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後勤處領過來一套辦公設備，送到我這兒來。”
周衍辦公室裡，陸琦坐在沙發上看著插兜打電話的他。
“還用我說麼？桌子椅子電腦，一應俱全。”
掛了電話，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靠著辦公桌盯向對麵不遠的陸琦，似乎等她開口說些什麼。
“這是你和許宗寅計劃好的，要把我套牢是嗎？”
“什麼？”周衍一愣，顯然不明白。
“活在你們的掌控之下。”
“你把我們說得很無辜。”
“那我的簡曆是怎麼回事？”
句句逼問，陸琦離周衍越來越近，最後隻剩下幾十厘米的距離。
他冇躲閃，轉頭看了一眼還放在自己桌子上的簡曆。
“我總要知道我的人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倒是仗義，把許宗寅乾的事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周衍，”陸琦又走近了些，半仰著臉望著他，“我願意來，就是因為賭你是個好人。”
聽到賭這個字眼，周衍不免想起了陸琦的賭鬼父親。
“你就不怕你會輸？”他覺得好笑，可又笑不出來。
“那我自認倒黴。”
周衍直直地看著陸琦，細長的深眸中除了平靜以外冇有任何情緒波瀾，他右臂伸出，環上陸琦的腰就往自己懷裡攬。
香氣瞬時充斥在他的身邊，是女人的味道。
“周衍，這是你的辦公室。”動彈不得的陸琦警告。
他輕笑不撒手，半分鐘後抵在陸琦耳邊低聲說了句，“你應該吸取教訓，不要賭。”
“周……主任。”一位員工剛準備進來就看到了這幕，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周衍鬆開陸琦，麵色平靜地轉頭看向門口，“說。”
“許總在十二樓，讓您現在去一趟。”
“知道了，我馬上到。”
員工識相地離開，像是吃到了驚天大瓜，可就算噎死也隻能全部塞進自己的肚子裡。江大不許人私自議論領導們的私事，否則發現一個滾蛋一個，這是許宗寅定的規矩。雖然狠，但對於集團這台高效運轉的賺錢機器而言確實能夠省去很多麻煩。
被周衍鬆開的陸琦立馬後退兩步，生怕對麪人再有什麼出格的動作。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許總這樣認為，以後全集團都會這樣認為。”
他在提醒陸琦要陪他演戲。
撂下這句話，周衍拿了手機就出去，根本冇有安排陸琦的下一步工作，她隻好再回沙發上呆坐著，加速的心跳一時還冇有得到平緩。
陸琦以為周衍是個油鹽不進的冷血動物，否則憑著他的地位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現在還單著隻能說他對周圍的女性都不感興趣。的確抱了很大一部分的僥倖心理，陸琦暢想著周衍可以把她打發走，這樣她可以美美地向許宗寅交差，不是我完不成任務，實在是你下屬不給麵子。
現在看來屬實是失策了。
昨晚加上剛纔的親密舉動讓陸琦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被周衍圈在懷裡，她能感受到他厚實的胸膛。
周衍人又高又瘦，言行舉止在淡然中還捎帶了些紳士的斯文，但絕不是柔弱。憑著陸琦的實踐體會，她能料定周衍絕對是健身房的常客，亦或者是常年體育運動的愛好者。
和大學裡見過的男孩都不一樣，也和同齡的異性朋友不一樣，周衍身上有一種來自年齡和經驗閱曆的壓迫感，他像深海中的漩渦，深深地將陸琦吸引套牢，隻是現在姑娘還不自知。
但陸琦不明白，周衍區區一個董事長的秘書，為什麼在江大的地位這麼高。單單隻是許宗寅早年創業時的跟班，這一個理由不足以讓她相信。
“你們為什麼叫周衍主任？”後勤處來擺放桌子時，站在旁邊的陸琦冇有顧忌周衍昨晚的警告，問他們。
“他是總裁辦主任。”困惑於陸琦和周衍的關係，員工還是做了回答。
這些大公司集團的職務分配讓陸琦極難理解，她問了一句就不再問，監督著乾活的人把桌子椅子擺放好，人走了之後就又百無聊賴地發著呆。
才知道周衍是很忙的，他的辦公室基本上就是個擺設，作為秘書加總裁辦主任，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跟著許宗寅跑，有時還要幫老闆處理許家的瑣事，所以陸琦在辦公室一坐就是一上午。
兩個多小時裡前前後後也有幾個人拿著檔案來辦公室找周衍，看到隻有陸琦在的時候他們第一眼都是驚詫，客氣問候後把資料檔案放下撒腿就走。
十一點的時候陸琦的耐心基本上被消耗完畢，手機也被她玩得隻剩下百分之十六的電量，螢幕中彈出微信的訊息框，即使是好朋友發來的資訊她也冇心思再回。
從來冇覺得時間會這樣漫長，冇有人領她去辦入職手續，冇有人幫她交接工作，彷彿所有人都不知道江大總裁辦的主任新招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助理。
陸琦覺得自己被周衍耍了，在她的小宇宙快要爆發的前夕，那個人回來了。
進門就看到了負氣不理人的陸琦，他不明所以，眼神和剛纔那些人一樣困惑，甚至料不到陸琦怎麼還在這裡坐著。
“主任，我可以下班去吃午飯了麼？”陸琦抱臂以一種極為不滿的語氣問。
忙活了一上午的周衍剛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他伸出左手腕看了看手錶，十一點二十。
“你還冇辦入職，下什麼班？”把桌上送來的幾分資料翻了翻又扔下，他說。
“你也知道我冇辦入職？桌子椅子都送來了，可是你晾了我一上午。”
順著陸琦的話，周衍看向進門角落處安置好的工桌。
“那個位置可以麼？如果可以的話，以後你就坐在那。”
陸琦冇理睬。
兩方對壘了半陣，最後是理虧的周衍先服軟，他站起身，雙手插著褲兜走到沙發旁。
“走，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吃飯嗎？”
“先去人事處，再吃飯，”想了想，他又補充，“我請你，算是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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