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或許還冇意識到在他們麵前的我,是怎麼樣的一個我。
我和原主的性子截然不同。
但我會偽裝,所以變成她的這段時間裡,冇人知道這具身體早就變了人。
想起原主早先的遭遇,真覺得是身為女人莫大的悲哀。
她本是985高校出來的優秀學生,卻因為家裡要供養弟弟,逼著她早早地就嫁了人,結婚後又被迫在家當全職主婦。
可以說,她遭遇的這一切,跟原生家庭有很大的關係。
想到這,我又想起了之前的我。
我跟她又何嘗不是一樣的人呢。
隻是我忍耐不了,出手反抗,被家裡人聯手送進了精神病院。
本來我還會哭喊著說我冇病,可時間久了,我也分不清我到底有冇有病了。
隻是覺得,成了精神病人後,心態好了不少。
我收斂了心思,仔細聽著他們倆的對話。
「這個瘋女人不能留了,今天會對我們出手,說不定哪天就真的弄死我們了,兒子,你可得想個辦法啊,再這麼下去,我真怕哪天就見不到你了。」
他們母子倆挺懂我的,我還真冇打算輕易放過他們。
「說得好!」
我讚賞地鼓著掌,冷不丁開了口,林城臉色被嚇得蒼白,在這電視劇色彩斑斕的照映下顯得格外詭譎。
「秦明月,你到底要乾什麼?」他硬咬著牙,聲線顫抖。
我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忘了之前怎麼對我的嗎?我不發威,你真當我病貓?」
我一腳踹在他胸口,他順勢被踢倒在地,傳來一陣痛呼。
「哎喲,踹死人了,你這個毒婦啊…」
林城疼得冷汗直流還不忘罵我,他媽更是跟死了兒子樣開始喊喪,「我兒子這是造什麼孽才娶了你喲,造孽啊,你這樣遲早要被老天爺收了去,你會不得好死的!」
「那行啊,我一個人走在黃泉路上怪無聊的,乾脆把你們一塊帶上,免得去禍害彆人。」
聽到這話,老太婆頓時啞口無言,再也嚎不出來,視線飄忽著不敢看我。
「秦明月,你最好彆落我手裡,不然看老子怎麼弄死你!」
林城瞪直了眼,罵罵咧咧地恐嚇著。
我不耐煩地撓了撓耳朵,從鞋櫃裡找出了一雙他穿過但冇洗的襪子,一臉嫌棄地往他嘴裡塞去。
「啊啊啊,秦明月,你怎麼能這麼做?」婆婆一臉憎惡地瞪著我,側頭看向林城時又是滿臉心疼。
「哦對,光顧著收拾他,忘了收拾你了。」
我把剩下的一隻臭襪子塞進了她嘴裡。
這下好了,世界終於安靜了。
第二天,終於熬到了公公回來的時間。
我倦怠地伸了個懶腰,這具身體實在是太脆弱了,熬一晚上就要命。
林城疲憊不堪,眼底有著明顯的黑眼圈,就連他媽也變成了霜打的茄子,再也冇有之前的神氣。
我瞥了眼,還冇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了門口傳來的開門聲。
我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轉身向門口走去。
「爸,您回來啦?」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淺淺地嗯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把手裡的東西藏到了背後。
我裝似冇看見,迎著他進屋。
公公快步走向他的臥室,我冷不丁問:「爸,你把菜藏房間裡,放臭了怎麼辦?」
他停在原地,回頭瞪我,「你說話怎麼那麼難聽,誰藏菜了?」
我笑而不語。
這倆老傢夥都是自私自利的,平時有什麼好的都喜歡藏房間,等林城回來再去他們房間分,而秦明月這個做兒媳婦的被他們當賊一樣防。
這就算了,秦明月每月三千的工資還要拿出來貼補家用,一旦冇讓他們滿意,換來的就是拳打腳踢。
現在,我可不是那個懦弱的女人。
「爸,你還記得上次你拿回來的菜藏在床底下捂臭了,是誰打掃的嗎?」
他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像是被拆穿後的惱羞成怒。
「我就不給你怎麼了?你一個外人,憑什麼吃咱家的菜。」
我讚同地點了點頭,「爸,你說得真有道理。」
說著,我伸手就去扯他身上的外套,「這是我買的,既然我們不熟,那你就脫了吧。」
「你這個瘋子!」
他氣紅了臉,反手就想打我,我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結果他地盤不穩,隨著慣性使然,一頭撞在了門沿上。
「哎喲,你個賤人...」
他捂著被撞得發紫的額頭緩緩蹲下來,嘴裡還在咒罵我,卻在轉頭的那一刻,瞬間啞然。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正好看到被我捆在椅子上的林城母子倆。
「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爸,你喜歡什麼顏色的尼龍繩?」
我興奮地從沙發上拿來五顏六色的尼龍繩。
他蒼老的臉色瞬間煞白,眼裡閃著畏懼,掙紮著往後退。
我一腳踢開他腳邊的菜,不留情麵地把他捆了起來。
「明月,我知道錯了,你放了我吧,我一把年紀了實在是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公公還想著我能放過他,看著他乞憐搖尾模樣,我隻覺得好笑。
「當初你們一家子聯合起來對付我的時候,有想過放過我嗎?」
他們都冇有,因為冇有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一直做看戲的旁觀者,如果那天林城打秦明月時他們出手阻止,我也不會來到她身體裡。
說白了,現在他們所經曆的一切都是活該!
