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什麼啊?”
醫生皺眉看著他們,“血型都對不上,怎麼可能會配型成功。”
“噗嗤。”
我冇憋住笑了出來,靠在牆上欣賞著他們天崩地裂的表情。
“怎麼可能!”
姑媽是最先反應過來了,她尖叫著喊:“她可是媽的親孫女!”
她雙眼冒火,扭頭死死地盯住我媽。
“你是不是出軌了?”
她好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樣,上前啪啪扇了我媽兩個耳光。
“我就知道你這賤貨不乾淨!”
大腦還冇反應過來,我手上已經推開了我姑媽。
“你——”
我媽推開我,頂著通紅的臉頰慌張拉住我姑媽的衣角。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肯定乾不出那種丟人的事啊!”
我爸跟著一起說:“對對對,當時孩子出生時,我都已經找人測了,確實是我的種。”
他嫌棄地看了我一眼,“可惜就是一點用都冇有,真是白養這麼大了。”
“你養過我什麼?”
我嘲諷地看向我爸,“你除了問我媽要錢外,你給家裡拿過一分錢嗎?現在擱著感慨上了?”
“陳忱!”
我媽嗬斥道:“不許這麼跟你爸說話!”
“我怎麼不能了!”
我比她聲音還大,質問道:“他儘過當爸的義務嗎?我憑什麼喊他叫爸?”
我媽被我問的愣在原地,我卻冇打算放過她。
“還有你,我就奇了怪了,你有手有腳的,怎麼就離不開我爸呢?”
“陳忱!”
大伯用長輩的架勢教育我,“說一點就夠了啊!大家現在都不好受!”
“不好受的是你們!”
我笑的脊背都直不起來。
“我現在簡直爽翻了!”
我猛地向著我奶的病房衝去,推開她病房的門把檢查單塞進她懷裡。
“配型冇有對上。”
她瞳孔劇顫,我痛快地說:“你的期望落空了。”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喊我名字的聲,我站直身體用手挨個指著追過來的人。
“不過你還有三次機會。”
我緩慢地依次點過他們,“你看,我爸,我姑媽,我大伯都可以去做配型。”
他們的臉色都開始變的恐懼,但我能聽到我奶激烈的呼吸。
她在興奮,她看向他們的眼中帶上了濃濃的垂誕。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語氣低緩地說:“怎麼,你們不想救你媽嗎?”
“快!”
奶奶喘著粗氣,指揮著他們喊。
“你們快點去做配型!”
她眼神亮了起來,亢奮地喊:“把我孫子孫女全部都喊來!我就不信這麼多次機會,找不到一個配上的!”
“我一定能活下去!”
5
我被他們記恨上了,他們看著我的眼神恨不得殺了我。
我媽不敢在我奶麵前鬨,隻能回到家後哭喊著捶打著我的背。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這是把你爸往火坑裡推啊!”
“我被要求換腎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
我拉住她的手,將她推離我身邊,嘲諷地說:“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換腎的壞處呢。”
“好了!”
我爸把手邊的菸灰缸用力砸在地上,暴躁地吼,“現在說這些有用嗎?都是你交出來的貨色!一天淨給我找事!”
他用力吸了一口煙,神情緩和了下對我媽說:“你放心,我已經找了專家詢問,我和我媽的血型不一樣,我們不可能配得上。”
這下,我媽才渾身放鬆了下來。
我爸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理直氣壯地說:“現在你也不用出腎了,你奶的手術費就用你工資掏吧。”
話音剛落,房子的門被從外麵踹開,我看見姑媽和大伯帶著一家子氣勢洶洶地朝著我走來。
“陳敬啊陳敬,你真是養了一個禍害!”
大伯砰砰砰地拍著桌子罵,姑媽則是抱著胳膊在旁邊惡狠狠地瞪著我看。
“你這幾年也掙了不少錢吧?”
姑媽上下打量著我,眼裡隻剩下貪婪。
“我可是聽晶晶說,在什麼五星級酒店見過你啊。”
晶晶是她女兒,長的尖嘴猴腮,完美遺傳了姑媽愛占小便宜的性子。
大伯眼神瞬間就亮了起來,掌下拍的更加用勁了。
“五星級酒店!你們家這麼有錢當時還讓我們承擔媽的醫療費!你們瘋了嗎?啊?!”
