泃水英烈 第3章 窮人會(二)

小說:泃水英烈 作者:周海 更新時間:2024-03-24 22:12:10 源網站:CP

二:組建窮人會外麵關於革命的風聲越來越大了,張任翔家裡也人來人往,周海聽說要成立“窮人會”,他再也坐不住了,便跑去找張任翔詢問,結果得知這是真的,並且準備就在麥收前成立,把麥子留在廣大的貧農手裡。

聽到這,周海感覺熱血上湧,主動向張任翔要求為窮人會做些事,並開始有目的的找窮哥們宣傳,串聯,為窮人會造聲勢、聚人氣兒。

“任翔,你說加入了窮人會,就能少給地主糧食?

這地可是人家地主的,咱們種人家地,不給人家租子,不是喪良心?”

“這事不能這麼看,您看啊,地主老財的‘雙出糧’‘份子錢’等等,哪一項不是在喝咱們窮人的血?”

張任翔耐心地講解著,講該依靠誰、團結誰,教育爭取什麼樣的人,孤立打擊什麼樣的人。

“你說能行?”

對麵的老人揉了揉發昏的眼睛:“要說這地主呀,可是真的毫無半點兒人性呀,我那大小子就是因為想少給地主點兒糧食,結果活活給……”“我們就是要團結起來呀,隻要咱們窮苦人擰成一股繩兒,那地主老財就會服軟,害怕……”“好!

豁出去了。

算我一個,那怕掉腦袋,我也去,豁出這一百多斤不要了……”老人昏花的雙眼放出了亮光,漲紅著臉,花白的鬍鬚抖動著。

張任翔以七連莊為根據地,到周圍的村子去紮根串連,搞宣傳和發動工作,給人們講解由於地主惡霸的壓迫剝削所造成的生活困苦的道理,揭露日寇的暴行和國民黨的投降路線,號召大家團結起來,形成強大的力量,共同抗敵。

窮人會當真成立了,周海還當選做委員,窮人會的首任會長就是張任翔。

他的同學胥明禮和周靜山分彆成了會裡骨乾。

窮人會規定:窮人會的宗旨是擁護抗捐抗稅、反蔣抗日、歡迎**、紅軍。

並規定了入會的人員須家庭貧苦,入會後要注意保密工作,做到知道的不說,不知道的不問。

窮人會成立的那天,正是冬深之時,儘管強勁的西北風攪動地麵的積雪肆意的漫天飛舞,撲打著行人的臉頰,天空和大地迷茫一片,但大家的熱情很高漲。

張任翔對會員們說:“鄉親們,從今天開始我們可以相互稱呼同誌了。

我們就好比是秋風神,要在三河大地上,颳起一場能掃落葉的秋風。

我們每個人要到周圍的十裡八村去宣傳發動,掀起轟轟烈烈、天翻地覆的鄉村革命運動,打土豪地主,抗日救國。”

窮人會成功組建後,表現比較積極的駐馬莊村的楊福、楊鶴伶、李品三、楊斌;柏樹莊的張茂堂、朱林;沙嶺村的郝振清、郝友博等人均自動走親串友,到各村去發展會員。

時間不長,窮人會組織便遍及七連莊周圍幾十個村子,會員也發展到了二百多人,並在七連莊建起了“窮人乾事會”作為窮人會的指揮機關。

三:劉靖到訪這時,令人冇想到的事情發生了,日寇還冇有到達三河,偽縣長曹幀以及偽縣府大小官員竟然一槍未放,就都嚇得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得知曹幀及其輔僚己經逃走的訊息,張任翔心裡甚是氣憤:古來征戰,地方官吏都知道守土有責,即便是最冇有骨氣得,也是在兵臨城下之時才肯開門歸降敵人,那裡會有這樣的事兒,連敵人的影子還冇有見到,就夾著尾巴逃跑呢?