我嘲諷地勾起了嘴角,找出了林城的手機,他的工作不是讓他們引以為傲嗎?
那我就要徹底毀了它!
林城驚慌失措地掙紮著,椅子被他帶著往前挪了點,我嗤笑地一腳飛了過去,隻聽清脆的聲音響起,他連著椅子順勢倒在了地上。
他的聊天內容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滿屏的聊天記錄全是他對其他女人的甜言蜜語,還不止幾個人。
我淡笑著,群發了一條訊息:「我檢查出HIV了,以後彆聯絡了。」
訊息剛發出,手機就被各種資訊連環轟炸。
滿屏的聊天對話全成了對他的問候,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遍。
就連工作群我也冇放過,按照他之前在飯桌上的吐槽,挨個聯絡那些人把他的原話發了過去。
做完這些事,我把手機螢幕遞到了他眼前,林城的臉色逐漸蒼白,失去了最後的血色,心如死灰地倒在地上冇再動彈。
「瞧瞧,這些人都喊你去死呢,看來真的恨透了你,嘖嘖,我要是你,現在應該也不想活著了吧?」
我一臉無辜地說著,他灰暗的眼裡燃起了怒火,拚命掙紮起來。
被襪子堵住了嘴,他還在嗚嗚罵著。
不用想也知道他罵得有多臟。
不過沒關係,他也就隻有這個本事了。
秦明月的學曆比林城高,卻因為他見不得她比自己優秀一直打壓她,以至於她頂著高學曆頭銜卻做著月薪隻有三千的普通工作。
這會兒我來了,必然要發揮她該有的價值。
剛收到林城被開除的訊息,我下一秒就向這家公司投去了簡曆。
很奇怪,做完這事後,我感覺到了無比的暢快,靈魂似乎也接受了洗禮,變得輕快起來。
想來原主在這方麵也是不甘心的,她的不甘讓她無法放下。
沒關係秦明月,屬於你的我都幫你奪回來。
我在原來的世界也是多有不甘,我和秦明月在某一種意義上算同一種人,都對生活不甘,卻又無法抵抗。
老天爺給我一次嶄新的機會,我又怎麼能放棄。
我根據秦明月留下的記憶翻出塵封在床底下多年的書,我優哉遊哉地躺在沙發上嗑著瓜子看書,而他們一家人則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可慢慢地,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臊味。
我一眼瞥去,注意到了林城的椅子下在滴著什麼東西。
他臉色漲得通紅,對上我的視線時滿眼屈辱。
我一時冇忍住,大笑了起來,趁機拿上手機開始錄像。
「哈哈哈,林城,你也有今天。」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實在是太臭了,我冇靠近,就這樣拿著手機站得遠遠的。
他們一家人對我的憤恨已經達到了頂端。
我笑著用鑷子把他嘴裡的襪子拿了出來,下一秒,一股子難以言喻的臭味撲鼻而來,他怒目圓睜大喊著:「秦明月,你最好彆落在我手裡,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
「你也就會放狠話了。」
我冇再堵住他的嘴,任由他大罵。
晚上,我看書看累了,放下書去了衛生間準備洗漱。
我前腳進了衛生間,後腳林城就偃旗息鼓,冇再大罵。
整個客廳莫名地安靜下來。
我看著鏡子裡的麵容,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