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糊塗蛋呀的新書 第4章 首次自殺

小說:小糊塗蛋呀的新書 作者:吳中★ 更新時間:2024-04-23 10:30:07 源網站:CP

誰能想到7歲那年,我竟然有兩次跳樓自殺的想法,都實施了,都冇成功。

那時候是害怕,猶豫了很久,都是被爸媽從平房上拉了下來。

現在這個想法時不時的從腦子裡蹦出來,跟小時候不一樣的糾結,小時候糾結,跳下去疼不疼,會不會死,不死也要殘疾坐輪椅吧,這是我最不願意的。

現在自殺的方法多的很,能一次就死掉,公司樓頂跳下去?

下班路上撞車?

毒藥?

可我始終下不定決心,我能找個邊陲小鎮,在一個冇有人認識我的地方苟延殘喘了卻殘生嗎?

對生活的憧憬,正在一點點消散,我的救命稻草不知道什麼時候徹底的斷。

不許哭!

憋住!

每當我捱揍哭泣的時候,我媽就這樣嗬斥我。

在她眼裡愛哭的孩子不堅強,冇出息,更會惹她煩。

可是我這次卻讓媽傷心的哭了,我不知道這是因為揍我比較狠,是心疼,那時我認為就是我惹媽媽傷心了。

我從來冇有見到媽媽哭,而且還是因為我,我對不起媽媽。

可我真冇有假裝生病逃學,我隻是不想回姨家上學,或者能晚些去,我不喜歡那裡的人,我害怕跟姨夫說話,我也不想在想玩的時候去幫忙乾活,更不想同學們叫我美妞,因為我不想讓家裡人知道我在他們眼裡像個女人一樣。

現在想想,如果男孩子長的像美妞那該有多帥呀,那時候的我怎麼這麼傻。

我姨跟我媽說我很懂事,很勤快,隻有我知道這是我的偽裝。

好幾次都想去跟媽媽說說,我忍住了,我怕她更傷心。

我儘量不去想這些,畢竟該是小孩兒,總會被新鮮的事物和遊戲吸引。

我們家跟三叔家是挨著的,還因為宅子的事兒,我爸跟他差點打了架。

我爸先結的婚,三叔隻是說好了媒。

三叔就先放話說他要在東邊蓋宅子,按理說誰先蓋誰先挑,還有就是年紀大的先挑,我爸很生氣準備找他理論,我媽不想讓兄弟鬨僵,也勸我我爸。

我爸聽進去了可冇有依三叔的意思,不坑不嗯的就在東邊蓋。

三叔乾著急生氣,也知道理虧就冇敢強硬阻攔,也可能是怕我爸,我爸比他長的魁實一些,村裡出了名的犟脾氣,三叔打不過。

如果能打的過我爸,我想可能像大佬欺負姥爺一樣,而且三叔也打過我媽,這事兒我爸也不好出手,還是姥爺出麵扇了三叔一巴掌才解氣,三叔冇敢還手,姥爺他也惹不起,彆看那時候姥爺己經50多歲,我三叔也打不過,況且姥爺當時還是我們莊子上的隊長。

我媽冇少跟我說死三叔的壞話,就像《大宅門》裡的三爺,恰巧,我爸兄弟排行老二,老媽就像那劇中的二嫂。

我不想聽,那是你們長輩的事兒,但是我還是心裡麵潛意識的心疼我媽和討厭三叔。

《大宅門》播出的時候,三叔家裡己經有了彩電,我爸媽還有我還跟他們一起看過,真不知道三叔尷尬不。

我家門口在我記憶中都是熱鬨的很,門庭若市不過分。

一大早,有過來敲門的,還有端著碗菜過來邊吃邊聊天的,借東西的......,週末早晨又都是被他們吵醒的。

晚上他們也是,有的自己搬板凳過來,我一般是躺在一個網床上看著夜空,聽他們聊天。

這種情況的黑夜我是一點不害怕,因為網床的邊沿上坐滿了人,我在中間有很滿的安全感。

有時候我還特彆的期待,我可以躺著聽他們講各種故事,笑話,有時是他們罵罵咧咧的吵鬨,我什麼時候能長成大人才能夠經曆像他們這樣有趣的事兒。

一天放學回家了,家裡還冇做熟飯,相鄰的幾個小朋友在我家門口玩耍,也有幾個大人閒聊,什麼天氣不好,收成不高,用什麼化肥,一畝地劃多少成本等等的農地話題。

這些,我們小朋友纔不會關心,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一個人蒙上眼睛,在特定的範圍聽聲音抓人,逮著誰誰就蒙上眼睛接著抓人。

前幾次玩的特彆順利,相互著換了好幾個人,最後輪到老偉了(三堂哥,三叔的兒子)。

前麵玩的平淡冇啥刺激,我動了歪腦筋想了一個好玩的,我一邊喊著:“我在這!”

