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們的動靜終於把溫父溫母召來了。
瞭解原委後，爸爸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溫家俊一眼。
隨後，給媽媽遞了個眼神。
媽媽見狀上來打圓場。
「家俊，說什麼呢？！楚楚也是你的妹妹！」
她上來握住我的手：「楚楚，你哥哥啊就是性子急了點，你多包容！」
三言兩語就想讓這件事情翻篇。
「歡歡，你趕快去把衣服換了，這麼穿著非得感冒了！」
說著，三個人加上顧韓城，圍著徐歡歡一個人散去。
我看著被保護在最中央的徐歡歡，心頭泛起密密實實的痛。
曾幾何時，在我還是溫家大小姐的時候，也享受過這般溫暖。
深吸了一口氣，環顧四周，眾人都不敢與我目光相觸，躲躲閃閃。
這宴會不參加也罷。
外麵天氣很冷，我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裙子。
寒風吹過，露在外的手臂泛起一顆顆雞皮疙瘩。
一輛黑色大眾停在了我的身邊。
車窗搖下，是一個烈焰紅唇的黑髮美女。
「上車！」
車裡暖氣開得很足，我很快就緩過來了。
「謝謝。」
鄭曼文扭頭看了我一眼，紅唇輕啟：「我們倆之間，還用得著說這個嗎？」
「我看到徐歡歡過生日的訊息，就知道你會在這兒。」
「特意來接你的，不用謝我。」
聽到她的話，我臉上浮現一絲真心的笑容。
鄭曼文，我同一個監室的獄友，比我早出獄三個月。
是我人生路上最重要的導師，也是最可靠的閨蜜。
「那還真多虧你，不然我還得走回家。」
鄭曼文翻了個白眼，冇好氣地說：「我當初讓你跟我一起住，你就犟吧。」
「我隻是...冇想到。」我頓了頓，臉上扯出一抹譏笑，「五年時間，竟物是人非。」
「我早告訴你，溫家冇有一個好東西。你倒好，就是不信這個邪。」
我苦笑，不是不信邪，隻是心底始終抱有最後一絲幻想。
再怎麼說，也有著20年的家人情分。
可誰曾想，居然真的比不過血脈傳承。
9
「徐歡歡呢？」我話題一轉。
「查清楚了，溫家早就找到她了，隻不過親子鑒定結果剛出來，溫家俊就出事了。」
「他們就決定把這件事情瞞下來，先哄著你把罪給頂了。」
說到這裡，鄭曼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虧我以為你是什麼聰明人，冇想到蠢到家了！被溫家玩的團團轉！」
「幸好，不算蠢得太徹底，還知道要點股份傍身。」
我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雖然心裡早有猜測，但是被證實之後，心還是會痛，像被千刀萬剮那樣。
「是我太天真了。」我深吸了口氣，「以後不會了。」
在入獄之前，我向溫父溫母提的要求就是百分之五的股份。
這本是我為了防止我被迫聯姻而準備的，冇想到現在竟成了我唯一的籌碼。
股份在手，他們終究還是要投鼠忌器。
「豪門世家，最重血脈。」鄭曼文說道，「一旦發現你不是親生女兒，你以為你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分分鐘把你一腳踹開。」
我腦海中像是放映電影似的，閃過20年來的畫麵。
爸爸媽媽一起替我慶祝10歲生日的樣子。
哥哥曾經替我揍跑欺負我的人的模樣。
就是因為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親生妹妹，他們便可以毫不猶豫將一切愛都收回，給予另一個人。
血緣關係就那麼重要嗎？
沉默了許久，我緩緩說道：
「溫家不仁在先，就彆怪我不義了。」
10
不知是何人把我有百分之五的股權捅了出去。
一時之間，整個溫氏集團的股東們都議論紛紛。
董事會上，幾位大股東提出異議。
「溫楚楚既然不是溫家人，那麼百分之五的股份放在她手裡，是否不妥當？」
「溫楚楚做了五年牢，她的個人檔案上永遠存在一個汙點，這對我們溫氏集團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冇錯，這個人會影響股價的穩定，必須處理掉。」
溫父作為董事長，當時給我股份隻不過是想穩住我，幫他兒子坐牢。
如今一切都過去了，股份自然是想要收回去留給自己的子女。
「楚楚，你也聽到了，公司裡的一些股東對你持有股份都不太滿意。」
「爸爸雖然是董事長，但是也要看他們的臉色。」
「你會體諒爸爸的，對嗎？」
看著溫父一副道貌岸然的偽善樣，說起來都是為了我好。
「你放心，你始終是爸爸的女兒，爸爸不會虧待你的。」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溫氏集團的副總經理。」
「除了你哥哥，誰的話你都不必聽。」
我暗自冷笑，出獄不過一個多月，事情就鬨得眾所皆知。
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溫家俊，眼中滿是冷冽。
溫家為了掏空我所有的價值，還真是不遺餘力啊。
不過，我反正也冇打算要溫氏集團的股份。
一家註定要落敗的公司股份，我要來有何用？
「爸爸， 溫家養育我多年，這份養育之恩我始終銘記在心。」
「否則，我當初不會替哥哥頂罪。」
「隻是，我向來愛惜自己的東西，希望以後屬於我的東西不會再出現在徐歡歡身上。」
說到這裡，我深深地看了溫家俊一眼。
溫父馬上答應下來。
「冇問題，我也知道設計師最重視自己的作品，上次也是家俊思慮不周，歡歡也是小孩子脾氣。」
「我保證，以後你的作品都屬於你自己，顧家那邊我會說一聲，你放心吧。」
11
在溫氏集團樓下，正麵撞上了徐歡歡。
她像是一早知道我來公司的目的，看到我就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溫楚楚，你現在是一點資本都冇有了吧！」
「白白替我哥坐了五年牢，最終一無所有。這種感覺，怎麼樣呢？」
「不妨實話告訴你，這段時間爸媽和哥哥容你讓你，隻不過為了你手上的股份，現在，它是我的了——」
我其實真的有點傷腦筋，整天有個蠢貨在你麵前瞎蹦躂，又不能馬上捏死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我四處看了看，突然眼前一亮。
就是那個！
徐歡歡還在那裡得意地說話：「溫楚楚，我纔是哥哥心中唯一的妹妹，你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我勸你，從現在開始好好討好我，我高興了，還能讓你活得輕鬆一些。」
「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