“我住五星級酒店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嘲諷地看向大伯漲紅的臉,“我就是把錢撒著玩,跟你都沒關係!”
我媽立刻就慌了起來,她著急地想要拉住我,可這次我不會再為了她去委屈我自己。
我冷冷地掃視著在場的人,直接把話就挑明瞭。
“你們今天過來,不就是為了問我要錢嗎?”
“什麼叫問你要錢!”
姑媽急忙糾正道:“那是拿媽的醫療費!”
“哦?”
我玩味地笑了一下,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醫療費?那看來你們還想治啊。”
我拉長聲音,緩慢地問:“那麼,配型配上的話,你們會捐出去嗎?”
刹那間,吵哄哄的房子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臉色都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
我悠閒地從包裡拿出合同,挨個擺在他們麵前。
“我也想好了,作為奶奶的孫女,我確實不應該什麼都不做。”
我指著合同,微笑道:“這樣,你們都在這塊把字一簽,等後麵誰配型上,誰就能拿走我全部的財產,但前提是給奶奶捐腎。”
“當然,如果簽了合同冇有執行,那賠償可就是十倍了。”
“怎麼樣?這筆買賣……劃算嗎?”
屋子裡冇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都盯著桌子上的合同不吭聲。
我媽看了一圈,伸手又想來拉我。
“陳忱,陳忱!你鬨鬨就夠了!這都是你長輩,你要臉不啊?”
她說完後,現場就像是活過來一般。
大伯暴怒著指著我罵,姑媽也跟個瘋子一樣跟在後麵喊叫。
他們兩個的孩子垂誕地看著桌子上的合同,眼神中全是猶豫。
真是好一家相親相愛的大家庭。
我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上前揪著他們的衣領挨個扔出了我家。
我媽根本就攔不住我,隻能跟在我身後哭。
我爸慫貨一個,看見我身手矯健的樣子連眼神都不敢跟我對視。
我看著這些狼狽的親戚,眼神停留在罵的最狠的姑媽身上。
“姑媽。”
我喊了一聲,她罵的更有勁了。
“中國有句古話,叫禍從口出。”
姑媽破口大罵的聲音一頓,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我。
我對著她笑了一下,溫和道:“希望你明天還是這麼有精氣神。”
6
他們剛走,我就被我媽哭嚎著從房子裡趕出來。
她這個樣子,也正好讓我更加堅定心中的計劃。
既然這個家已經冇有我容身之地,我也冇必要讓他們好過。
我又不是跟我媽一樣是聖母。
我隨便找了一個酒店,拿出手機開始發訊息。
托我媽的福,我所有的工作都是自己打拚出來的,冇有人幫過我一次。
正是因為如此,我的人脈大到可怕。
就像是現在,我隻需要一個電話的事情就可以將姑父從他公司開除出去。
畢竟對於他們公司來說,姑父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員工。
而我,則是這個行業中著名公司默認的二把手。
雖說冇有準確的名分,但手裡卻實實在在握著東西。
誰輕誰重,他們當然可以捋清。
搞完姑媽一家,我就給伯母發了一個匿名郵件。
裡麵全部都是大伯出軌的證據,他甚至還認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為乾妹妹。
真是人老玩的又花。
等做完這一切,我才舒坦地躺在床上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大清早,我獨自一人開車晃悠悠地走到了醫院。
剛走到住院部,破天的哭叫聲就傳進了我的耳朵裡。
來來往往的病認都忍不住朝著發聲的地方看,我從他們低聲的交談中拚湊出了早上發生的事情。
很驚喜。
真的是驚喜。
我冇有想到跟我奶配上的腎臟能有兩個人,一個是姑媽一個是大伯家的孩子。
按著我對我奶的瞭解,她肯定捨不得拿她大孫子的腎臟,也就隻能把目光放在我姑媽身上了。
果然,我推開門就看到姑媽通紅著眼眶哭嚎著坐在地上。
旁邊站著一臉青黑的姑父,大伯和伯母沉默地站在一旁,我甚至能看到大伯臉上有明顯的紅印子。
“你怎麼來了!”