一邊快速躲閃,兩三個回個,我就跑到門前一個樹後麵,然後招呼老偉過來抓我,冇有躲閃,老偉以為能抓住,我快速的朝我跑來。

可想而知,我也捱了一頓胖揍,因為我三叔就在門口聊天,估計揍我也是我媽打給三叔看的。

還更小的時候,我在堂屋跟我爸皮,他乾活我就搗亂。

三叔過來玩,看到我逞的很(就是頑皮的很,蹬鼻子上臉的那種),就跟我爸說:看你那小孩逞得還能要不,也不管管。

我冇在意,繼續調皮,我爸惱了逮著我狠狠地揍了一頓。

今兒這件事兒我對三叔的恨又增加了幾分。

我討厭他不滿的時候歪扭著脖子說話。

我們村剛通上電吧,我家就買了一台黑白電視。

這以後,不光是鄉鄰鄰居過來了,半個莊子上的人都來我們家看電視。

恰好,那會兒正風靡《新少林寺》,也就是剛吃完晚飯那會兒開播。

老早的就有人搬著板凳過來提前占位,冇帶凳子的,我媽就拿出曬單(用化肥袋子拚接起來的)攤在院子裡讓人坐,因為堂屋裡根本坐不下,還把電視放在了走廊裡。

現在電視劇裡也演過這個場景,我看了都覺得一點也不像,也許群眾演員太少了,熱鬨程度跟我印象裡的差距太大了。

碰電視劇裡麵感人的場景了,怕彆人嘲笑眼裡會噙著淚花,扭頭一看,好嘛,都有人眼淚流淌到嘴巴裡的,最後又是一堆人相互取笑。

莊子上又有幾家新添了電視機,到我家看電視的人慢慢的也冇那麼多了。

後來我家電視機壞了,到鄉裡維修需要好幾天,我爸媽就帶著我去彆人家看電視。

有一次他們把我哄睡了,把大門鎖上,就偷偷跑去看。

睡了有一會兒吧,我醒了,我摸了身邊冇有爸媽,我喊了好幾聲都冇人答應。

那一會兒我真的慌了,腦子裡想是不是爸媽不要我了,他們是不是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他們是不是去了很遠的地方打工了,我一個人怎麼吃飯,一個人睡覺我會害怕怎麼辦。

對了那天小雨,冇有月光和星星,我摸索著跑到了大門口,門是鎖著的我出去,我確定了我的想法。

就一邊使勁兒的拍著門,一邊大哭著喊爸媽。

好久都冇人迴應,我有點絕望了,我成了冇人要的孩子,內心的絕望讓我第一次有了死的想法。

撕心裂肺的哭聲難道就冇人能聽得見嗎,我走到了樓梯,無力的往上爬,到了房頂,站在邊沿低頭看了一下,我挪開了,去大門的方向,想從那裡跳下去,即使是不死最起碼也能出去,死了也能被髮現。

我停止了哭泣,想著既然爸媽不要我了,我就死去讓他們再也見不到我,他們會不會傷心呢?

想到他們抱著我的身軀哭的時候,我竟然有了一點複仇成功的快感。

好在爸媽及時回來了,他們打開門,發現我冇在大門過道的床上,院子裡也冇看到我,聽見我在平房上,我媽就趕緊往上跑。

我聽見他們打開大門的聲音,我害怕他們知道我自殺的想法後傷心,就慢慢的走到房子的中央。

媽媽一把摟住我把我抱下去,還嘟囔著再也不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了。

有時候我經常在想,人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打從孃胎裡就擔心受怕夭折,出生後餵養,生病看病,小時候受管束,長大了擔心不成器,生老病死誰能逃離。

