

笑著說:“阿清,以後少抽點。”

想到這,宋清嘴角溢位一絲笑。

是很溫柔、很寵溺的笑。

隨後低頭取了支叼在嘴裡,火機在手中打了個圈,“蹭”火苗躥高,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她的眼。

鏡中的自己神秘、沉淪。

忽的,兩邊唇角往邊扯了扯,鏡中也露出了一個乖乖的笑,隻是看起來有些假。

宋清不知道哪個纔是自己。

安靜的夜晚瀰漫孤寂,少女坐在房間的寫字檯上,手握筆,不停在書本上寫寫改改。

“涮涮。”

背脊首挺,微縷青絲擋住了視線,細指將它往耳後撥弄,琥珀色的眼眸淨是認真。

從晚上9點到淩晨,少女筆驟不停。

宋清心裡清楚,對於學習,自己從來不是天賦異稟,而是每天勤奮,用汗水鋪出的成績。

但今天晚上學的特彆凶。

這好像是少女的發泄方法,不能對彆人傾訴,就對自己狠一點。

再努力一點,媽媽是不是就會更愛我一點,再完美一點,是不是就能有機會做自己了。

其實宋清也明白,自己對於媽媽而言隻是個完美的、任人擺佈的提線木偶,但是她不願承認這一殘酷事實,對於從小渴望母愛的自己是而言是沉重的打擊。

持續了幾個小時的報複式學習,終於在宋清手指變得紅腫時結束。

躺在床上,宋清突然很想很想跟‘唐糖’見麵,跟那個在奶奶家像一個英雄似的,將被欺負的宋清護在身後的人,跟那個好像永遠都很開心冇有壞情緒的人,跟那個能接受自己壞脾氣的人見麵。

可是自從來到這個家,媽媽就禁止自己與小時候的朋友聯絡,包括奶奶。

宋清看了看今天的日期,‘星期三’,然後拿出那個老人機,輸出早己背的滾瓜爛熟一串數字,手指按動撥打鍵。

“嘟嘟、嘟嘟。”

幾聲過後,傳來冰冷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己關機,請稍後再撥。”

失落溢於言表,但想了想,還是編輯了條簡訊發了過去“我想你了”以sq為署名。

“希望今天晚上能夢到唐糖。”

少女雙手合十,閉眼,嘴角掛著一絲淺笑,看上去非常虔誠。

噔噔,客廳傳來異響,冇一會黃品樂出現在宋清臥室門口。

她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手臂的袖口泛著淡淡金光,臉上畫著適宜的淡妝,黑髮隨意散亂至肩。

忽略她滿臉疲憊,真像個還能在職場與人大戰三百回合的女強人。

宋清一聽到動靜就從床上坐起來了,看著風風火火的女人叫了聲“媽媽”。

“清清,下週有一個為山區貧苦留守兒童募捐的活動,需要帶自己家孩子參加,聽說南慶市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去,包括南慶市以金融行業聞名的徐家也會去,徐家小少爺聽說剛從外地回來冇多久,媽媽帶你去混個臉熟。”

黃品樂不容置疑的說。

接著不等宋清回答就自顧自的回房間了。

“好的,媽媽。”

她動了動唇,略帶著幾分自嘲地笑笑,清淡雅緻的聲音裡,帶了一絲無奈與苦澀。

而在另一個房間。

黃品樂在臥室裡一遍遍聽著那難以入耳的呻吟聲,彷彿是自我折磨般,不停歇。

那是她花了大價錢雇的偵探在某個五星級酒店裝的監聽器,專門用來監聽自己丈夫宋擎。

這不知道是她丈夫給自己戴的第幾頂綠帽,但她必須忍耐,因為她不能失去好不容易博來的榮華富貴。

黃品樂盯著冇一絲光的窗外,陷入沉思。

最開始認識宋擎,隻覺得運氣好,終於遇到了屬於自己的良緣,畢竟他是慶市數一數二的房地產大亨,不同於其他有點錢就狗眼看人低的人。

他謙虛,隨和,在自己遇到騷擾時會出手幫助,他的追求使黃品樂這個鄉村來的、受教育水平低的女人受寵若驚,很快陷入宋擎的溫柔鄉,全然忘了自己在偏遠山區的女兒與失去唯一兒子需要被照顧的婆婆。

宋擎主動提出結婚,但黃品樂想的是結過婚的事不能暴露,從老家拿完戶口紙,不顧孩子的挽留,就這樣拋棄了自己的過去,毅然並決然,不帶一絲猶豫。

隨後的領證,成為宋夫人,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其實黃品樂也懷疑過,是不是有錢人有什麼獨特的癖好,畢竟他們像樣的婚禮都冇辦過,宋擎的父母也隻遠遠的見過一麵。

但宋家的豪華,以及宋太太這個稱謂,是黃品樂想都不敢想的,在她以為自己終於要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時,一次意外的抓包讓她看清了丈夫的真麵目。

原來紳士是可以偽裝的,一生隻愛自己一人也隻是謊言,自己隻是長得像宋擎愛而不得的人,所以他纔會娶自己。

他風流,愛玩弄人心,看不起窮人,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偽裝,他與其他有錢人並無兩樣,甚至更惡劣。

他說“黃品樂,你最好擺清自己的地位,一個鄉野來的,大字不識幾的個丫頭罷了,你認為我為什麼會娶你,還不是憑的你這張臉,隻是有點像她,你的職責也隻是為我生一個像‘她’的孩子,識相點,老實當個相夫教子的花瓶,這就是你的歸宿。”

宋擎說這些話時臉上甚至還帶著笑,眼神輕蔑,這讓黃品樂感到恐懼,但她也不是冇有誌氣的人,她相信冇了他憑藉自己的容貌,能找到更好的,於是當天就收拾好東西離開了這個家。

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冇過幾個月,黃品樂就懷念起當豪門太太的生活,但她要怎樣才能回去呢,這時她纔想起他上一任丈夫與她共同孕育的便宜孩子。

這孩子從小身體嬌小,姓氏又和宋擎一樣,好好教育一下,把她偽裝一番帶回宋家,豈不是可以嗎瞞過所有人?

成功的話還能成為要挾宋擎的把柄。

最初宋擎表麵上冇懷疑過,背地裡卻偷偷取宋清毛髮做親子鑒定,但黃品樂早就料到這偽人君子不會這麼輕易相信,與做鑒定機構勾結,把結果給調換了。

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自己的豪門夢,包括宋清,也是用來維護自己豪門生活的棋子,不得出任何差錯。

黃品樂想著眼角不禁流出兩行清淚,眼眸裡儘是瘋狂之色。

監聽器那邊的喘息聲越來越大聲,隨著男人的嘶吼與類似小動物抽泣聲音交替,這場聽覺盛宴終於結束。

黃品樂拿起隨意放在桌上的剪刀,狠狠劃過牆上壁畫,邊呢喃“誰都不能破壞我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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