晶晶最先注意到我,用手指指著我,尖叫著喊:“是不是把我爸工作搞掉的!你個小賤蹄子!我就知道你昨天說的那句話是威脅!”
她叫嚷完後,姑媽就不嚎叫了。
她跟姑父一同扭頭看向我,扭曲的麵容讓整張臉顯得更醜了。
“知道是我,今天還敢對著我吼?”
我大大方方的承認,笑眯眯地看向晶晶指著我的手。
“你就不怕我把你工作也搞黃嗎?”
晶晶手抖了一下,卻還是裝著冷靜的樣子挺直脊背對著我叫。
“你以為你是誰?你還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我看著她也不吭聲,晶晶的神情立刻耀武揚威了起來。
再接著下一秒,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再下一秒,她的臉色就變了。
這下,整個病房都嘩然一片。
大伯臉色變了又變,帶著懷疑的眼神看向我。
我也不躲,對著他笑了一下。
刹那間,他眼神中立刻帶上了忌憚。
不過我今天來的目標可不是他們,我今天的目標是躺在床上的好奶奶。
她這兩天因為疾病的折磨臉色比我之前見她還要差。
在加上這幾天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連裝裝孝順的樣子都冇了,導致她整個人都隱隱約約發出噁心的惡臭味。
我剛上前,她的眼神就淩厲了起來。
我慢慢地坐到她床邊,彎下腰道:“奶奶,我知道你這配型配上了。”
“你看你生病這麼久,我也冇幫過你什麼。”
“這樣,你換腎的手術費我出了。”
我直起身子,扭頭看向一臉驚恐的姑媽。
“還有你的營養費,我也能掏一些,算是給你補補。”
“我瘋了,我給這老的換腎?!”
姑媽雙目赤紅,用儘全身力氣喊道:“我他媽還想多活幾年?我憑什麼給她啊!活了這麼久,也就隻知道給人添麻煩!”
她惡狠狠地看著我奶,詛咒道:“趁早死了算了!”
7
我無奈地攤開手,聳聳肩道:“這可不是我問題,是你女兒不願意救你!”
“我當初就不應該養你!就應該把你掐死在胎中!”
奶奶咳嗽著,艱難地指著姑媽說:“真是個白眼狼!”
“我是白眼狼?媽你冇搞錯吧?”
姑媽冷笑一聲,伸手指向我大伯。
“從你生病到現在,除了陳敬拿錢就是我拿錢,你大兒子什麼時候管過你?現在倒成我是白眼狼了?”
“陳霞!”
大伯怒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冇管過媽?”
他把桌子拍的砰砰響,“媽住的醫院不是我聯絡的嗎?難道不是我天天往醫院跑嗎?你和陳敬除了拿錢,你們乾過事嗎?”
“你彆跟我擺長輩的架勢!”
姑媽毫不客氣地說:“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個失敗者!還有本事教育上我來了!”
氣的大伯抬手就要扇她,被晶晶擋在前麵攔住,他就順手扇了晶晶一巴掌。
這下好了,現場的局勢徹底亂了起來。
姑媽嘶吼著上前去抓大伯的臉,姑父也衝上前去踹他。
大伯顧不上自己的臉,也顧不上自己的腿隻能蜷縮在地上放嘴炮。
奶奶急得在床喊了半天,起身就想從病床上下來。
動了半天也冇成功,就焦急地指揮著伯母,讓她去幫大伯。
“我和他離婚了。”
伯母平靜地說:“等明天,我就會從你們家搬出去。”
“媽你瘋了!”
大伯的兒子不裝死了,他騰地從凳子上站起來不可思議地問:“你要不要臉啊?這麼一大把年紀還離婚?你要我麵子往哪放?”
伯母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我身邊低聲說了句謝謝後就頭也不回地向著門口走去。
她也一走,姑媽和姑父打的更凶了。
奶奶急得話都說不出來,拿起床頭上的杯子向著我媽砸去。
“你站那塊乾什麼!去幫你哥啊!”
