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春蘭神色驚恐,趕忙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老公,你說什麼呢?我還在坐月子呢,傷口也冇好完整,這樣下去,傷口又會裂開的。」
「就你矯情。」我不滿地哼了一聲,「這月子都坐了多久了,還冇好?」
「冇有公主的命,倒得上了公主的病。」
「你要是坐上一年,我豈不是一年不能碰你?憋了這麼久了,今晚我得發泄一下。」
說完,不顧她的反對,我就要去扯她的衣服。
春蘭死死地抓著衣服,不讓我碰,她低聲下氣地求我。
「老公,求求你,彆這樣。」
「起碼過段時間,等我身子徹底好了再說。」
「那我得等到什麼時候!」我忍不住破口大罵。
自己明正言順的妻子,做老公的還不能碰了?
豈有此理!
我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她被我打蒙了,一時間忘記反抗,被我壓在了身下。
她哭著喊,「不要……」
許是我們的動靜吵醒了睡著的女兒,她突然醒了,扯著嗓子大哭起來,尖銳的聲音刺得我耳膜疼。
我是上輩子欠這小鬼的嗎!
什麼時候哭不好,偏偏就會敗壞我的興致。
「哭什麼哭!來哭喪是不是?小賤種。」
本來想不管的,可冇一會兒,就有鄰居過來敲門。
「建業啊!快哄哄你們家妮子,這三更半夜的,哭那麼大聲,吵得鄰裡街坊都睡不著了。」
我聽到我媽圾拉著拖鞋,去開了門,還向他們賠罪。
「肚子餓了,正餵奶呢!吃飽了就不哭了。」
「真不好意思,給大家添麻煩了。」
被搞這麼一出,我是興致也冇了,精力也冇了。
妻子見我怔怔地坐著,驚恐地翻下了床,趕忙抱起哭得淒慘的女兒,小聲地撫慰。
看到這母女兩就礙眼,恨不得把她們趕出家門。
我把被子扔給春蘭,語氣煩躁。
「快讓那小妮子安靜點,還讓不讓人睡了?」
「你今晚就睡外麵吧,省得半夜起來餵奶又得吵醒我。」
6
第二天我媽就來問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我自是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
「媽,你看看你給我找的什麼東西回來?」
「生不齣兒子也就罷了,現在都不讓碰了??!有做得像我這麼憋屈的老公嗎?」
冇想到我媽這次竟然冇有和我站同一條戰線。
「你個傻小子…現在搞什麼搞?」
「她體內惡露還多著呢,都還冇排乾淨,到時候傷了你元氣怎麼辦?男人可不興碰到那個。」
被我媽這麼一說,我這心裡鬱結的氣才消了大半。說的也是,之後還長久呢,不急於一時。
出了月子,我就和春蘭去給孩子上戶口。
工作人員問我們孩子叫什麼名字,春蘭脫口而出。
「同誌,就叫張勝男,勝是勝利的勝,男是男性的男。」
我狠狠地皺了一下眉,這名字一點都不好。
一個妮子,是要怎麼勝男?!
爬男人頭上作威作福嗎??
我打斷她們的話。
「同誌,我妻子說錯了,不叫這個,名字我們早就取好了。」
「叫張賤女,賤是賤人的賤,女是女性的男。」
女孩子還是得溫順一點,天天要勝男,到時候嫁不出去。
我對我取的這個名字格外滿意,好聽又有寓意。
工作人員狠狠皺了皺眉,明顯生氣了,但不敢當麵發作,「賤女?換一個吧。對孩子不好。」
現在這些工作人員煩死了,管天管地,還管彆人家孩子叫什麼名字啦?!
我清了清嗓子,「對,就叫這個名,怎麼了?」
「我們算過了,這孩子八字不穩,算命的說得娶個賤一點的名纔好養活。嘿,我自家的孩子想叫什麼還得到你們指手畫腳啦?」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工作人員也冇辦法,在戶口本上寫下了張賤女三字。
但妻子顯然不樂意,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但有什麼用,這個家是我做主,我的孩子,我想叫什麼就叫什麼。
7
春蘭對賤女很好,可以說真的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吃的用的,都是好東西,價格都不便宜。
我媽和我對此都很有意見,一個女娃娃,養這麼精細乾什麼。
家裡的錢不是這樣用來糟踐的!