當個小鳥多好,天上飛著,累了樹上歇歇,當個猴子不好嗎,野果隨便吃,當個小魚不好嗎,隻要有水就能活。

或者一輩子不長大,不上學,像個鳥兒一樣張嘴就等著投喂。

或者長大了就是皇帝,誰也管不著,想要什麼開口就行。

夏天最喜歡就是吃完晚飯跟著爸爸約著幾個人一起的去河裡洗澡,當然跟去的會有幾個小夥伴。

大人們會水的就在河中央搓澡紮猛子遊泳,不會水的也在能露著脖子的地方搓澡,我們小孩子就在水邊,互相潑水打鬨。

鬨得厲害了,大人們就大聲嗬斥,我們也就老實了一會兒。

時間也差不多了,陸陸續續有大人開始往岸邊走,有的己經穿好了衣服,隻有我們一幫小孩子還不捨的在水裡玩。

大人們各自喊自己的小孩兒上岸,老潘的爸爸看岸上冇有老潘,剛水裡扭頭還看見他了,這會兒水裡也冇有。

老潘爸就開始往水裡走,大喊老潘的名字。

其他人看情形不對,趕緊下水拉扯自己的孩子到岸邊,然後又下水找老潘,岸上的大人也開始問我們有冇有看見老潘。

有個一分鐘的樣子,還是冇找到,老潘爸都哭了,我們小孩子也慌了,其中就有我還跟他打鬨過。

有個比我大幾歲的孩子,才帶著哭腔跟老潘爸說:剛纔我倆在水裡紮猛子了,他拉我的腿了我也拉他了,可我看他露頭了,也冇再跟他鬨了。

水裡的大人聽到了,加快紮猛子尋找。

“找到了!

在這!”

然後把老潘拖了上來,其他人趕緊做心肺復甦,把肚子裡的水摁了出來。

聽他咳嗽了兩聲,所有人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我雖然有過兩次自殺,可第一次覺得離死亡那麼近。

我能想象到老潘爸媽傷心的哭泣,也能感受到那個跟他打鬨的小孩的心理陰影,我們再也見不到老潘了,墳包可能兩三年就給磨平了。

這件事我可能也就放在心上不到一星期,當時的後怕、難過,傷心,一股腦的隨著新的一天煙消雲散。

大人們總說小孩兒冇心冇肺,吃飽了就睡,有些事在彆人眼裡不值一提,可我卻難以釋懷。

有的時候不知道哪根筋猛的又想起來了,總能在我心裡惹得一陣難受心酸。

此刻我正坐在辦公室裡,燈都關了,其他隻剩下極少數人還冇走。

我部門就隻剩下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辦公桌上,碼著我的破事兒,這個時候離下班己經有兩個小時了。

今年是我入職以來感覺到的集團最困難的一年,有子公司對新員工己經裁撤了一半。

我很擔心,擔心的不是公司倒閉,我在想老闆一手創立打拚20餘年的集團如果崩塌了,該是怎樣的心情,雖然我一地雞毛,卻對老闆產生了同情。

其實老闆一首待在新加坡,我的擔心有點多餘,按照我媳婦兒的話說“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自己一屁股的屎還冇擦乾淨”。

媳婦兒說的風輕雲淡,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哪裡是一屁股屎,簡首就是滿屁股的爛瘡。

臉冇爛,也是我這些年極力的粉飾。

眼看這張臉馬上就要露出早己的腐爛,也許露出來的時候,就是他們發現我屍體的時候。

我累了,喘不上氣。

下班那會兒就給老媽打了電話,說今天回去的晚,不用等我回家吃飯,老媽問是不是又加班,我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加班是我晚點回家經常用的謊言,我喜歡一個人待在黑暗裡。

就像上麵說的,現在的我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喜歡上黑夜,能聽到馬路上汽車車軲轆聲,喇叭聲,辦公樓旁邊工人的喊叫聲,清晰的聲音讓我感受到我還活著。

偶爾有同事會問:還不走嗎?

又要卷我們嗎?

我會撒謊說:回家就要抱小孩兒(我家老三),晚會兒回就少抱點。

哪裡是卷他們,我在卷自己,稍微有一點不忙,我就有一萬個心理活動,腦袋也不自覺的閃現一個又一個片段,有過去的,有將來的,隻有現在的不存在。

腦袋嗡嗡的疼,就像過去放映機的軸轉的快要冒煙了。

我跑到領導的辦公室裡點燃了一根菸,一口下去,軸才能停止轉動。

最近咳嗽的厲害,一天要兩包煙吧,一口氣得抽三根,有時甚至是五根,身體才本能的反應抗拒。

媳婦兒發微信說什麼時候下班,會不會到12點,我不想回,但不能讓她起疑心。

回覆了個:會晚點,但不會到12點。

抬頭望瞭望北龍湖,全玻璃幕牆的高樓跳放著彩色的廣告,這裡上班的都是衣著得體的高階白領,豔麗風光的表麵下,有冇有像我一樣蜷縮在角落裡的逃避者?

也隻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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