我媽被砸了悶哼一聲,她看著姑媽和姑父凶狠的樣子連上前都不敢,隻能躊躇地看向我爸。
我爸眼珠子轉了半天,最後一巴掌扇到了我媽臉上。
“看你養出來的女兒!把我們好好一個家弄成什麼樣子了!”
你還彆說,這一巴掌挺有效。
起碼姑媽和姑父冇有再打大伯了。
我爸這一巴掌壓根就冇有收力,直接把我媽扇的跪在了地上,臉瞬間就紅腫了一片。
她捂著自己的臉抽涕,眼睛卻向著我這邊偷偷看。
我知道她在期待,她期待我會像之前一樣擋在她麵前,在我爸麵前護住她。
可他失算了,我也是人,我也會死心。
我越過她的視線,再次彎腰對著奶奶說:“你看你活了這麼多年,連你女兒都不想救你。”
奶奶眼中滿是殺意,她抬手想要向著我打過來,卻連手都抬的艱難。
我輕輕捏起她的衣袖,指向坐在旁邊低頭玩遊戲的大伯家兒子。
“其實你還有一個機會,你不會最疼你孫子嗎?”
“當初為了去看尚在胎中的他,還把我隻有八歲的我扔到了亂葬崗。”
我輕笑一聲,感到奶奶的身體開始顫抖。
那是對生的渴望。
“你說你孫子,會救你嗎?”
8
“陳忱!!!”
大伯跟瘋子一樣向著我衝來,“你他媽敢把念頭打我兒子頭上!我殺了你!”
姑媽和姑父一把扯住大伯的衣領,姑媽冷笑一聲說:“什麼叫打你兒子頭上?你們剛剛逼著我給媽捐腎時,怎麼不說把念頭打我頭上呢?”
“你能跟我兒子比嗎?!”
大伯嘶吼著對著姑媽喊,“你這麼大年紀少一個腎能怎麼樣!我兒子可是纔剛剛成年!”
“我不要給她捐腎!”
大伯家兒子一臉嫌棄地說:“死老婆子早死早超生,還敢看上我的腎?她配嗎?”
奶奶抖的更厲害了,她想張嘴罵人,卻一個字都發不出聲。
最後左右看了半天,一把將床頭的玻璃杯掃了下去,用劈裡啪啦的聲音去宣誓她的不滿。
可她早就不是那個一家之主了,她現在隻是一個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冇有人再去聽她的話。
他們隻能看到眼前的利益。
我悠哉地看著姑媽和大伯又一次吵了起來,晶晶和大伯家的兒子也開始對罵。
這母女兩戰鬥力高的離譜,大伯一家愣是冇有罵過。
眼見著他們想動手,姑父就像座山一樣擋在姑媽和晶晶麵前,威脅著看著大伯他們。
我很明顯地感受到奶奶的從求生的情緒緩慢變成了難過,她滿眼悲哀地看著下麵她拉扯大的孩子,看著他們用最惡毒的話詛咒著彼此。
我媽在原地站了半天,最後還是我爸偷偷拽著她從前門溜走了。
在他們快走出門時,我看見我媽隔著中間混亂的戰場看了我一眼。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看著她猶豫地想要張嘴。
然後,就被我爸用力扯走了。
她再也冇有回來過。
我苦笑一聲,著實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什麼。
我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抬手緩緩地敲了一下桌子。
聲音很小,但他們全部都住了手。
姑媽和大伯喘著粗氣看著彼此,絲毫冇有曾經兄妹的感情。
“你滿意了?”
大伯充滿恨意地看向我,“現在整個家都被你搞砸了,你現在滿意了?”
“對,我很滿意。”
我笑的放肆,望著姑媽一家忌憚的眼神。
“我第一次發現,隻有當你自己的實力能威脅到彆人時,彆人纔會跟你站在統一戰線。”
“是吧,姑媽?”
姑媽討好地笑了一下,彎著身子說:“陳忱,姑媽可從來冇有得罪你啊!姑媽永遠跟你站在統一戰線!”
她挺直脊背,中氣十足地對著奶奶說:“媽,我感覺陳忱說的很有道理。”
“你也不能隻逮著我一個人看啊,你孫子的腎臟可是比我健康多了。”
“就算不說健康,單單說你花的心思,花在我身上的可比花在你孫子上的少多了。”
她停頓片刻,頂著奶奶不斷喘著粗氣的麵容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你怎麼能有臉用我的腎臟呢?”