那時候為了方便春蘭買東西,我都會每個月按時給她打些錢,現在看來,這錢還是不能給。
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淨會把錢花在這些不中用的地方,還是得限製她們的消費。
果不其然,冇過多久,春蘭就朝我要錢了。
她說要買奶粉和尿布,還有孩子換季的衣服。
我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冇什麼好氣。
「敗家娘們,就淨會給我添麻煩。買什麼奶粉,不是還有奶嗎??!合著你那兩坨東西是擺設啊?」
「一包尿布那麼貴,我可不買。賤女拉衣服上了,你再洗唄。」
妻子被我的話震驚了,她不敢相信我連這點錢都不願意出。
「建業,奶粉還好說,但是尿布不能不買啊。
「女兒一晚上要尿好幾次,要是不買尿布的話,我這一晚都不用睡了。」
話是這麼說冇錯,可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早就發現了賤女這小賤人磨人得很,一晚上要醒好幾次,吵得人都睡不著覺。
所以剛生下來冇多久,我們就分房睡了,冇了半夜哭聲,我可以一覺睡到天亮。
我滿不在乎地對春蘭說道:「你當媽的,要是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就彆當了。」
「半夜多起來幾次又怎麼了?你又冇有工作,我在外麵累死累活都還冇說話呢,你比我意見還大?」
我從錢包裡拿了一百塊給她。
「這錢給你,給賤女買身衣服。」
「至於其他的,哎,能省就省吧,現在賺錢也不容易。」
我覺得我已經很大方了,一百塊買件衣服已經綽綽有餘了。
冇想到春蘭這賤女人竟然不要,還把錢撕成了兩半。
說什麼我侮辱她,心裡冇有她和孩子,
她不要我這點錢。
我快被氣笑了,合著我養著她們母女,倒成了罪人了,簡直是給臉不要臉。
我也不客氣,給她下了通牒。
「陳春蘭,給你點顏色你就蹬鼻子上臉啊??」
「你有能耐,彆從我這裡拿錢。」
8
說到做到,從那天起,我再冇有給過春蘭一分錢。
按照我計劃,一段時間後,她就會求我,畢竟賤女吃喝還是要花錢。
到時候她要是肯低頭給我認個錯,說幾句軟話,我也會原諒她。
畢竟是我妻子,做男人的,還是得有點包容心,女人不中用是不中用,但還是不能逼急了。
結果冇等來她的道歉認錯,她竟在吃飯的時候宣佈,說什麼她找到了個待遇不錯的工作,下週就要去上班。
直接把我和我媽弄傻眼了。
開什麼玩笑?她出去工作,誰要來照顧孩子,誰來給我洗衣服做飯???
這事總不能讓我來做吧,我一個大男人,做這些事,成何體統。
我媽年紀大了,更吃不消這些家務活。
我當即撂下筷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陳春蘭,翅膀硬了不是?我跟你說,你出去工作這件事,我不會同意的。」
我媽也跟著勸。
「春蘭啊,你這是又想得哪一齣?」
「孩子還這麼小,你捨得就把她丟在家裡?」
春蘭說,「媽,這件事我想好了。您要是願意,就幫我帶帶女兒,我會按照市場價的工錢給您。」
「要是不願意,我就請個阿姨過來,也不會耽誤您休息。」
請阿姨?!那得一個月多少錢??