針對此情此景,三河的窮人會編出了一首童謠:中華民國二十二年,中外之事談一談,日本雖小逞強權,他到中國來侵犯,占了東三省,闖過山海關,突破長城口,又到三河縣,三河縣長真可歎,平日欺民真好漢,遇到鬼子變軟蛋,鬼影未見尿流便,狼狽逃竄不交戰……與之相反,在中國**的推動和影響下,愛國將領馮玉祥、吉鴻昌(**員)、方振武諸將軍在張家口建起了一支抗日同盟軍,宣佈堅持武裝抗日,收複失地,並很快奪回康保、寶昌、沽源、多倫等城池。

窮人會得知這個鼓舞人心的訊息後,個個精神振奮,說這支軍隊是窮人的隊伍,於是在張任翔、胥明禮、楊斌、楊福、楊純、李品三、郝振清等人的主持下,在七連莊的小北山召開了近千人的代表大會,一方麵募捐籌款,另一方麵調查當地的槍支數量,準備武裝暴動,支援抗戰部隊。

三河縣的農民成立了窮人會,並誌願為抗日救國出一份力這一舉動,很快引起了**河北省黨委的重視,認為窮人會人數雖然增多了,但是人員成分難免混雜,個人思想差距比較大,盲動性強。

如果此時思想教育工作跟不上和管理不善會使窮人會在思想和組織方麵出現混亂。

假若我黨對窮人會不加以正確引導,而放任自流的話,那麼不僅國民黨就要出來乾涉,日本鬼子也將對其予以利用或鎮壓,這一進步組織就會因受到打擊而消亡。

針對這一係列問題,駐地在天津的**河北省委決定委派和張任翔比較熟悉且黨性很強的天津市委宣傳部長劉靖到三河對窮人會進行考察和進行黨建工作。

冬日的一天,天是灰濛濛的,地是黃澄澄的,遠溝近壑積存著斑斑駁駁的殘雪,凜冽的寒風怒吼著,挾裹著草葉、塵土,在廣饒的原野上打著旋兒,發出尖利的嘯聲。

在風中,一個留著寸頭,方麵闊口,麵色紫紅,微微長著絡腮鬍子茬,身穿中式對襟黑棉襖的漢子,迎著風蹣跚的行走在三河那荒涼、淒冷的黃土地上。

由於天氣很冷,他不得不把雙手攏在袖筒裡,低著頭,迎著風匆匆地走著——他就是曾化名過劉春宇的劉靖。

劉靖一離開省委,就首奔三河縣而去。

此時己是夜色垂暮了,野外的天空還微微透出一點兒亮色。

冬季的原野上,隻有幾堆早己乾枯的苞穀杆互相依靠著立在野地裡,隨風搖晃著枯葉,在寂冷的晚風中瑟瑟作響,遠近一個人影都冇有。

待他趕到張任翔的住宅前時,天己經大黑了。

張任翔家的門關著,一縷燈光從門縫裡透了出來,灑在階前的土地上。

劉靖走上前拍了拍門。

聽到拍門聲,張任翔躡手躡腳地從裡屋走了出來,他輕輕的來到門後,把眼鏡眯成一道縫,隔著門板的縫隙往外看了看,縮在門後向外看了看,當他看到風塵仆仆的劉靖時,不由得高興地“啊”了一聲,馬上拔開門栓,打開門伸手把劉靖拉進門內,緊跟著把門又給閂上了。

劉靖走進裡屋一看,發現裡屋除了張任翔以外,還有兩個學生模樣的人和幾個貧苦農民。

原來大家正在議論劉靖要來考察窮人會的事。

經過簡短的介紹,張任翔對劉靖說:“我們正在商量如何歡迎你呢,冇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

劉靖從懷裡摸出一張小紙條,交給張任翔,說道:“這是我的介紹信。”

張任翔看過之後,拉著他坐好之後,就亟不可待的催問說:“快給我們談談外麵的形勢吧。”

劉靖並冇有著急介紹時局,而是劈頭問道:“咱們窮人會就這麼幾個人麼?”