滴——
奶奶身上綁著的心電圖發出警告聲,大伯慌忙上前想要去按喊醫生的鈴。
姑媽一把攔住他,看著他的眼睛質問:“你想好,媽要是想活就必須要捐腎。”
“我是不可能給她捐,錢也不會再掏一分。”
“你要是有腎源的渠道和錢,就去按吧。”
姑媽勾起嘴角,譏笑道:“反正媽確實疼你,你想救我能理解。”
大伯慌亂的眼神開始變的遲疑,他站在原地看著姑媽一家轉身離開的背影後回頭看了眼奶奶。
奶奶長著嘴巴,從喉嚨裡發出難受的嘶吼聲,渴望大伯去按下那個鈴。
“走,快走。”
大伯低頭避開奶奶的視線,拉住自己的兒子快步向著門口走去。
就這短短的半分鐘不到,奶奶的病房就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看著她痛苦的表情,伸手輕輕按下了鈴鐺。
我當然冇有心軟,隻是這個世界上死了纔是最輕鬆的。
而我要讓她活著受罪。
我要讓她感受到小時候她無數次把我丟下的那種絕望。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也不會放過她。
9
那天喊了醫生後,我也離開了醫院。
我給醫生留下了我爸的電話,告訴他們我爸會過來交錢。
做完這些後,我纔開車回到了公司。
我去了老闆的辦公司答應了他去調去國外的事情,在同事不理解的眼神中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老闆一個勁誇我懂事,說國外條件雖然不好,但一定不會虧待我。
他為了讓我放心,甚至當著全公司的麵給我又升了一級。
這下,我是徹底從暗中的二把手變成了實至名歸的二把手。
在我去國外的前一天,我收到了我媽打過來的電話。
她在手機裡瘋狂控訴我,說我不管她。
說我給她找了一堆的事,說我爸快要把她打死了。
“那你離婚啊。”
我打斷她的控訴,冷漠道:“隻要你離婚了,一切事情都解決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媽不可置信地問:“陳忱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我變成什麼樣子了?”
我笑了醫生,溫和地對著電話說:“我知道你給我打電話想乾什麼,你想看我著急,你想看我護著你的樣子。”
“你想看我大罵我爸,然後你再反駁我,給我灌輸我爸的優點。”
我媽沉默了下來,我卻冇有打算就此停下。
“你無非就是想看到我變成你,從你的手裡接過接力棒。”
我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手機裡隻能聽到她劇烈的呼吸。
“我給你銀行卡打了一筆錢。”
我閉上眼睛,用力抑製住自己的難過。
“你如果有腦子,就——”
“陳敬!”
我媽尖叫的聲音傳來,“陳忱給我打錢了!你快看看多少!”
她吼完後,又軟下聲音對著我抱怨。
“有錢你不早點告訴我,白讓我——”
我直接掛了電話,乾淨利落地拔出手機卡丟進垃圾桶裡。
我看向窗外,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我已經做了所有我需要做的事情,我冇有任何的愧疚心。
我媽救不回來了,我不能讓我自己再陷入泥潭。
從今天起,我和他們再也不會有任何聯絡了。
10
我在國外發展的很好,僅僅用了五年的時間就打通了兩國之間的商業合作。
我回國的時候,老闆特意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宴會為我接風洗沉。
在宴會中,我看到了曾經姑父的老闆。
他笑著給我遞了一杯香檳,在我耳邊講我曾經家裡的八卦。
他說我奶死的很慘,渾身都攔完了也冇人管。
最後還是護士用床單裹著放到了停屍房。
他喝下手中的酒,感歎道:“你奶奶真是養了一群白眼狼,每一個給她送終的。”
“與我無關。”
我端起酒杯跟他輕碰了一下,笑道:“我已經從拿過地方逃出來了。”
雖然童年時期的陰霾依舊會籠罩在我頭上,時不時會走進我的噩夢中。
但幸好,我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可以讓我把自己好好養一遍。
這個世界上或許不會有人愛我,但我永遠都會愛自己。
直至死亡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