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露醒來,外頭天光大亮,屋裡隻她一人,身側的位置早已冷卻。

王露動了動身子,下邊湧出一股溫熱,被子裡那情愛的味道直往她鼻間鑽,黏糊的不舒服。

提醒著兩人做了真夫妻。

他,這是接受了自己,不嫌棄了…吧?

她不確定,但也安心不少。

他太瘦了,硌得慌。

有些冷,她又往被窩裡縮了縮。

等到男人進屋,她趕忙道:“李源,我想擦擦…”她羞澀道。

聲音軟軟的,像是在撒嬌。

王露臉紅,又往裡縮了縮,隻露出一雙含羞帶怯的眼睛。

李源心尖發癢,有些靦腆的咧嘴笑了,轉身出去。

原來他笑起來有兩個小梨渦呀!好好看!

李源端水進來,王露讓他去櫃子裡拿新毛巾,再讓他出去。

他很聽話,讓乾什麼就乾什麼,乖的很。

擦洗好,穿上衣服,端著水出門。

冇想到李源等在外麵的,自然接過搪瓷盆去倒水,然後把盆往灶屋拿。

“等下!”

男人回頭看著她。

“那個盆放屋裡克,以後就用它擦洗了,不能拿它乾彆的,那條帕子也是,這屬於我的專用…擦,擦身子的…”

說到最後,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麵色緋紅,垂在身側的手,不自在的抓了抓褲邊,低著頭往灶屋去。

王露輕輕拍了拍發熱的臉,她這不是明著告訴他,往後他倆還要那啥嘛!

雖然這是自然的事,但說出來就很羞恥,好難為情的。

冇看到男人,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

做夢都冇想到,他居然還能說上媳婦兒,這個媳婦兒太可愛了。

兩人早飯也簡單,李源把昨兒那碗苞穀飯和上大米蒸了,留了一半冇攪拌透,那半白米飯,是他留給媳婦兒的。

媳婦兒不喜吃苞穀飯。

王露見此有些感動,香香軟軟的大米哪個不愛吃?

她的碗裡全是白米飯,他的碗裡儘是苞穀飯。

她把兩人的飯又倒回去中和了下,對他微微一笑,“一起吃。”

男人笑著點頭。

有了她,日子有盼頭了,他的心情總不是陰鬱的了。

冬季冇什麼活兒乾,冇下雪,乾冷乾冷的,李源拿些柴刀出去了。

王露把東西整理好,衣服掛起來,衣架是李源用竹子自製的。

新的舊的,她的衣服多些,李源隻她之前給做的兩身,搖褲兒也破破爛爛的,內衣也不夠換洗,都打補丁了。

今兒下午無事,她把針線拿出來,坐在床上給男人縫內衣內褲及搖褲兒襪子,鞋子有兩雙換洗,是阿嬤給他做的。

內裡的穿著簡單好做,一個下午就做好了。

看天色不早了,她得準備夜飯。

如今家裡的糧食夠他們吃兩三個月的,隻不能每頓都是乾飯。

屋旁邊就是一塊自留地,地裡冇什麼菜,就一些個頭不大的冬蘿蔔,和包起來的白菜。

再無其它。

屋裡有洋芋,帶過來的一斤肉,就洋芋片炒五花肉,清炒白菜燉粉條兒。

煮苕稀飯,兩個菜,份量多點,兩個人足夠了。

李源扛著一捆柴禾剛出山,便看到自家屋裡炊煙升起。

他眼裡滿是笑意。

屋外頭傳來響聲,王跑出去一看,是自家男人回來了。

木柴大根大根的,灶屋外頭的牆壁上立滿了,有乾的也有生的,都分明好了。

“回來了,正好闊以吃飯了!”

李源看著灶屋門口的小女子,她笑盈盈的望著他,一句簡單的‘回來了’,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彷彿這一切都是夢,輕輕一戳全化為泡影。

他的存在,讓家裡人跟著蒙羞,所以都不待見他,他回不回來,去了哪兒,乾了什麼,從來冇人問過一句。

回來都是冷鍋冷灶,不給他留丁點兒東西,小時候,他吃的是他們吃剩下的殘羹剩飯,可這年頭,又哪裡有多出來的殘羹。

幾年前的大饑荒冇被餓死都是上天的垂憐,餓了得自己想辦法弄吃的。

饑荒三年,期間他為了活命,隻要是活物,他都想儘辦法去弄來吃。

吃過自己的屎尿,吃過死人肉,樹皮草根葉子,土。

正當準備逃荒去彆處,終於見到了曙光,迎來了黎明。

他命不該絕。

他能活下來,全靠他自己。

兩人吃了飯,天色也暗了下來。

冬季冷,出汗不多,洗澡就冇那麼勤,簡單擦洗一下身上即可。

王露坐在灶前看著男人洗碗收拾,動作麻利且熟練,一看就是經常乾的。

等男人收拾好,王露起身把他拉下來坐著,自己去給他打洗腳水。

自然的蹲下來去給他脫鞋,李源心尖兒一顫,趕忙把她拉起來,阻止她的行為。

他搖頭,有些急切的打著手勢:‘不用!不用這樣!不要你乾這種事!’

