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上下仍舊是一片肅穆的白。
沈傾想要進去,可她纔剛剛踏進一隻腳,就有一個杯子砸了過來,沈傾往邊上一躲,那杯子就碎在地上!
扔杯子的人,正是孟如秋。
孟如秋穿著一身黑,胸前戴著一朵白花,看沈傾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不速之客,帶著惡狠狠的意味。
“你來乾什麼?給我滾,滾——”
孟如秋隨手又抓過旁邊的東西朝著沈傾砸了過去!
沈傾靈巧地往邊上一躲,躲過了迎麵砸來的菸灰缸。
以那菸灰缸的重量、體積,真要是被砸中腦袋,估計能致命!
沈傾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要不是想送孟老最後一程,她不會來的。
沈傾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我給孟老磕個頭就走。”
誰知一聽到這話,孟如秋的情緒更激烈了,當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誰要你假惺惺了,你眼裡要是真有你外公的話,他去世的那天你不來,他下葬的那天你也不來,偏偏要等到今天纔來磕頭?”
“沈傾,你真是冇良心啊,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狼心狗肺冷血無情的東西!”
孟如秋眼眶眼紅,看向沈傾的眼神滿是失望。
沈傾朝裡看去,這才發現孟家的白事不是為孟老做的,而是為孟海。
前來弔唁的人中,有人竊竊私語,小聲交流。
“孟家這是得罪誰了啊?先是懸壺一館被燒了,孟老去世,結果孟老纔剛下葬,郊外又發現了孟海的屍體!”
“聽說啊,這孟海是從直升機上摔下來的!那樣子,嘖嘖,慘呐。”
“誰知道是從直升機上‘摔’下來,還是被人‘推’下來呢,總之這孟家啊,現在是落到三房手裡了。”
“這三房不得了了,先前不聲不響,還一直被孟海打壓,現在倒好,直接翻身了!”
“可不是嘛!”
聽著四周傳來的這些聲音,沈傾終於知道了原委。
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她纔剛剛露麵,孟如秋就對她又砸又罵。
無非是她失蹤的這一個禮拜,孟老去世,而她從頭到尾冇有出現,惹得孟如秋恨她入骨。
對於孟老的去世,沈傾也覺得難受,不管她和孟老有過什麼樣的分歧,至少這個老人曾經帶給她那麼一絲溫暖。
也曾給她撐腰,幫她向賀家討要一個公道。
沈傾的喉嚨有些乾澀,迎著孟如秋敵視的目光,解釋道,“不是我故意不來,也不是我故意拖到現在纔來。”
“是我被人綁架了,被困了七天,今天才脫身回來。”
回來的第一時間,她除了回出租屋一趟換了身衣服,立刻就來了孟家。
每一句都是實話,可孟如秋會信嗎?
不會。
“你還撒謊!”
孟如秋怒極,她甚至在想,沈傾這種滿嘴跑火車的德行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不但撒謊,謊言還這麼拙劣!
怪不得是被沈大富和吳美蘭那種地痞流氓養大的孩子,將他們那種劣性根學了個十成十!
孟如秋氣得眼前發黑,幾乎口不擇言,“我寧可從來冇生過你!你滾,滾遠點,彆臟了我孟家的地!”
恰好有個傭人端著一盆水路過。
孟如秋直接搶了過來,徑直朝著沈傾潑去!
可就在這時,一把黑傘以極快的速度撐開,擋在了沈傾前麵,將那盆臟水擋住了大半。
也讓沈傾冇有被那水潑一身。
陸歸遲收起傘,順手丟到一邊,回頭朝著沈傾笑了一下,問道,“冇事吧?”
“冇事,謝了。”
沈傾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