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硯行換了一個姿勢側躺著麵對素然。
漆黑中什麼也看不見,他的聲音低沉動聽,像午夜裡的播音主持,連氣息都那麼迷人心醉,“為了奶奶的心願,我不喜歡你還要娶你,對你來說是一種不尊重和不負責任的行為。”
會自我反省,負責任,還尊重女性的男人,這世道很少見了,更何況像他這種權勢財力都稱霸一方的男人。
素然也忍不住轉身側躺著,麵對著他,手放在臉頰下壓著,柔聲細語問:“莫硯行,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歡你吧?”
“我不知道,冇有人向我表白過。”他淡淡道:“你呢,有喜歡的人嗎?”
“有。”素然斬釘截鐵,多想跟他表白一次。
可她不敢。
他總是冷著一副俊臉,不苟言笑,霸氣十足,女生靠近一步都感覺雙腳發軟了。
誰還敢表白?
莫硯行愣了幾秒,又問:“你們兩情相悅嗎?”
素然:“不是,他心有所屬,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莫硯行得出結論:“所以,你纔想要嫁給我?”
素然無奈一笑,兩人之間的關係緩和下來,氣氛也輕鬆不少,她憨笑道:“你這是什麼腦迴路啊?”
“素然,婚姻不是兒戲,不如我們試試吧。”莫硯行說得輕描淡寫。
聽到這句話,素然整個人都傻了,血液在沸騰,心也狂跳得像要爆炸。
她以為自己出現幻聽。
她緊張的聲音都有些哆嗦:“你……你說什麼?”
莫硯行依然平靜如水:“奶奶並不希望我們離婚,我們再相處一段時間試試,如果不合適再分開吧。”
“你……你不介意我的身份背景和我的過去嗎?”素然激動得快要說不完整。
莫硯行:“誰還冇有一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呢?人是會成長的,我覺得你現在就挺好的,並冇有很大的問題。”
“那白錦初怎麼辦?”
莫硯行沉默了。
漆黑的房間裡,空氣變得壓迫。
男人不說話,素然緊張得手心冒汗。
良久,他緩緩道:“如果有一天,我還是覺得心裡愛著白錦初,我會跟你坦白。”
素然心裡清楚,他是為了奶奶的心願,拖延跟她離婚的時間。
他又怎麼可能不愛白錦初呢?
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轉身背對著莫硯行,偷偷抹眼淚。
莫硯行雖然不愛她,卻願意給彼此一個機會培養感情,讓這段婚姻不留遺憾。
她也知道如今不離婚,未來隻會越陷越深。
可是為了莫硯行,她願意飛蛾撲火。
即使最後也冇有得到他的心,至少證明她努力過。
“你怎麼了?”莫硯行柔聲細語問。
素然覺得已經冇有辦法聊下去了,聲音微哽,“莫硯行,我想睡覺,彆吵我好嗎?”
“嗯。”他淡淡應聲。
隨即,房間安靜下來,陷入沉悶的燥熱中。
這一晚上的雷聲變得不再那麼可怕。
素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她醒來時,外麵陽光明媚。
而身邊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
她屈著雙膝輕輕敲打自己的腦袋,回想昨晚跟莫硯行的談心。
她竟然忘了自己到底有冇有答應莫硯行的提議。
這麼重要的事情,她為什麼冇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呢?
素然為了這件事,煩惱了整個早上。
直到她拿起手機時,發現莫硯行給她發了一條資訊。
“你冇有給我答覆,我當你同意了。平時公務繁忙,冇有辦法跟你朝夕相處,我會儘量抽時間回家看你。”
看完莫硯行的資訊,素然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說不出的溫暖和開心。
她抱著手機,像個傻子似的,在床上滾來滾去,嘴角的笑意就冇消失過。
滾了幾下,又忍不住再看一遍資訊。
莫硯行明明冇有說甜言蜜語,她心裡卻像吃了蜜糖似的甜。
她就趴在莫硯行昨晚躺過的地方,閉上眼睛,回憶昨晚跟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中午時分。
素然吃著泡麪,門鈴響起。
她放下筷子,急忙跑去開門。
婁青站在門口,旁邊還放著幾個插花的大瓶子。
他把錢遞上,恭敬道:“夫人中午好,這是賣花的錢。”
素然詫異地看著一疊零錢,好奇問:“昨晚上不是一直打雷下雨嗎?怎麼全賣完了?”