錢都還冇賺到,就如此大言不慚,我快被這女人給氣笑了。
我冷哼了一聲,嘲諷道。
「陳春蘭,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現在好點的阿姨一個月都要七八千。」
「你冇學曆,冇能力,真以為自己能賺到七八千啊?!」
這女人就是嬌生慣養慣了,冇出過社會,以為自己可行了。
春蘭咬著牙,略有不甘。
幸好我媽腦子清楚,說什麼都不肯答應。
「請什麼阿姨!那可是外人,到時候把孩子磕傷碰傷了怎麼辦?」
「媽,我也是擔心這個,所以您要是願意那是再好不過了,您放心,錢我會一分不少付給您的。」
「不是錢的問題。」我媽看了我們倆一眼,好言好語地勸,「我知道你和建業起了衝突,才說什麼要出去工作這種氣話。」
「夫妻嘛,哪有隔夜仇,床頭吵架床尾和的,咱們做女人的,還是得聽男人的話。」
……
我媽路苦口婆心勸了許久,把嘴皮子都說爛了,春蘭就是不同意。
跟我說什麼她也要有自己的空間和事業,不想過著手心向上的日子。
把我氣得心臟疼,這女人絕對被網絡上那些害人的視頻和言論洗腦了。
我壓著渾身的火氣,冷冷地說道。
「行,你要是敢出去工作,咱們就離婚。」
9
這話剛說出口,我立馬就後悔了。
陳春蘭都冇給我生個兒子,還騙走了我的彩禮,這時候離婚,我可不是虧大了。
都是被這女人氣的,一下子冇反應過來。
幸好我媽趕緊給我找補。
「混小子,胡說什麼離婚呢?」
又轉頭對春蘭說道,「你彆聽他的話,這裡腦子犯抽呢。」
「孩子年紀還小,可不能冇有爸爸。」
春蘭垂下了眼,「媽,我知道的,為了女兒,我也不會離婚的。但工作…我不能不去…」
那頓飯不歡而散,春蘭還是不肯改變心意,時間一到,竟然真的出去工作了。
她找得是個直播助理的工作,工作時間很長,經常得播到三更半夜。
結果一算工資,就那麼少的可憐的幾千塊,塞牙縫都不夠,把錢用來請阿姨後,還得倒貼好幾千。
簡直是腦子壞掉了,寧願請阿姨都不願意在家裡帶孩子。
明顯後者經濟多了不是?
我媽看著那白花花的錢流給外人都心疼。
「春蘭啊,咱家又不缺你那幾千塊,你就安心在家帶孩子不好嗎。」
「這保姆多貴啊,做事又不細心,你說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春蘭冥頑不靈,「媽,您不用勸我了,我無論如何都會堅持下去。」
我讓我媽不用勸了,對這種腦子拎不清的女人,還是得讓社會去教育一下,到時候就知道誰是正確的了。
陳春蘭一連做了半年,每天早出晚歸的,回來後還要餵奶和加班,我看她寫了好幾個厚厚的本子。
這態度比高考生還認真。
有什麼用呢?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工資三千五。
老闆又不會給她漲一分錢,這女人,還是太天真了。
結果那天下班,我正坐在沙發上刷手機,同事突然給我發了一條鏈接。
「建業,你快看,那不是你家春蘭嗎?」
「哈哈哈,她怎麼跑去直播賣貨拉?」
10
我當時一直反對她出去工作的理由還有一個。
你說她找個什麼工作不好,偏偏找這種拋頭露麵的,讓外人看了不得說我這個丈夫冇本事,才讓妻子在外麵賣貨的。
之前做助理就算了,起碼不用上鏡,現在怎麼成主播了?
我點進同事發過來的鏈接。
就看到春蘭拘束地站在鏡頭前,磕磕絆絆地介紹產品,普通話都說不明白,有濃濃的口音。
我忍不住扶額,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然而評論區卻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啊,是幫九九代班的新主播吧,長得挺可愛的,聲音也好聽。」
「她是九九的助理吧,之前九九搞錯了產品鏈接,整個團隊都冇人發現,就她注意到了,差點鬨出烏龍。」
「這個主播還蠻真誠的,口音也很有特點…先支援一下。」
……
不是,現在的觀眾都喜歡這種風格的啦?
我看著商品庫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後台不得不又補了好幾次貨。
春蘭的臉都紅了,一直在感謝各位網友的支援,還憨憨地提醒,這個產品確實有點貴了,如果不是剛需還是彆買了。
評論區又是一片誇。
「能共情我們打工人的主播出現了!」
「比隔壁79元好多了,實在不想買個東西還要被pua我工作努不努力。」
「加一。」
「加一。」
「反骨上來了,偏要買點來試試看……」
……
春蘭的首播反響特彆好,雖然是幫生病的主播代班,卻十分有觀眾緣,後台的銷售數據也不錯。
老闆一高興,決定讓春蘭也試試主播的崗位,乾好了,後續的提成都不在話下。
她每天元氣滿滿,工作一下子有了奔頭,乾得特彆賣力。
過了大半年,已經是小有名氣的主播,每個月工資加提成賺得都十分可觀。
漸漸地,我發現了,陳春蘭變了。
這女人賺了點錢,就飄了,以往我都是說一不二的,她變得敢和我叫板了。
叫她把工資交給我,她竟然拒絕,說那是她的勞動報酬,之後要給女兒當嫁妝。
人也變得越來越外向,原本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現在可以嘰裡呱啦說個不停。
最最重要的,她現在心裡冇我這個老公,滿腦子都是工作,早出晚歸的,比我還忙,你說哪個好人家的妻子天天在外麵跑?
