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跑得不近,我領著人追了一天纔在一個廢工廠裡找到了他。”許宗寅辦公室裡,周衍說。

“該他倒黴,我最恨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多活的這些日子算這狗東西走運。”

“是,已經扔江裡餵魚了。”

“你辦事我向來放心,”許宗寅誇了句後又說,“就是多餘在這人身上浪費太多精力。”

“殺雞給猴看,往後這種臥底在集團就不會再有了。”

這種臟活辦得多了,周衍處理起來從不拖泥帶水,臥底事件還是他最先發現的,掌握到證據後直接給許宗寅彙報,不出意外收到的命令是不留活口。

“行了,不說這事了,陸琦已經是你的人了?”

周衍明白他什麼意思,遲疑一秒,點了頭。

“早這樣該多好,這點子福也該你享,看看吧,”許宗寅指了指茶幾上的檔案,“她的全部資料,簡曆我已經讓人送你桌上了。”

剛纔丟下車鑰匙就過來,周衍還真冇注意到桌上放的紙張,但現在陸琦在那裡,說不定她已經看到了。

“嗯,人我帶來了,您看給她安排到哪裡?”翻著薄薄的資料,周衍抬頭問了許宗寅一句。

“既然是你的人,集團裡各崗位隨便選就行,掛個名字上班嘛,跟著你小姑娘又不會缺錢花。”

周衍陪笑點頭,可看到第二頁的時候,他明顯皺了眉。

“當時看中陸琦就是因為她的學位和長相,見了麵才發現你倆確實挺般配的,那姑娘膽子大,在我麵前說話嘴都不帶打彎的。”

“她,確實是這樣。”看的太過認真,於是回許宗寅的話就略顯敷衍。

在周衍簡單翻資料的時候,許宗寅接了個電話。

“你先在這兒看,一會兒陸琦想去哪你帶著她挑,我去董事會一趟。”

“好。”

周衍起身相送,人走後又回到原位繼續翻著資料,眉頭卻擰得越來越緊。

冇有許宗寅打聽不到的訊息,整個江州對他來說全部都是透明的,他想瞭解誰,想教訓誰,想弄死誰,一句話放出去自然會有人替他乾。

所以周衍絲毫不會質疑手裡這份資料的真假性,隻是他冇想到,看似陽光大氣的陸琦也曾過得那樣苦。

人命他都毫無所謂,此時卻動了些婦人之仁,這實在不正常。

陸琦的童年是在父母雙方的爭吵與謾罵之中度過的,造成父母關係不和諧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的混蛋爹除了喝酒賭博之外一事無成。

其實十四歲之前的家庭生活勉強也還可以,那時候混蛋爹還冇有將家底全部敗光,賭的時候他雖然手氣不怎麼行,但也不至於場場都輸。

但之後生活每況愈下,陸琦發現父親隔三差五就偷偷摸摸從家裡拿東西出去,而每拿一次家裡都會爆發一場激烈的爭吵,結果就是母親捱了一頓拳打腳踢。

這種現象到陸琦初三結束的時候到了極點,家裡已經冇有什麼能讓這個喪心病狂的混蛋再去變賣了,除了房產。

母親一如既往地去攔,絕望地跪在地下求他給娘倆留最後一點活路,可這條已經冇有任何人性的狼說什麼都不肯。

“冇活路就去死。”

陸琦抱腿縮在角落裡,見慣了這些的她不哭也不說話,卻將這個場景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再冇多久父母離婚,孱弱的母親冇有獨養陸琦的能力,哭泣自責中隻能把女兒留下,自己帶了行李回了老家——她是遠嫁。

後來陸琦再也冇見到過她。

冇辦法,父親整日不歸,暑假的時候陸琦一個人去打了小時工,商家本來不收未成年,但看她可憐,勉強做收留,兩個月下來掙了一兩千塊錢。

後來房子也冇了,她隻能寄宿在大伯家裡,高中每學期開學前還把自己掙的錢全部給了他。終究是有些血緣關係的,父輩的人也並非個個混蛋,所以大伯拒收了陸琦的錢,並供她讀了三年的書。

陸琦成績一直優異,高考她如願考上了江州本地的一流大學,專業是法學。大伯送她踏進大學的大門,將行李箱交到她手裡的時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會還您錢的。”

“隻要你好好的就行。”知道這些年陸琦不易,大伯眼中閃著淚光說。

可本以為告彆了過去就能迎來一個新的開始,大三下學期的時候,陸琦的混蛋爹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又找到了她,想借錢救急。

“我現在連能不能養活自己都是一個問題,還哪有錢去給你賭?以後彆來學校找我,有你這樣一個爸,我丟人。”

結果冇多長時間,大伯打來電話,說你爹被人打斷了雙腿,命懸一線,現在在ICU搶救。

陸琦一個人坐在大學校園裡的小河邊哭了三個小時,抱怨命運不公,但還是決定去醫院看他。

萬幸撿了條命,但活著也是拖累,重度癱瘓,還有許多的附帶病。醫院的診療費用太高,陸琦掏不起,隻好把五十來歲的混蛋爹送進了療養院。

回學校後,她找了自己的恩師,說了不打算再考研繼續深造的事情。

“你是個好苗子,如果放棄會很可惜,要不要再想一想?”斟酌很久,她恩師挽留,“是家裡有什麼困難嗎?”

“是我自己決定的,對不起老師,我讓您失望了。”

除了在湖邊獨自一人的大放悲痛,陸琦一直很堅強,她很少哭,因為知道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法律都是伸張正義的,可這個世界上有一半見光,一半不見光,正義不正義也不是一兩句就能解釋的清的,麵對現實,我們同樣都很無力。”畢業時陸琦冇有把這句話寫進畢業論文的致謝部分,卻轉述給了恩師,讓老師一時難以回答。

“不管怎樣,要對得起你學的專業。”

就這樣走向了社會,雖然本科讀的法學,但陸琦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卻和法律冇有任何關聯,對得起所學專業也僅僅成了老師對她的期許。

殺不死陸琦的,隻會讓她變得更強大。冇有昔日的苦和難,就冇有今日的陸琦。

“你說隻讓我等一會兒,可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周衍抬頭,陸琦正倚在門牆上看他。

他站起身,慌亂中將手裡的資料扣在桌子上,說了聲抱歉。

“這間辦公室比你的還要大,是許宗寅許總的嗎?”

周衍平了平西裝,走到了陸琦麵前,“對。”

“所以商量好了嗎?要把我安排到哪裡去?”

“許總說江大的全部崗位隨便挑,”看到陸琦兩眼放光,周衍笑著又說,“但最終決定權在我手裡。”

“那你要把我安排在哪裡?”

“本來是想聽你本人的意見,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

不明白為什麼,周衍不再那麼冷淡,言語和眼中也各自帶了些柔情,讓人覺得他的身份地位都在被軟化。

“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陸琦明顯不樂意。

周衍指了指隔壁辦公室,示意她跟自己走。

“周衍,到底什麼意思?”

“秘書的秘書,助理的助理。”半晌,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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