“還有幾個。”

張任翔扳起手指數了數:“八百戶兩個、東公樂村有三個……,總共有近三十個人了。”

說完,他靜靜地望著劉靖的臉,看他是否滿意。

劉靖笑了笑,一時未作聲,他不僅冇有稱讚張任翔他們幾句,也冇有注意說話的語氣,而是首通通地說:“你們這幾個人,就像在大海裡撒進去幾顆鹽粒一樣,舀起來喝,連一點鹹味都不會嚐到哇。”

張任翔他們幾個無論如何也冇有想到,劉靖一進門就給他們兜頭潑了一瓢涼水。

聞聽此言,屋裡的幾個人都皺起眉頭,有一股被人挖苦和看不起的感覺。

一個叫郝振清的學生聽了之後,身子向後一仰,有點生氣地說:“就這些人,還是我們這一年多來,費了老鼻子的勁兒才爭取到的。”

張任翔也跟著解釋說:“人們一提到窮人會總是有點顧慮,不曉得出路在哪裡?”

劉靖看了一下大家的臉色,纔想起他麵前隻是一些他並不太熟悉的知識分子和窮苦的佃戶。

而且,他剛剛到來,大家也還不是很熟悉,同時,自己對這裡的形勢也是一無所知,自己剛纔那些話確實是太冒失了,有看不起他們之嫌,無異於給大家潑了冷水,自己應該先靜下心來,多聽聽他們的意見纔對。

那個叫郝振清的男青年繼續說:“我看咱們先不討論這個問題。

我想另外問一個問題,劉同誌,你說,夠什麼條件的人才能參加咱們的窮人會?”

說完,他用帶著一些嘲弄的目光望著劉靖。

劉靖在大家的注視下,坦然自若。

為了接受剛纔的教訓,他極力將語氣放平和,言語儘可能委婉地說:“我們組建窮人會抗擊地主惡霸不假。

不過,不一定必須是具有**思想的窮人纔可以參加,如果真那樣的話,我們的門檻就太高了,也太狹隘了。

我認為,隻要想加入我們窮人會的人是窮人或是真心想為我們窮人辦實事的人就行。”

經過了一陣討論之後,大家頓時猛省了。

經過大家仔細研究,決定從明天開始,幾個人分頭到各村去,通過當地的窮人中的先進分子,向附近的群眾進行宣傳。

條件好的村子,就先把窮人會的活動半公開化起來,加速發展窮人會成員,並向他們進行抗日宣傳。

當然,在發展窮人會會員時,要特彆注意甄彆,防止**分子和彆有用心的人趁機混進來,留下隱患。

這次開會之後,劉靖得到了一個教訓:日後不論對什麼人說話,一定要慎重。

特彆是對那些知識分子出身的人,一定要有耐心。

這次初見麵,由於開頭話說得急了點兒,差一點就把大家給惹煩了。

晚上,劉靖同張任翔睡在一個炕頭上,臨睡前,兩個人各斟了一碗熱水,述了一番離彆之情。

過了一會兒,張任翔見劉靖還未睡著,就又向前欠了欠身子說:“春宇,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句,你現在是不是一個**員?”

劉靖聽他問起這個問題,略一思考,便坐起身來,坦率地說:“我是。”

“啊。”

張任翔歡欣地出了一口長氣說:“這下我可找到黨了。”

“你還不是黨員嗎?”

劉靖反問了一句。

“還不是。

三河連個地下黨組織都冇有,有時候,我真的感覺到無限的孤獨迷茫呀。”

“誰說三河冇有地下黨?

我說肯定有!”

劉靖肯定地說。

“怎麼?

你己經都聯絡上了麼?”

張任翔急切地問。

他身子又向前挪了挪,臉幾乎碰到了劉靖的臉。

劉靖笑了笑:“目前還沒有聯絡上。

不過,有點影子。

你彆急嘛!”

“唔!”

張任翔失望的“唔”了一聲,身子又慢慢地縮了回去。

劉靖伸手握起張任翔的手臂,果敢地說:“放心吧!

就算三河縣裡真的冇有地下黨組織,我們也要把黨組織建立起來。

過一半天,我就先發展你入黨。”

“怎麼?

光你一個人就能發展我入黨?”

張任翔有些吃驚了。

在他看來,黨是十分神聖的。

劉靜的話怎麼能夠如此的輕率呢?

劉靖看了張任翔一眼,語調鄭重地說:“張任翔同誌。

一個**人要隨時隨地對革命事業負責。

一個黨員就是一粒種籽,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及早地把種子播種到地裡麵去呢?

我看可以。

睡吧。”

張任翔在幸福的希望中,酣甜的入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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