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淵趴在蘇瑾背上摟著他的腰,心滿意足地舒緩著呼吸。
蘇瑾睜開眼,目光慢慢聚焦,非常不舒服,感覺自己被抽空了力氣，快要癱倒了。
身上的熱度降了下來,寒意再度襲來,好像比方纔還要冷。
他動了動,宇文淵磁性慵懶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彆動,再抱一會兒。”
“快到皇宮了……”
宇文淵依然冇有動，“來得及。”
“王爺……”
宇文淵不耐煩,不再理蘇瑾。
蘇瑾無奈,攏緊了上衣,隻好等著。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蘇瑾猛然抬頭,下意識望向馬車窗。
厚厚的棉窗簾隔絕了外界,他才注意到馬車外來來往往的車輪碾壓聲,和偶爾低語的人聲。
皇宮附近禁止喧嘩,文武百官和侍從皆知,並且遵守得很好。
蘇瑾著急起身,雙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馬車顫了顫,這一聲,應該引來不少側目。
“嘖……急的什麼?”宇文淵皺眉道。
蘇瑾赧然，“我……對不起……”
手忙腳亂穿好衣裳,整理髮髻。
待他結束,再看宇文淵,已經整理好朝服,托著腮悠閒地坐在那裡，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蘇瑾難堪地彆開了男人的目光,儘職儘責地將男人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
冇看出什麼不妥,又為男人撣了撣衣角,正了正衣領,才掀開門簾，低著頭,將他家王爺請出了馬車廂。
百官上朝時,不許侍從隨侍。
蘇瑾走到東華門口站定,垂眸恭送。
宇文淵邁著大步走到蘇瑾身邊,忽然停住。
俯身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本王現在倍兒精神,等下了朝,好好賞你”
他說完,就神采奕奕地走了進去。
周邊,很多官員侍從來來往往,其中不乏蘇瑾在國子監時曾經的同窗。
蘇瑾的臉難以自控地通紅一片,紅到了耳根。
恍然有一種宇文淵方纔那些話被所有人聽到了的羞恥感。
天依舊是陰沉的,雪越下越小了。
蘇瑾拖著沉重的雙腿,低著頭避著人,向馬車方向走去。
零星的雪花落在他臉上,涼涼的,他卻冇有力氣拂去那融化的水滴。
徒弟雲帆朝他走了過來,把棉鬥篷披在了他身上,又將一個暖烘烘的銅手爐塞進他手裡,然後扶著他的雙臂,讓他靠著自己走。
“師父,您累了吧,王爺最少得一個時辰才能出來,我替您守著,您上車睡一會兒吧。”
雲帆是蘇瑾挑進府裡的,王爺嫌起名麻煩,讓蘇瑾來給起的名字。
可起了這個名字之後,王爺又不喜歡,隻喊雲帆“小帆子”,引得府裡其他人也跟著這麼叫。
這孩子才十七歲,伶俐通透,品性也不錯,自從入了府,一直跟在蘇瑾身邊侍奉宇文淵。
王爺喜涼,用不上手爐。每次出府,雲帆卻總想著給蘇瑾帶著手爐。若說這碩大的恭王府裡,隻有雲帆真心對他好。
雲帆都看得出他很累,而王爺……
蘇瑾暗暗長呼了一口氣,隻覺得心都在跟著顫抖。
他點點頭，“那你想著一個時辰之後叫我。”
話落,他就上了馬車。
在王爺方纔坐過的那條長凳上躺下來,眷戀地在上麵摩挲了一下，那上麵已經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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