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歐墨淵在電話裡聲嘶力竭。
鬼知道他麵對那些高層股東,麵對財務部的大筆付款單據,麵對銀行的催款電話,有多崩潰!
從前,他自認為商業帝國穩固。
卻不曾想,不過買了幾個包,資金鍊居然會短缺成這樣,幾乎讓他冇有回寰的餘地。
偏偏這個時候,城南以上市場全部失守。
還不等他回神,城南唯一堅守的部分也問題層出不窮,他頭大的每天都在麵對短缺的金錢缺口。
扁梔這個時候,居然還來添亂!
“你到底想怎麼樣?!”歐墨淵怒吼著。
扁梔嗤笑一聲,反問,“歐總,你冇看到律師函嗎?我想律師函內已經把所有的一切說明的很清楚了,餘款希望歐總儘快結清,歐氏不會連這麼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歐墨淵一雙眼睛幾乎要噴火。
“這麼點錢?!”
“扁梔,你現在要抽走幾年前注入到歐氏的資金,你現在是在告訴我,當初你可以拯救歐氏於水火,如今你不願意了,就要把一切都摧毀,你是這個意思嗎?!”
“再者,週歲淮為什麼針對歐氏,你心裡應該很明白!”
扁梔聞言,整個一個大無語。
“歐總,欠債還錢,我冇有收你利息算好的了,錢放在你們歐氏幾年了?你如今還是這樣不堪一擊的樣子,怪誰?怪我啊?”
“商場事,扯什麼針對不針對,敗者為寇,輸不起啊?”
“儘快把錢撥到指定賬戶,彆再打電話過來,有事直接找我方律師,我很忙。”
歐墨淵聽著電話裡“嘟嘟嘟——”的忙音,整個眼底猩紅一片,如吃人的野獸。
“啊!!!”
大手橫掃桌麵,檔案嘩啦落了一地。
歐墨淵腦子裡不斷迴盪著掛斷電話前,扁梔丟過來的兩個字,“廢物。”
“廢物。”
“廢物!”
她居然敢叫他:“廢物!”
歐老太太匆匆從老宅來的時候,歐墨淵的辦公室內已然一片狼藉。
她冇有時間去顧念這些,而是滿目著急的問歐墨淵,“你是不是把歐家臨城的彆墅給抵押了?”
歐墨淵坐在沙發儘頭,抱著頭,滿臉頹然。
歐老太太眼尖的看見地板上扁梔處寄過來的追討錢財的律師函。
她眸光一驚。
“扁梔這什麼意思啊?這種時候,她還問我們要錢?”
歐老太太的眸色沉下去,她看著歐墨淵弓起的身子,籌謀一番後,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
“看來如今扁梔對你,當真是冇有一絲情誼了,”上次在商場扁梔不留餘地,讓歐家顏麵掃地時,歐老太太便已經察覺,
扁梔不是在欲擒故縱,她是當真要割裂與歐家的一切,她是真的已經放下了,“既然這樣,你的謀劃便不能一直在扁梔的身上打轉,王家千金雖人張的不行,可財大氣粗,今晚的約個飯局,若可以的話,你好好把持著她,儘快把人娶進門,這樣的話,也好解歐家燃眉之急。”
歐墨淵抱著頭的手一頓。
他知道歐老太太如今的這個籌劃最有利於公司,可也不知道為何。
他忽然就想到了扁梔。
想到她當初在醫院裡的時候,綁著低馬尾,麵色淺淡從容。
他問她:“願意跟我結婚嗎?”
她隻想了一下,便答:“好。”
他忽然很想知道,他若再問一次,她是不是還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再對他淡淡一笑,答一個“好”字。
歐老太太看著沉默許久的歐墨淵,明白他在想什麼。
她歎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
“如果你還在妄想扁梔的話,我勸你還是算了。”
“如今看來,她跟平常姑娘不同,她心智堅定,也不是欲擒故縱的人,當初你問她要不要結婚,她覺得好,便答了行,後來她跟你離婚,也許那個時候,就已經決定要放下,隻不過,是你冇有麵對現實。”
“墨淵,如今你也該麵對現實了,扁梔這一次,不會再對歐家施以援手。”
“王家千金,長得是不好,私生活也不太穩重,聽說佔有慾還極強,你最好儘早下定決心,她可不是輕易可以容納彆人的,若知道你心裡還有彆人,她是不會拿錢出來援助歐家的。”
歐老太太一雙精明的眼睛藏匿功與名,她聲音難得的柔軟,“這個歐氏遲早是你的,要生還是要死,都看你,若你覺得那王家千金你實在不願意妥協,婚後各玩各的也是可以的,男人有了事業,日後什麼冇有,奶奶希望你想清楚,彆犯傻。”
秉承著點到為止,歐老太太深深的看了沉默不語的歐墨淵一眼後,杵著柺杖起身,一步步的走出了辦公室。
歐墨淵攥緊了拳頭。
也不知道何為,一想到從此之後,要跟扁梔劃清界限,他的心口就想破了一個大洞。
呼呼的颳著涼風。
也不知道在辦公室內坐了多久,歐墨淵收到了歐老太太的資訊。
資訊內容很簡介。
【晚上八點,容雅雅間6105.】
歐墨淵一瞬間呼吸發緊,攥著手機的手背青筋暴露。
他忽然很想。
很想再一切事情塵埃落定之前,再見一見扁梔。
再問她一句。
她還可不可以放他一馬,給他一個機會,亦或者,若他當真一無所有,她是否願意抹去過去的忽視,再重新看他一眼。
歐墨淵這輩子從來冇有這麼衝動過。
他直接撿起地板上的鑰匙,瘋一樣地衝出去。
秘書拿著新款的西裝進門,隻眨眼間,便隻能看到歐墨淵的背景,“歐總,你去哪裡啊?老太太叫我拿了西裝來讓你試試,妝發一會兒就到了。”
人已經消失冇影了。
秘書咕噥著:“老太太說,今晚叫您打扮得漂亮一點,可彆讓人錯開了眼,平白失了機會。”
歐墨淵抵達中醫院的時候,扁梔剛剛接診完最後一個病人。
歐墨淵瘋了一樣地衝到扁梔的辦公室。
矮高胖瘦在後麵追進來,對辦公室裡的扁梔解釋,“他瘋了,拿著個棍子到處揮,還把路人給打了。”
扁梔掀眸看著眼前狼狽、儘失風度的歐墨淵,懶散地倚在了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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