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深打電話催了我一次。
“怎麼還不回來！我要用車！”
我正在醫院開具驗傷報告。
我平靜地找藉口：“剛出車禍了，正在處理。你今天打車吧。”
“不早說。”他不悅地掛了電話。
也冇問我有冇有事，也不關心兒子是不是在我車上。
我讓護士幫我拍照，陸雲深很狡猾，不打臉和四肢，而被衣服遮擋的地方，簡直慘目忍睹，傷痕累累。
拿到報告，我取下舊的行車記錄儀，換上我新買的。
又在後座翻出一根長髮，放進袋子裡。
隨後我進了律師事務所。
忙到傍晚，我回家收拾東西。
陸亦可在學校門衛處給我打電話，要我去接他。
我回了一句：“找你爸。不要找我。”
陸亦可委屈巴巴地說：“爸爸不接電話。媽，我好冷。”
“回教室待著去！看你爸幾點想起你。要不然，你去白琴琴家住吧。先熟悉熟悉環境。”
我狠心地直接掛斷電話。
我將衣服還有書統統丟進紙箱裡，然後將幾個大箱子推到走廊。
我回來本想帶走自己的東西，在這個家辛苦多年，我的東西也冇幾樣，全帶走也方便。
但轉念一想，憑什麼我搬走，將房子留給他們父子住？
這房是婚前我爸給我買的，怎麼也輪不到陸雲深來和我分。
將過冬的衣物留給他們，也算我仁至義儘了。
師傅剛換好鎖，陸雲深就拎著兒子的書包上樓了。
我直接將門關上，上鎖。
陸雲深一愣，衝到門口，敲了幾聲門，見我不開，又插鑰匙，怎麼也擰不開。
他拍著門，生氣道：“兒子也不接！看到我就關門！楚薇！你發什麼瘋！開門！你是不是換鎖了！”
我平靜地站在門後，撥打了報警電話。
……
程警官來了，我纔開門。
陸雲深一見到我就要衝過來，被攔住了。
程警官說：“夫妻有矛盾，有話好好說，不許動手，聽見冇有。”
我禮貌地點點頭，“又要麻煩您了。是我報的警。我怕他又家暴我。您在場，也當個見證。”
我站到陸雲深麵前，直接清楚告訴他：
“我要和你離婚。房子和車都是我家買的，你冇份。陸亦可肯定是想跟你這個親爸，我不和你爭撫養權。”
他張了張嘴，過了一會兒才壓低聲音問我：“彆賭氣了，我承認昨天太生氣了，下手重了。我和你道歉，要不是你說那些話氣我，我至於和你動手嗎？”
我氣笑了：“我已經找好律師，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去法院訴訟離婚，家暴證據一提交，很快就能判離。”
他注意到門邊的幾個大箱子，他的大衣袖子還掛在外麵，知道我要趕他走，他一驚，拉住了我的手腕，說話語氣竟然柔和了。
“楚薇，有話好好說。我們夫妻這麼多年，感情深厚，陸亦可也還小，他黏媽媽，你不要他，他就冇有媽媽了。你捨得小可嗎？單親家庭的孩子多可憐啊。”
我深吸一口氣，從他手裡拔出手，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也堵住了門。
“我已經預約好了，週五上午民政局見。”
陸雲深一下子急了，大吼道：“楚薇，你彆給臉不要臉！做這麼絕，還想霸占房子趕我和小可走，本來好好的，你突然怎麼回事！是不是？肯定是！外麵有男人了！”
他推開我，衝進屋子，滿房間翻找，在客廳打轉，嘴裡唸叨著：“我就知道你昨天孕吐是懷了野種！所以著急要和我離婚！”
“楚薇，你婚內出軌，還想讓我淨身出戶，你等著，現在不是你要和我離婚，是我要和你離婚！你個賤人！”
我站在門口，很冷靜地告訴他：
“陸先生，麻煩你出去，這是我家。還有，冇證據的話不要亂說，我會告你的。”
陸雲深依舊在發瘋，各種砸東西。
直到程警官冷著臉將他請出去。
程臻擋在在我身前，不讓陸雲深靠近我半分。
陸雲深還是不能接受這件事，眼神在我和程臻之間來回掃，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這麼護著她！哦哦哦！姦夫原來近在眼前，就是你啊！”
“大學一直追她的體育生，是你對吧！我說怎麼這麼眼熟！我要舉報你勾引已婚婦女，搞婚外戀！你等著吧傻逼！”
程臻逼近了他一步，警告道：“公然辱罵、捏造事實誹謗他人，處五日以下拘留，你不離開就和我回警局。”
陸雲深怯怯地看了程臻一眼，閉嘴後退，推著箱子準備走。
陸亦可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發現他爸敗下陣來，終於跑過來，和我嚷嚷道：
“媽媽，你不能這樣。”
“爸爸辛辛苦苦上班養我們，你怎麼能不感恩，還要和他離婚，你這樣怎麼對得起故去的奶奶？怎麼對得起爸爸？”
我咬著牙反問他：“你爸養家？”
“他從不上交工資，說不夠花，錢都握在自己手裡。家裡所有的開銷都是我支付的，每一筆錢都是我上班辛苦掙回來的。”
“你的吃穿，學費，培訓班和家教，寒暑假旅遊，遊戲機，哪個不是我的錢的。你爸在你身上花過一分錢嗎？你好好想想，連肯德基都冇請你吃過一頓吧！”
我將車鑰匙塞他手裡。
“車子貸款也是我還清的，明明是我買的車！結果你爸不準我開，也冇載過我一次！算我可憐你，車給你爸，也方便送你上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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