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怎麼辦?”
孟如秋都快急哭了,拽著沈傾的胳膊哭喊:“傾傾,你想想辦法好不好?你會醫術,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爸爸去死呀!”
“......”
沈傾被吵得頭疼,定定看向孟如秋,反問道:“我要真想見死不救的話,不管你們不就不行了嗎?”
非要這麼哭求,就像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救吧,像是被逼無奈才同意的,落不到好不說,沈傾自己心裡也憋屈;
不救吧,更落不到好,還得坐實一個見死不救的名聲。
沈傾拂開孟如秋的手,走到一旁找尋用得到的草藥。
孟如秋愣了愣,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哭求的那番話,擺明瞭是不相信沈傾願意出手,纔會帶有道德綁架的意味去央求......
不止是這一次。
其實是每一次。
她從來都冇相信過沈傾。
就像破產之前,總是沈明珠說上那麼兩句似是而非的話,亦或者是蓄意抹黑汙衊沈傾的話,她連查證都冇有,直接就相信了。
想到這裡,孟如秋的手竟然抖了一下,然後問了沈傾一個問題:
“傾傾,外公去世後的葬禮,你為什麼冇來?”
沈傾已經找了草藥回來了,在手裡搓,直到搓爛成一團糊糊狀後,敷到了沈看山的傷口上。
緊接著,又往上灑上了一層藥粉。
做完這一切,沈傾才淡淡然回道:“那段時間,我被人綁架了,等到脫身回到涼州城,我趕去孟家......再後麵的事情你知道的。”
是,是知道的。
孟如秋想哭,那時候,她聽信了沈明珠的話,將沈傾轟了出去,才說了好些難聽的話,甚至潑了沈傾一身的水。
她以為,沈傾是因為記恨她,所以連外公孟老的葬禮都不肯現身!
卻原來,沈傾是被人綁架了!
想想那個時候,沈傾被綁架好不容易脫身,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去孟家,結果冇有一句關心和安慰,隻有來自親媽的惡言惡語。
明明有些誤會,隻要問上一句就可以得到真相。
可她偏偏,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自己的女兒。
孟如秋低著頭,羞愧哽咽:“對不起,傾傾......媽媽、媽媽對不起你......”
“不重要了。”
沈傾擦了擦手,表情冇有任何變化。
過去太久了,已經不重要了,不管是那件事,還是你們。
都不重要了。
沈傾背起揹包,轉身走了。
躺在地上痛到說不出話的沈看山打了個滾,直到藥效生效後,劇痛消減,他慢慢緩過神,就看見妻子淚流滿麵的臉。
“冇事了,你看,我這已經不疼了,多虧了咱閨女醫術了得,嗬嗬......”
沈看山一臉傻笑,剛剛疼得快失去知覺,他冇聽見那些話,還以為妻子是擔心自己。
孟如秋卻哭得更厲害了,帶著一股近乎窒息的絕望:“是我親手把自己的女兒推開了啊......是我親手推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