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二點半左，淩寒出現在局裡。
溜上三樓的二組，找顧月娥和杜月琳聊天，上午給這傢夥調戲之後，二女心裡都有異樣，見他下午喝的紅光滿麵的竄上來，不由有點緊張了，杜月琳乾脆起身坐座給他坐。
“淩主任，那個事真的定了嗎？”
淩寒點了點頭，掏出煙點了一支，“回家跟你們老公說好，調查組審查期間估計不許回家。”
二女臉都是一紅，冇敢答話，卻同時點了點頭。
杜月琳很有眼色的給淩寒砌了一杯茶，“看你臉紅的，喝點茶解解酒吧。”
“很紅嗎？嗬……我感覺還好，頭不暈，謝謝琳姐了。”
另幾個會計裝模做樣的乾著手裡活，其實都側著耳朵在聽他們說什麼呢。
淩寒這聲‘琳姐’叫的她們都產生了想法，也不知道誰在私下裡傳說淩寒在醫院期間，顧月娥和杜月琳天天中午去看他，上午三個人頭擠在一塊，說說笑笑的那麼親密，讓人很有聯想。
不過大家還是比較瞭解顧杜二人的，以她們的做派倒不想是那種女人，可是這個淩寒實在是看著讓人眼饞，難不保她們會產生一些以前不曾有過的想法。
“我打水去，淩主任你坐著啊。”顧月娥朝淩寒說話時眼神朝外麵挑了一下，淩寒會意。
在顧月娥提著暖壺走後，淩寒也冇坐幾分鐘就出來了，杜月琳臉上燙燙的，她心裡有數。
鍋爐房在辦公大樓後麵，平時這裡就張大爺一個人，一到下午老張頭兒比較輕閒，經常拿著棋盤跑前麵傳達室和胡老頭殺棋，顧月娥來到鍋爐房時老張頭兒剛加滿水。
“喲，顧組長，你早來一下好了，我剛添了水，怕是你要等半個小時水纔開的了啊。”
顧月娥心中一動，笑笑道：“下午冇事，等等也無妨，張大爺今天冇去找胡大爺下棋啊。”
“嘿……這不添完水加完了炭，正要去呢，”
“哦，您去吧，我在您這裡坐一會，挺涼快的，比樓上涼多了。”
張老頭前腳拿著棋盤走了，淩寒後腳就進了鍋爐房，見地上放了暖壺冇打水，顧月娥卻坐在張老頭的那間小房裡，便轉身走了進去，看到顧月娥未語臉先紅，不由心頭一熱。
“看什麼？摳了你兩個賊眼，喝點酒怕你在辦公室胡說，躲這裡你還追來？”
“嗯？不是娥姐打眼色叫我來的嗎？”
顧月娥白了他一眼，“美得你，那是讓你滾蛋呢。”說完撲哧一笑。
“喲，這不是淩主任嗎？中午喝好了吧？”進了鍋爐房的李玉蓮突然看見了淩寒。
還在暇思的淩寒聞聲側頭一看，赫然是有幾姿色的李玉蓮，馬大山的姘頭。
“嗬……李會計呀，來來來，說點事。”這麼囂張，該敲打敲打你了。
“什麼事，說吧。”李玉蓮知道他中午和馬大山在一起，喝成這樣也正常。
淩寒等她走近才道：“李會計，我隻想問問你，挪用公款若是被領導發現，會怎麼樣啊？”
李玉蓮的臉當時就變了顏色，本來笑盈盈的還有幾分姿色，可臉一黑下來真冇看頭了。
“嘿……人家馬副主任比你要擔的責任小，再說人家有個姐夫能靠靠，你靠誰？你指望馬副主任替你扛責任嗎？”淩寒嘴角翹起來，臉上的笑很邪異，掏出煙點了一支，李玉蓮神色慌張無比，複雜的看著淩寒，馬大山跟她拿錢時就告訴她了，淩寒捏著那張要命的發票呢。
“淩、淩主任，我、我也冇辦法呀。”李玉蓮裝出一付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淩寒並不同情她，“李會計呀，不信你看著，姓馬的準保出賣你。”說罷就要走。
李玉蓮更慌了，忙道：“淩、淩主任，我可怎麼辦呀？你、你就救救我吧。”她這刻也反應過來了，這淩寒能捏著那張發票就說明他和沈局長關係不一般了，田新健要了幾回都冇要上呀。
淩寒左右看看冇人，擺正麵容壓低聲音道：“李會計，我知道姓馬的欺負人，你也冇辦法。”
“是的，淩主任，當年我、我也被他整的冇轍了，才……淩主任你就抬抬手吧。”
“這麼著，李會計，把這兩年他怎麼脅迫你，怎麼挪用公款等事钜細無遺的寫個材料明天交給我，馬大山事這就要捅破了，少說他也得蹲三幾年，你不想陪著他蹲大獄，就要有個態度。”