那段時間,我下班回到家,廚房冷冷清清的,連口熱乎吃的都冇有,不得不每天煮泡麪。
換下來的衣服也都冇洗,害得我都冇有乾淨衣服穿了。
有時候興致來了,叫她搞幾次,她都不肯,說她第二天還要工作。然後就抱著被子去書房睡了,把我一個人晾在那裡。
換做以前,她雖然不願意,倒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拒絕。
現在有了幾分臭錢,整個人都在家裡橫著走了。
這樣下去??這還得了?
我男人的尊嚴往哪裡放?天知道我忍了多久。
還有個家的樣子嗎?
我跟我媽抱怨,誰知我媽竟然被錢收買了,讓我忍忍。
「春蘭現在賺得可多了,嘿嘿,當初那5000元花得可真值。」
第一次,我感到有無名的怒火在腹中燒,身邊人的背叛讓我尤為憤怒。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顧及什麼臉麵。
11
「建業哥~彆這樣。」
嬌滴滴的聲音從底下人的口中溢位,小婷美目含情,水蛇般的身體攀在我身上。
冇有哪個男人能忍得住這種誘惑,我隻覺得下腹一緊,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嬌嫩可人的小丫頭吃了。
一事終了,我發出了享受的聲音,穿好衣服,把錢扔在小婷**的身體上。
「你算算,是這個數不?」
小婷收起錢,快速地清點完畢,露出了笑容。
「一分不少,建業哥,歡迎您下次光臨。」
「哼,小妖精。」
離開會所,我隻覺得渾身的舒暢,積壓在體內的燥熱都一掃而空。
隻有在此刻,我才感覺到我身為男人的尊嚴。
什麼小婷,什麼小美。
都不重要,隻要有錢就能讓她們服侍我,他們會乖乖聽我的話,我叫她們往東,她們就不會往西。
陳春蘭那個賤人不讓我碰,我出來快活總不過分吧?!
難道讓我在她一棵樹上吊死,冇有的道理。
再說了,這花錢買來的服務就是好。這群小姑娘專業得很,比陳春蘭那個半天喊不出一聲來的公鴨子好多了。
想到這裡,剛消下去的**又蠢蠢欲動。
我掏出手機給小美髮了個簡訊,讓她務必把週五那天給我空出來,那天恰好是我的生日。
小美很快就給我回覆了ok的表情,還讓我多注意身體。
哼,多此一舉,我還年輕力壯著呢。
回到家,我發現陳春蘭那個賤人坐在沙發上,也不開燈,整個屋子黑漆漆的。
也不知道又在發什麼瘋。
我打開了燈,白色的燈光照亮了屋子,陳春蘭眼眶紅紅的,看樣子是哭過。
我冇什麼好氣,問她。
「怎麼,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她不正麵回答我。
「你這麼晚纔回來,去哪裡了?」
當然是去逍遙快活了。
這話自然不能說出口。
我板著臉,語氣很衝:「公司加班,忙到現在。怎麼,就隻有你可以三更半夜回來?我就不行?」
「嗬,猜到你會這麼說。」陳春蘭冷笑了一聲。
我看到她站起來身來,從包裡拿出了幾張紙,狠狠地摔到我臉上,語氣是說不出來的冷漠。
「上個月咱們家一起做的體檢,醫院叫我去拿報告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你會揹著我做出這種事情來。」
「張建業,你真噁心。」
12
噁心?
我?
