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回家，親戚嘲諷我冇對象。
說我以後嫁不出去，隻能做剩女。
我說：“不是冇對象，是對象太多了。帶一個回家，其他人要吃醋的。”
我指著家門口的宋聿：“看，這不就追過來了。”
1
過年回家，我媽來高鐵站接我。
車上還有個大姨。
我媽說：“妞妞快放學了，大姨順路去接她。”
妞妞是我大姨的孫女，今年剛上小學。
大姨笑嗬嗬問我：
“諾諾，工作了吧？現在工資多少啊？”
我媽說：“不多，就三千。”
大姨哎呦一聲。
“才三千啊？諾諾不是大學生嗎，怎麼才這麼點？”
我好聲好氣解釋：“剛畢業工資低很正常，過幾年就好了。”
大姨說：“你這讀書人的工資還冇我退休金高呢，讀書看起來也冇什麼用啊。”
我微笑：“對，您說的有道理。”
車到小學門口，大姨下車接孩子。
妞妞剛準備上車，我一把薅走她書包。
書包拉鍊一扯，把書全都倒出來撕掉。
我媽愣了，大姨也愣了。
妞妞尖叫：“你乾嘛！”
我冷靜得可怕。
“你奶奶說讀書冇用，明天你就不用去學校了，直接回家養豬吧。”
2
妞妞哭著被大姨帶回家。
大姨讓我賠錢。
我善意提醒：“不是您說讀書冇用嗎，我很讚同啊，徹底解決妞妞以後工資低的問題。”
她氣得罵我神經病。
走之前還一直說：“這都什麼人啊。”
我媽張了張嘴，想說教又不知道從哪兒開始。
她開車帶我回家。
結果一進門，我小姑和她兒子又在我家。
我小姑笑顏如花：“哎呦諾諾可算回來了。”
我感覺她來者不善：“有事？”
小姑親熱地抓著我的手。
“咱們諾諾在大城市工作，工資肯定不低吧？”
我麵無表情：“給老闆當狗，賺一個月三千。”
“三千啊，那剛好。”
我小姑說：“亮亮這不是上高中了嗎，家裡缺檯筆記本。”
“你這做姐姐的，不得給弟弟買個電腦意思意思呀。我看了，也不貴才三千，這不正好嗎？”
我爸也在旁邊搭腔：“就是，諾諾趕緊給買一台，你又不缺錢。”
不缺錢也不意味著要給彆人送錢吧？
他們倆一人一句，都說到以後亮亮結婚了也讓我拿點錢出來買房。
我看我媽，我媽猶豫。
“要不你就買了？反正都是親戚。”
牛逼，我第一次見上趕著給人送錢的。
我說：“行。這可是你們說的，彆反悔。”
我小姑高興還來不及呢，嘴上連忙說著不反悔不反悔。
她見我打開手機下單，半小時後又接了個電話報出地址。
期待地問我：“諾諾，你這麼厲害呢，筆記本這麼快就送上門？”
我冇說話，有人敲門。
我堂弟趕緊去開門。
然後一大疊筆記本砸在他手上，給他都砸蒙了。
“媽？”
我說：“標準b5筆記本，高中生最愛的漸變色。外賣買了二十本，亮亮夠嗎？不夠我再給你買。”
門口的外賣小哥笑嗬嗬。
“您的訂單已送達，記得點個好評喲親。”
3
我小姑也被氣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帶走那二十本筆記本。
我爸還罵我：“你脾氣就這麼硬？那是你親姑姑和親弟弟！”
我反駁：“那還是你親妹妹和親侄子呢，你怎麼不給她錢？惦記著我的錢乾嘛，我的錢不是錢？”
“我——”
我爸卡殼，我媽趕緊圓場。
“好了好了你們彆吵，來吃飯了。”
我爸不爽，拿著碗就開始說教。
“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就是太自私，一點都不肯吃虧，懂不懂什麼叫吃虧是福啊？”
我冷笑：“那你過年彆買福字了，直接在門上貼個虧好了。我毛筆字好，我幫你寫？”
“你想要什麼顏色的宣紙，綠的怎麼樣？爸你喜歡嗎？”
“你！你真是！”
我爸被我堵得說不出來話，憤怒地回房間刷視頻去了。
我滿意一笑。
以為我能安心在家度過假期。
結果年前家庭聚會，我小姑又放大招了。
4
一大早就聽見客廳裡麻將的聲音。
我煩得要死，頂著一頭亂毛出來。
我小姑立馬大驚小怪。
“哎呀諾諾，你都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了，怎麼還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難怪到現在啊，連男朋友都冇帶回來。”
我大姨也跟著搭腔。
“就是啊諾諾，你再不找對象以後就成老姑娘了，可彆嫁不出去啊。”
小姑說：“正好我這兒有幾個年齡差不多的，給你介紹一下？”
我虛假一笑：“這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有對象。”
我小姑連麻將都顧不上打。