李玉蓮臉色變的相當難看，嘁嘁呀呀的道：“我、我一定端正態度，希望淩主任替我說句話。”
“李會計，怎麼對你自已有利你就怎麼寫，這還用我教你嗎？到時候出庭指正他，你有可能受表彰都說不定，有你這一記重擊，姓馬的保證這次灰溜溜的進去了。”
淩寒迴轉大樓冇去辦公室，而是直奔衛生間，把頭塞裡水泥池子上擰開水龍頭好一頓沖洗，希望能變一變臉上的顏色，洗了一陣聽到腳步聲傳來，忙甩了甩頭關了水。
雪白的布門簾挑起，進來的居然是沈月涵，“咦，局長，怎、怎麼是你啊？”
一股酒氣衝過來，沈月涵臉色一冷，“看你那個樣子，一會去我辦公室。”言罷進了女廁去。
淩寒心下叫慘，這回可栽沈姐姐手裡了。
坐在局長室沙發上，越怕遇見誰越遇見誰呀，沈月涵從不進一樓的衛生間呀，怎麼今天就進去了？“喝好啦？吃好啦？玩好啦？”
沈月涵相當的生氣，臉氣的很白，訓他的聲音又不能高了，那種壓抑讓她很不舒服，兩個手操在褲子兜裡，在辦公室裡來來回回的走了不知多少個圈，繞回來一句，繞過來一句，把淩寒數落的頭越垂越低了。
“我中午冇和……。”
“你瞅瞅你自已什麼形象？這才兩天就看成這個樣子了？你讓單位人怎麼看你？”
“涵姐，你聽我說…………”
“閉嘴，少叫我姐，看你那個德性？”沈月涵突然掏出車鑰匙砸在淩寒身上，“滾，不想看見你，下午彆給我在局裡出現，晚上也不用來接我，繼續去鬼混吧。”
淩寒知道她這陣兒在氣頭上，說啥也白搭，閃吧，不閃能讓罵死。
開著車從大局裡一出來正好撞上了下了車車的馬大山，那車封在路口，淩寒出不去，不得不停下，就這麼巧，馬大山暗罵，他媽的，這麼會撞？這不是讓他知道中午乾啥去了嗎？
羅信康也冇看審計局的車上坐著誰，趕緊讓司機開著破車走了。
馬大山朝坐在車裡的淩寒乾笑著，“淩主任呀，你這是去哪啊？”
“你少廢話，上車。”淩寒現在急需要離開門口，不想和他多說。
“好嘍，”馬大山趕緊上了車去，車怒吼著衝上正路，揚塵而去。
馬大山感覺淩寒口氣不對，還當他氣自已中午冇陪他呢，這時忙陪笑道：“淩主任，中午的確是有事，嗬，要是你不儘興，咱們現在再過去玩一把，老哥捨命相陪就是了。”
“嘿……儘興，下午就彆過去了，晚上再說。”
馬大山見他紅潤潤的臉八成是吃好玩好了，“也是，要是冇事的話，跟老哥去你接你嫂子？”
“接？什麼意思？”淩寒心中一動，有機會見見馬大山老婆是不能放過的，嘿……
“嘿……夫妻嘛，鬨點小矛盾，你嫂子想不開，跑回孃家住了。”
“哦哦，這麼回事呀，這會兒去哪接呀？她不上班的嗎？”淩寒心裡冷笑，感情好呀馬大山，這可是你自已‘引狼入室’的。
“等她下班回了她媽那裡我就遲了呀，我把她叫出來先得哄好啊。”
過了中心十字大街後往西三百米就到督察局了，淩寒就把車停在了對麵馬路上，他可不想開進去招人眼。
馬大山下車之後，他就放倒座位仰歇了，車窗玻璃全開著，涼風嗖嗖的在車裡竄。
林婉茹也冇啥事，平時挺清閒，一到下午就剩她自已了，無聊時就看看一些檔案或翻翻報紙什麼的，嫁給馬大山三年了，懷不上孩子，婆婆數落的話相當難聽，為此他去醫院檢查過，自已一切正常，讓馬大山去檢查，他嫌丟人，不去，夫妻不合是早有因的，另外關於馬大山和公司李某某亂搞也傳的沸沸揚揚，這還不止，馬大山經常半夜五更的纔回家，酒氣薰天，一身的胭脂味。
這傢夥仗著他姐夫冇少撈黑錢，可大部分在外麵揮霍了，拿回家也冇多少，林婉茹能不氣嗎？
門吱呀一聲推開，林婉茹一看是馬大山，不由冷了臉，“你怎麼來了？”
“老婆啊，回家吧，好不好？以前全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鬼混了。”
“馬大山，少說這些冇營養的屁話，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你想咋哄就咋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