春蘭目光灼灼,眼神裡充斥著噁心和鄙夷,彷彿我是什麼下水溝的臭蟲。
回想起最近身體的不適,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不會這麼倒黴吧……
我手忙腳亂地把檢測報告翻到要找的那個項目,拿著報告的手止不住發抖。
然而,奇蹟並冇有出現。
在有血液檢測的報告單上,陽性二字刺得我生疼。
不…不可能…
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
會所再三向我保證,小婷,小美都是安全的。
她們那麼美麗,那麼乖巧,她們不可能會騙我的。
況且我每次都做好了安全措施。
不可能會沾上這種不乾淨的東西。
冇錯!一定另有其人。
對了,是陳春蘭。
一定是陳春蘭這個賤人帶給我的。
她每天那麼晚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什麼不三不四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
畢竟她現在有錢,想找個幾個人簡直易如反掌。
我突然想起某天晚上陳春蘭喝醉了,就是一個陌生男子把她送回來的。
兩個人膩在一起的眼神明顯就不對勁。
當時她和我說什麼是生意上的夥伴。
我還信了她的鬼話,那分明是她在外麵的勾搭的小白臉。
春蘭的檢測報告驗證了我的猜想。
果不其然,她也是陽性。
「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陳春蘭,你這招賊喊捉賊玩的妙啊!」
「就是你把這病帶給我的吧,啊?!」我掐住她的脖子,「裝什麼貞潔烈女呢,上次那個小白臉?渣男和賤女,天生一對啊!」
春蘭用力把我的手掰開,喘著粗氣,「張建業,你瘋了吧?林楠哥是警察,那天我差點被搶劫,是他抓住了劫匪。因為身份特殊,我才騙你說是生意夥伴。」
「還警察,陳春蘭,你編故事的能力可真差啊,你是怕我發現吧?林楠哥,叫得那麼親密,誰知道你們在私底下什麼關係。」
妻子惱羞成怒,「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我拿起她的報告,逼她看清楚,「還以為自己是貞潔烈女呢,當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你還記得你是孩子的母親嗎?你這種女人,有資格當媽嗎?是不是要女兒也和你一樣,長大後做這種齷齪事啊?」
「你冇有資格跟我提女兒。張建業,你看看像個父親嗎?」陳春蘭臉色通紅,「你給女兒娶這種侮辱性的名字,又去外麵嫖娼,你有把我們母女兩放在心上嗎?」
放在心上?
我忍不住笑了,她們有什麼值得我牽掛的價值。
哦,不對,還是有的。
小美、小婷每天接那麼多客人,收費又不便宜,賺的應該不錯。
等賤女長大了,也可以去做這個,我就在後麵美美收錢就行。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陳春蘭,果不其然,她跳腳得厲害。
「瘋了,你是個瘋子!」
她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抱起還在熟睡的賤女,衝出了家門。
隨後,我就收到了她的簡訊。
「張建業,我們離婚吧。」
13
這臭婆娘竟然有膽跟我提離婚。
和我離了後,好去找她的小白臉逍遙快活吧。
我現在已經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她就是故意把這病傳染給我,來當她離婚的藉口。
我自然是不會同意的,怎麼可以如她稱心所願呢?隻要我不簽字,這婚就離不了。
然而令我冇想到的是,陳春蘭這女人,竟然可以如此心狠。
她竟然向警察舉報我嫖娼!
這段時間裡,我又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和上次一個樣。
儘管我做好了萬全的保護措施,可感染的地方越來越大,已經逐漸蔓延到不可描述的地方去。
瘙癢、疼痛,折磨得令我整晚睡不著覺。
我不得不頻繁請假去醫院治療,醫生讓我多喝水,以免發生粘連和感染。
我呆在廁所的時間越來越長,同事們都在暗地裡笑話我有隱疾。
我拿著報告問小美,小婷,她們哭得梨花帶雨,再三向我保證。
「建業哥,冤枉啊。」
「我們雖然是做這行的,但每年的體檢都是一次不落的,您不能就這麼汙衊我啊。」
小美靠在我懷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了就讓人心疼。
小美這麼美麗,這麼聽話,怎麼會騙我呢?
我忍不住和她相擁在一起,這是我一生中最為幸福的時光。
然而就在我們靈肉相擁的時候。
一批便衣警察破門而入,驅散了滿屋的曖昧。
我和小美就像案板上白花花的豬肉一樣,被壓下了床,渾身**,雙手被反剪在後。
便衣警察一個個覈對我們的身份,「叫什麼名字?」
「張建業。」我低著頭回話。
「人渣。」年輕的便衣警察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轉過去和彆人說些什麼。
「就是他了,林楠哥,果真是抓到了。」我聽到他這麼稱呼道。
林楠,不就是陳春蘭那個賤人的姦夫嗎?
合著這對姦夫淫婦合起夥來,要把我趕儘殺絕的吧。
為了能和我離婚,陳春蘭還真是不擇手段!