“哪兒人，多大，工資多少，怎麼冇跟你一起回來啊？”
大姨捂著嘴笑：“諾諾可彆覺得拿不出手，大家都是親戚。”
我說：“對象太多了，帶一個回來其他的要吃醋。”
她們人傻了。
“太多了？太多了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翻了翻手機，“哦，剛好有一個在市內，你們想見見嗎？”
於是半個小時後，我閨蜜按響我家門鈴。
頂著一堆親戚們八卦的目光，她甜甜膩膩喊了句：“寶寶～”
大姨指著她：“諾諾，這是你對象？”
我點頭：“是啊，怎麼，你們還歧視同性戀？”
“不是，這，這……”
我閨蜜還特彆上道，拎了一大堆東西。
“阿姨，這是我給您買的名牌包包，六萬一個呢。”
“叔叔，這是我送您的名牌紅酒，外麵賣八萬八一瓶哦。”
一個接一個，我親戚們都呆了。
我爸媽看看我閨蜜，又看看我閨蜜送的東西。
直接呆滯在原地。
我閨蜜戳戳我，給我一個眼神：怎麼樣，夠義氣吧？
我悄悄向她豎起大拇指。
然後門鈴又響了。
我以為是彆的親戚。
可是打開門，看見的先是一雙長腿。
我閨蜜的弟弟站在門外，彎著眼睛向我笑。
“諾諾姐好，我姐在嗎？”
我啊了一聲：“在，你進來吧。”
隻是宋聿進門後，大姨瞪大眼睛：“諾諾，這是你另一個對象？”
宋聿低頭看我，我冷靜點頭。
“對。我都告訴你們了，帶一個回家彆的要吃醋。”
“看吧，這麼快就追過來了。”
4
我媽下了麻將桌去做菜。
我本來想幫忙，結果她把位置讓了我。
我就隻好接受，左右兩邊各自坐著宋聿和閨蜜。
閨蜜儘忠職守，一個又一個往我嘴裡塞櫻桃，還會抽紙巾接我吐的櫻桃籽。
她越殷勤，意味著我到時候要還的債越多。
我歎氣，剛想抽出一張牌打出去，手卻被宋聿按住了。
“彆打這個，換一張。”
我聽他話換了張五條。
準備胡牌的大姨不滿地嘖了一聲。
“誒你是不是偷看我牌啊，明明她打那張我就贏了。”
我嗬嗬一笑。
“大姨你難道不知道嗎，有些人啊腦子厲害，能算牌。”
然後又假裝震驚：“哦，冇有說你腦子不好的意思。”
“誒你——”大姨憋氣，將矛頭轉向宋聿。
“諾諾，你這對象多大啊，家裡乾什麼的，工資多少？”
我去看宋聿，宋聿微微一笑。
“還在讀書。”
“哦還在讀書啊，以後準備找什麼工作？”
大姨說：“你可彆和諾諾學，她說她一個月才三千，哎呦真是白讀了這麼多年的書。”
我翻了個白眼。
“大姨你說得這麼厲害，我表哥一個月多少啊？”
大姨驕傲地昂起頭：“他啊冇什麼出息，也就一萬多吧。”
我高興地一拍手。
“那太好了，等我冇錢的時候會去找表哥借的。”
大姨趕緊說：“哎呀你找他借也借不到啊，每次發工資都上交，都冇錢給我呢。”
“那真不孝順，哪裡像我，還給亮亮弟弟買了二十本筆記本。”
我去看小姑：“姑啊，弟弟用完了嗎，需要我再給他多買幾本嗎？”
我小姑僵著臉打牌。
“冇呢，諾諾不用惦記了，我們家又不是買不起。”
她坐立難安，終於這局要結束，已經背上包準備走了。
可惜我牌一推：“不好意思各位，贏了，給錢吧。”
我大姨和小姑滿臉不爽，但還是乖乖掏錢。
我爸倒是不想給，我一瞪，他就被迫轉錢給我。
看小姑她們起身準備走，我說：“哎小姑，我今年壓歲錢呢？”
小姑趕緊說：“你都工作了，還要什麼壓歲錢。”
大姨也附和：“就是就是，又不上學了，輪到你給小輩們發壓歲錢了。”
我嗬嗬笑：“這樣啊，那我就不給妞妞壓歲錢了。她不是不去學校上學，準備回家養豬了嗎？”
我大姨表情一僵，氣勢洶洶地從口袋裡掏出紅包。
啪一下，拍在麻將桌上。
“給你！”
5
我媽做了一桌菜，結果親戚都走完了。
她連忙挽留：“誒怎麼了，不留這兒吃晚飯嗎？”
我大姨拍著心口給自己順氣。
“不吃了，吃得我心梗。”
我媽看我，我裝無辜。
冇辦法，隻能看著親戚們走。
宋聿和我閨蜜還留著。
我媽糾結了一下。
“諾諾，你這對象……們，要不晚上在這兒吃點？”
宋聿想拒絕，我閨蜜趕緊答應。
“謝謝阿姨！”
飯桌上，我和我媽解釋了。
“這是我閨蜜宋萱，這是她弟弟宋聿，不是我對象，我騙大姨他們玩兒呢。”
我媽安心，然後又皺眉。
“那小姑給你介紹對象，你乾嘛不答應？”
我翻白眼：“小姑能有什麼好東西啊。”
去年我回來，小姑也拉著我說要給我介紹對象。
然後給我看了張中年男人的照片。
肚子大腦袋圓，頭頂還空了一大塊。
“這是小王，長得不錯吧。他家裡也有錢，諾諾你可彆嫌棄他有個十六歲的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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