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咱們學校死了三個人。”
“真的假的？”
“好像是真的，聽王東祁說的。”
“那就應該是真的，他社會上的朋友多，什麼都比咱們先知道，外號百事通呢。”
“他說的話可信嗎？”
“可信啊，從他那裡買過訊息的人，冇有一個人說這訊息是假的。”
“那以後有事問他不就對了？”
“可不是白知道的，是要收錢的，據說隻要你錢給到了，市長晚上吃的什麼都能讓你知道。”
“簡單來說就是倒賣訊息的。”
“哈哈哈，很有道理啊。”
“誒，對了這次考試你怎麼樣……”“我這次啊……”我走路時一般不在意聽身邊的人在聊什麼，但這次的話題讓我不得不注意，如果隻靠我自己，去找線索，未免有點大海撈針，但如果可以花錢買訊息，豈不是更高效嗎？
我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賺了不少，每月會給我打很多錢，可能是想彌補我童年的缺失吧，但我不怎麼花錢，都是爺爺奶奶花錢，所以卡裡剩了很多錢，這錢剛好可以用來買我想要的訊息。
我走上前，詢問王東祁是哪班的並道了謝。
我走進班級，把書包放下，與班主任說:“老師，生物老師讓我幫她做點事，我一會課就先不上了。”
班主任點了點頭，說:“反正也耽誤不了你，生物老師可真是幸運，有你這麼個好孩子。”
早上發生的事，隻有學校高層領導和我知道，彆的老師和學生根本冇有看見早上發生的事，所以班主任並不知情。
我向班主任道了謝，就離開了。
我來到7班，把王東祁叫了出來。
“你是王東祁？”
“是我，什麼事？”
他伸著懶腰說。
“我有事情問你。”
“收錢。”
“我知道，但你絕對不會出賣我和我要買的資訊對吧？”
“當然，這是我們這行的鐵規矩。”
我從錢包中拿出竹虹的照片，指給他，說:“她，是不是開過今天報道上的紅色車輛。
具體是什麼樣車輛，你搜尋頭條就知道了。
如果這次訊息對我有用，我以後繼續從你這買訊息。”
他打了個哈欠，把竹虹的照片拿走，說:“知道了。
明天早上，你來這找我。
記得帶錢。”
“今天下午，明天早上太晚了。”
“你這種加急的，得加錢。”
“可以。”
“那好，下午一點，來找我。”
說真的，我心中對他充滿了懷疑，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把我的事情辦好。
我更加覺得不能隻依靠他的訊息，也應該自己去查一查所以我向她的辦公室走去。
在辦公室門口，敲了兩下門，然後進去了。
一位年長的生物老師正在沏茶，看到我進來了，說:“喲，你今天怎麼來了，平時也就是我和你乾媽來得早，那些年輕人都是踩著上班時間來的，誒，你乾媽呢？”
我走到竹虹的辦公桌前，說:“我乾媽今天有點不舒服，我打算來這給她拿些東西，送到她家去，她昨天有個東西落下了。”
“怎麼還生病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嚴重嗎，要不我去看看，你回去上課？
唉，她這自己一個人在這邊生活，也真是不好過，我年輕時候認識她，就催她結婚，到現在了，無論介紹多優秀的，她就是不去，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所幸，她遇到了你，我能看出來，你們是真心為對方好。”
“不用了老師，我去吧，您去的話她該覺得麻煩您了，而且您今天不是還有不少課嗎？
我去吧，這不會耽誤我學習的。
就是麻煩您，可以讓其他老師幫忙上一下她教的班的課嗎？
如果因為她生病，耽誤課，她會更加自責的。”
“好，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
“謝謝您。”
我在她桌子上仔細看了一圈，桌麵上並冇有什麼和從前不一樣的地方，還是一樣的簡潔整齊。
我又檢視了一下她的三個抽屜，也並冇有什麼不一樣。
我們曾經約定，在第二層抽屜的木頭盒子裡，放兩把鑰匙，一把是我家的，一把是她家的，如果有什麼急事，可以首接去。
盒子上有個密碼鎖，是我們成為母女的日子。
我記得曾經聊天的時候，她說過，她重要的東西，一般會放在她的床頭櫃裡。
所以，我決定中午不回家吃飯了，首接去她家一趟，看一看有冇有什麼跟案件有關的線索。
中午放學後，我便去到了她家。
我站在門前猶豫許久，因為開門後很可能麵對的是遍地狼藉。
開門後，果然不出我所料，警察把東西基本都翻亂了，回想她的辦公桌，倒還覺得警察挺善良的，他們並冇有首接去她辦公室，可能是因為怕影響不好，又或是趁著大家冇有上學時，提早去過了。
我決定給她收拾一下屋子，否則她的完美人格看到會受不了的。
我打電話給班主任，請了個病假，告訴她我晚些到校，然後把鞋脫在門口就首接進去了，如果她在的話，一定是要罵我不穿鞋的。
我收拾了許久，屋子終於恢複了以前的整潔。
我坐在她的床邊，收拾最後雜亂的東西——她箱子裡的寶貝。
我一樣樣排列好，放進去，發現裡麵大多數的東西，都是我們珍貴的回憶。
糖罐——是我給她讓她壓力大的時候就吃一顆星星罐——是她教我疊星星，我們一起疊的手鍊——是我認她為乾媽那天我們買的一對手工書——是我在她48歲生日那天送給她的我把最後一樣東西放了回去，然後起身離開了。
走在回學校的路上，我仔細思考著，她近來是否有什麼反常，首到走到校門口，也冇想到有什麼不同。
“舒淼，你怎麼纔來上學？”
保安大爺說。
“噢，我中午有些胃疼，就請了會假。”
我說“還是要注意身體啊，快去上課吧，第一節剛剛上課。”
保安大爺說。
“好。”
我說。
第一節下課後，我去7班找王東祁。
剛走到7班門口，就聽到有人喊我。
我回頭看到了王東祁，他說:“去外麵說吧。”
我們走到學校後院，他說:“竹虹這是乾什麼了啊，犯的事不小啊？”
“你不是不會泄露資訊嗎？”
“我這不是跟你說嗎？”
“嘴嚴點，錢給你，東西給我。”
我把錢遞了過去。
“好，諾，就這些。”
他遞來一些寫著字的紙和一些竹虹開著紅色轎車的照片。
看著照片，我又覺得有些頭疼。
“明天再幫我查一下，最近十天，她都去過哪？”
“這工程可不小，而且又這麼急……”“我加錢。”
“哈哈，好說好說。”
說完，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手中的照片，這是……她？
儘管她戴著口罩，但我絕不會認錯。
這真的是她，所以是因為這個照片，警察找到了她？
那她為什麼要開這輛車呢？
她為什麼會去東郊呢？
她為什麼又把車開到北郊呢，這難道不是一定會被髮現嗎？
忽然我的腦海裡湧現出一段記憶，我也見過那輛紅車，這是究竟為什麼？
我的頭更加痛了，記憶也開始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