那晚我和小美被抓到了小黑屋,審訊到了天亮。
他們把我的人生經曆,家庭住址,工作地點扒得一乾二淨。
並對我處以十五日的行政拘留。
很快,我的事蹟傳遍了整個社交圈,大家都知道,張建業嫖娼被抓進了局子。
出來後,去公司辦理離職手續的那天,我聽到同事在背後議論我。
「你們還記得嗎?」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他動不動就跑廁所,而且一呆就是一個多小時,天知道我在外麵等得都快瘋了。」
「好噁心…絕對是得了病吧!?絕對。
「不行,等他走了後,得和老闆建議,徹底把公司消毒一遍,免得沾到不乾淨的東西。」
人就是這樣,牆倒眾人推。
當初我把春蘭公司賣不掉的庫存商品送給她們時候,還一口一個建業哥叫得好聽,現在恨不得離我遠遠的。
會所被查封了,小美和小婷拉黑了我所有的聯絡方式。
冇有工作、冇有家人、冇有錢……
現在的我,就像下水道裡的臭蟲一樣,一無所有。
而這一切,都是拜陳春蘭這女人所賜。
我點開手機,看著視頻裡妝容精緻,滔滔不絕的女人,恨意愈來愈烈。
陳春蘭,你夠狠。
你不是要離婚嗎?!行啊,那就如你所願。
14
年僅兩歲的女兒被我抱在懷裡,嘴裡發著口齒不清的氣泡音。
「pa…pa…媽媽…在哪裡?」
「…要…媽媽!」
「媽媽在忙,媽媽拜托爸爸照顧賤女。」我輕輕捏了捏女兒的小臉,小心翼翼把她放在搖搖欲墜的窗戶防盜網上。
「乖乖坐在這裡,不許動哦,媽媽等會兒就會過來找你。」
女兒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我會乖乖的。」
「真聽話。」我摸了摸她的頭,「爸爸現在要出去買東西,等會兒回來就給你帶好吃的。」
佈置好周圍的一切,我悄悄地溜出了家門,給陳春蘭發了個簡訊。
「你不是要離婚嗎?我同意了,你現在就過來,我們立馬把字簽了。」
對方秒回,「財產分割和女兒的撫養權呢?」
我回,「就按你的意思來。」
陳春蘭精明得很,她要我淨身出戶,又要搶走賤女撫養權。
所以我們雙方一直僵持不下。
不過…現在這些已經無所謂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眼裡閃著晦暗不明的光。
等過了今天,世界上就冇有陳春蘭和張賤女這兩個人了。
那個搖搖欲墜的防盜網會一下子帶走二人的生命。
對警方的說法我都已經想好了,女兒貪玩不懂事,獨自爬上了窗戶,妻子為了把女兒抱下來,也跟了上去。
誰知意外發生了,劣質的窗戶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最終釀成了這場悲劇。
而我,隻不過是個意外喪妻,而不得不繼承大筆遺產的可憐人罷了。
罪魁禍首難道不是生產這些劣質商品和豆腐渣工程的開發商嗎?
我已經打算好了,等拿到這筆錢,我就換個城市,找個不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啟我嶄新的人生。
男人嘛,怎麼可以被這點小事打倒!
我慢悠悠地踱到小區附近的咖啡店。點了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觀察來往的人群。
隻要春蘭一出現,我就把握好時間,裝作恰好回家,卻目睹了意外的丈夫。
到時候再撒上幾滴眼淚,哭上幾句,又有誰會懷疑我的身份呢??
周圍的人都是我的不在場證明!
簡直是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很快,我看到陳春蘭的車駛入了小區,她匆匆打開了車門,朝樓道裡走去。
很好,演員已就位,好戲就要開場了。
15
時間一分分過去。
我坐在咖啡店裡觀察著小區的保安。
眼看就要過去半小時了,怎麼周圍人都這麼淡定。
出人命了不應該一片騷動嗎?!
不應該趕快來叫保安,聯絡警察,聯絡物業嗎?!
這位保安大叔手機刷得也太悠閒了吧!
難道是出了意外?
不,不可能的,我早就做好了準備。
那個防盜窗能承受住的隻有一個嬰兒的重量,隻要有成人上去,絕對會掉落下來。
按下了心頭的疑惑,我正打算去一探究竟。
就接到了陳春蘭的電話。
她帶著哭腔,「張建業…你快過來!亞…女兒她自己跑上了窗戶。我得馬上救她下來。」
來了!
這女人果然如我所料,急得不行。
我假意安慰她,一邊急匆匆地往樓下趕,有什麼比目睹妻女墜樓更加令人心疼的人設呢!
然而。
什麼都冇有。
乾淨整潔的地麵、麵色如常的保安,一幅安靜祥和的畫麵。
孩子呢?!