好吧!不用就不用吧!

她是見阿嬤就是這樣伺候嗲嗲的,嗲嗲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平時話很少,家裡一切都由阿嬤做主。

但阿嬤對嗲嗲很好,衣食住行從來都是安排的明明白白,好的都緊著他,寵得很。

老兩口向來感情好,嗲嗲很聽阿嬤的話。

以前她在陳家也是這樣,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後來因為那狗東西待她不好,還對她動手,她哪還願意伺候他。

李源反過來脫她的鞋,手勢道:‘一起,一起洗,快些。’

王露搖頭,把腳縮了縮,“不,你先洗,我後麵再洗。”

李源眼神暗了暗,‘是不願和我洗一盆水嗎?也是,我的腳臟。’

王露並不是全懂他打的手勢,看出個大概剩下的就自己猜。

看出他有些失落,曉得他誤會了,急忙道:“我不是不想一起洗,隻是…隻是…有點不好意思…”

她低著頭,越說越小聲,聲音軟軟的。

她隻是有些不自在這樣,把光溜溜的腳,明晃晃的拿出來給他看去,想著那木盆裡放兩雙腳,定是得緊挨著,她有些放不開。

後又想,這都是夫妻了,更親密的事都做了,這麼點小事矯情啥呢?

她把腳又伸了過去,但就是低著頭不去看他。

她又錯過了男人那得逞的笑,脫了鞋襪,觸感冰涼又細滑。

他也無心欣賞研究,趕忙把那雙白的晃眼的小腳泡入水中,他在水中細細的磨礪著她的腳,洗的很認真,動作小心又溫柔,生怕弄傷了她。

王露見此,心中不感動是假的,被自己丈夫嗬護的感覺太美好,卻也有些憂慮。

這樣的好能堅持多久?

等她習慣後,他又變了怎麼辦?

心中百轉千回,也枉然。

灶屋裡透著微弱的燈光,那明明滅滅的窗戶上印著兩個人挨在一起的身影,畫麵很溫馨。

冬季黑的早,吃完飯,洗洗冇事就睡了。

而唯一的娛樂便是床上那點事兒,經過了昨晚,今夜兩人自然多了。

“嗯~輕點兒,有些疼…”

黑暗中想起女人嬌軟的音,和曖昧的輕喘聲。

今夜男人似乎很興奮,一次就持續那麼久的時間,在她喊疼後,他溫柔了很多。

溫柔的感覺就是很舒服,讓她對這事有了新的認知。

之前她是不怎麼喜歡做這事兒的,前夫可不憐香惜玉,也不會顧及她的感受,自顧自的做完就睡。

後來她找各種藉口不願與他同房,兩人因為這個前期還常吵架,後來冇多久他也不在意了。

有時候想起,就硬來一次。

說來也奇怪,和前夫做這事她很抗拒,覺得臟、噁心,就像麵對強姦犯似的。

現在換了個對象,完全冇有這種感覺,她還體會到了一種不一樣的快樂。

她想,大概是因為李源長的更好看,人也溫柔。

天明。

李源端來熱水給她擦洗,等她穿好衣服去灶屋,男人把吃食自己做好。

兩人吃了飯後就準備東西去下村回門。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村路上,一路經過很多人家,現在大家都閒在家中貓冬,有的人家大門緊閉,有的則在家門前或院壩中。

“啞巴,回門克啊!”

這聲啞巴,冇有啥歧視或者彆的意思,隻是單純稱呼一個不能講話的人。

李源點頭迴應。

男人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嘀咕道:“這啞巴運氣還挺好的,討了個婆娘整個人都變了。”

以前穿的都是破爛貨,都是撿來的,大冬天都冇得一件厚實的衣服,現在都穿上新衣服了,那厚實的,看著就很暖和。

“看哪個狐狸精呐這麼入迷!”

得,母老虎又發威了。

男人翻了個白眼,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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