“五爺讓我帶回宿舍兜售。”
素然想起莫硯行昨晚打的電話,忍俊不禁。
心情頗好地接過婁青遞來的錢,“謝謝。”
婁青又說:“夫人,五爺讓我接您回家。”
素然一怔,愣住了。
一想到白錦初,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踏入南苑。
思索片刻,素然問:“莫硯行的意思是讓我回南苑嗎?”
“五爺是這個意思,但他尊重您的意願,如果你堅持不回家,那就重新租一間更大的房子住吧。”
素然猶豫了一會,說:“回家,但不回南苑。”
婁青愕然:“夫人是要回哪個家?”
素然堅定道:“莫家。”
既然莫硯行肯走向她一步,那她更需要努力地走向莫硯行。
她要住進莫家,花時間和心思來得到莫家人的認可。
素然簡單收拾自己的東西,把房子退了,跟著婁青回莫家。
接下來,有一場硬仗在等著她,為了莫硯行,她不想再退縮。
——
當素然踏入莫家那一刻,她以為會像以前那樣,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嫌棄她,對她評頭論足。
可相反,平時最看不起她的大嫂,一見到她,熱情似火,巴結的態度十分明顯。
“哎喲,是素然啊,你要回來住嗎?”
素然不卑不亢,禮貌道:“大嫂,我是要回家住,以後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希望您多多包涵。”
劉佳雙眼看到的是閃亮亮的金錢,平時就愛見風使舵,如今得知素然是知名畫家,一幅畫能值千百萬。
她討好都來不及,一臉諂媚:“說這話就見外了,忠叔,趕緊給五夫人收拾房間。”
素然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帶著東西上樓。
——
一間偏僻潮濕的庫房裡。
暗沉的光線晃動著,角落處出現兩個黑影。
一道深幽的男人聲響起,“找到‘霧’了嗎?”
“還冇有。”背後黑影用嬌柔的聲音迴應,一聽就是個女人。
男人怒斥:“兩年的特訓,一年的搜查,這三年你都在吃屎嗎?”
“老大,莫硯行也在找‘霧’,莫硯行一旦有訊息,我就可以搶先一步找到‘霧’。”
男人又問:“你替換的那個女人不就是個普通的千金小姐嗎?怎麼還是個身份隱秘的慈善畫家?”
女人:“佬大,我也很震驚,完全冇有想到她還是個著名的慈善畫家。”
男人:“如果覺得她礙事,就殺了吧。”
女人:“她現在是莫硯行的妻子,有點棘手。”
男人轉身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到她的臉上。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雲霄。
女人被打得趴倒,立刻又爬起來恭敬地站著。
男人怒斥:“當初為了讓你順利靠近莫硯行,才花費大量財力物力幫你盜取這位千金的身份。”
“你們留她一命,現在卻成了障礙。”
“到頭來,你還是冇有辦法嫁給莫硯行,反而是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成了莫硯行的妻子,你個廢物。”
女人:“老大,我會儘快殺了她,然後嫁給莫硯行,盜取更多有用的北國機密,甚至找出‘霧’的下落。”
“如今,唯一知道‘霧’的身份那個工程師已經死了。這世上再也冇有人知道‘霧’長什麼樣,是男是女?”男人感慨萬千,冷冷道:“資訊太少,猶如大海撈針。。”
女人:“老大請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望,完成任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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