陳春蘭的屍體呢?
我抬頭望向13樓,本應該坐在窗戶上的小姑娘不見了。
陳春蘭抱著孩子出現在窗戶邊,幽暗不明的眼神死死盯著我。
我看到她拽動防護欄,一下又一下。
不好!這女人是要置我於死地!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攜帶著巨力的防護網直直墜落!!
巨大的響聲響起,周圍一片尖叫!
「出…出人命了!快…快報警!!」
「對,玉林花園16棟,防盜網掉下來,砸到人了,流了好多血。」
……
疼…好疼…!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費力地睜開被鮮血糊住的眼睛,周圍的人烏泱泱圍了一大片。
「喂!你怎麼樣了??」
「已經給你叫救護車了,冇事吧?」
「救…救…我」我掙紮著發出呼救聲,才發現,根本喊不出聲來……
「不好,傷到喉嚨了。得馬上送醫院。」有人這麼說道。
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把我抬上救護車。
車門關閉的那一瞬,陳春蘭抱著賤女出現在人群裡。
「凶…凶手…」我費力地舉起手,指向她所在的方向。
但冇有人知道我在說什麼,護士小姐握住我的手,「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再堅持一下。」
迴應她的是呼吸機宣告死亡的聲音。
後記
H市最近出了個新聞。
某花園張姓業主在回家的途中被從13樓掉落的防盜網砸中。
當場死亡,最令人唏噓的是,掉落下來的防盜網正好是死者自家的。
警方調查過後,認定這是一起意外事故,就此結案。
小區的物業和防盜網廠商承擔了大部分責任。
世界的新聞那麼多,人們在議論一陣子後,很快就將這件事情遺忘在了腦後。
不過會在飯後之餘感歎一句。
「聽說死者的孩子才兩歲大,真可惜啊。」
「她的妻子也很可憐啊,年紀輕輕就死了老公。」
……
我放下還在播放新聞的手機,小心地親了熟睡的女兒一口。
想起那天的事,我還一陣後怕。
那天下播得早,我照例去托育館接女兒。
然而托育館的老師告知我,孩子被父親先行帶走了,說是要帶孩子出去玩。
我和張建業結婚多年,他本質裡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清楚得很。
他向來嫌棄女兒,一直對她愛理不睬的,曾經因為女兒不小心尿到他身上。
就趁我不在家的時候,故意不給女兒餵奶喝,理由是喝得多尿得多。
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如此好心,關心起女兒來了,絕對有貓膩。
我立刻檢視了家裡的攝像頭,這個攝像頭是當時請保姆時,以防萬一裝的。
張建業和婆婆都不知道。
攝像頭清晰地傳遞了一切,我看到人麵獸心的老公用各種工具把防盜網弄得搖搖欲墜。
緊接著把年幼的女兒放在上麵,讓她乖乖呆著。
禽獸!人渣!
我看得渾身戰栗,冇想到竟然會有人心腸歹毒到這種程度,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
不行,我得馬上把女兒救下來。
很快,手機上就收到了張建業的簡訊,說是同意離婚,要立刻與我見麵。
我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用意,無非是想偽造成意外,獨吞我的財產。
條件性反射地按了110,得馬上報警把張建業抓起來。
可是。
然後呢?
誰能保證張建業這種瘋子會不會再次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我不能把女兒至於這種危險的境地。
為了女兒的安全和未來,必須要做出點犧牲,想到這裡,我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不如將計就計,一勞永逸。
老天眷顧我。
我成功了,張建業自食其果,受了重傷,臨死前似乎還想指認我是凶手。
遺憾的是,他連話都說不出,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死去了。
之後婆婆又來找過我幾次,失去了兒子的她一下子失去了精氣神。
她哀求我,不要把她一個人丟下,她願意給洗衣做飯,照顧女兒,求我給她一個住的地方。
她還是聰明的,知道現在得罪我冇什麼好處,不如服個軟,求我原諒她。
可我實在不想和這家人有什麼瓜葛了,給了她一筆錢,草草打發了,隻要她不大手大腳,這筆錢是夠她頤養天年的。
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子裡。
洋溢著暖洋洋的氛圍。
我輕柔地為女兒掖了掖被子,心裡有了打算。
我打算過幾天就去派出所為女兒改名字。
我覺得還是原來的名字好聽。
「勝男,對,就叫這個名字。」
「陳勝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