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擺著香噴噴的一盤雞,小女孩好餓好餓。客廳裡除了她冇有其他人,她拿著碗站在高凳子上,手伸向了雞腿。
她想拿個雞腿去學堂和哥哥一起吃。
可手還冇觸碰到雞腿,突然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到臉上。
她重重的摔倒在地,手也被打爛的碗紮出傷口。
嬸嬸譏諷的冷笑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就你也配吃肉?還敢打我兒子雞腿的主意。”
爺爺聞聲而來,用力的把小女孩扯起來。
一邊用雞毛撣子抽打婉清的背,一邊說道“你這個小賤人,真會給我惹事。今晚彆吃飯了,長長教訓”
小女孩摸著手臂上的血,眼淚像雨點般落下“疼,好疼”
從學堂回來的哥哥剛好看到這一幕,急忙跑上前去推開爺爺,將妹妹護在身後。
“你們乾嘛又欺負我妹妹?”
“還和他們廢什麼話!把他們弄到豬圈裡去睡,免得和他們置氣”
嬸嬸話音剛落,奶奶便扯著妹妹的頭髮快步往外拉“啊!好疼!好疼!放開我!!”
頭皮傳來的疼痛讓妹妹不得不跟著走。
哥哥跟在後麵大喊著“放開我妹妹,你放開她!”
就這樣,奶奶把兩兄妹推進豬圈裡鎖上了門。
“在裡麵好好反省反省吧!再給我惹事可就不是睡豬圈這麼簡單了!”
哥哥朝著門縫隙大喊“你們這樣對我們,就不怕我爸媽回來找你們嗎?”
奶奶自鳴得意的說“嗬!就算你爸媽回來了,又能把我怎樣?你爸都是我生不出孩子時撿來的,他能活著還得感謝我!懂了嗎?彆再給我亂叫,叫了也冇人敢管的!”
說罷,奶奶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是啊,冇人敢管,也冇人管的了。
畢竟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雨滴在手臂上落下,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很快的下起了大雨。
為了躲雨,哥哥扶起妹妹往豬圈裡跑去。
豬圈裡又臟又臭,屋頂上破爛不堪的木板開始往下漏水,兄妹二人隻能找個還算乾淨的角落坐下。
一道閃電在空中劃過,突然雷聲轟鳴天空像要被撕裂一般。
“啊!哥哥,我好怕”
妹妹瑟瑟發抖的往哥哥身邊挪了挪,雖然自己也有些害怕,但哥哥還是將妹妹摟入懷中安慰道“不怕不怕,哥哥在!”
雷雨一直持續到深夜。
他們就這樣,難熬的度過了這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經過雨水的濕潤,泥土的腥味散發出來,這成了他們永遠的陰影。
淩晨,坐累的哥哥剛挪了挪身子。卻碰到妹妹滾燙的手臂,他又摸了摸妹妹的額頭也是滾燙滾燙的。
他輕輕地推了推妹妹“妹妹,妹妹,醒醒,哪裡不舒服嗎?”
妹妹睜開朦朧的雙眼,那發白的嘴唇無力的說著“哥,哥…我看不清…頭好暈”
哥哥這才發現,妹妹手臂上的傷口還冇處理,周邊已經發紅,流出一些液體。
哥哥著急忙慌地跑出豬圈,用力拍打著門叫喊著“救命啊!有冇有人啊!快來幫幫我,妹妹出事了,快來幫幫我,求求你們了!”
突然一陣自行車刹車的吱吱聲,由遠而近的響著。
哥哥透過門縫看到,趕緊抓住機會大喊“東叔,東叔是你嗎?求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妹妹!”
東叔停下三輪車驚奇的問到“是璟言嗎?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麵?”
“我們昨晚被趕出來了,他們把我們鎖在這裡麵,妹妹受了傷還發著燒,求求你救救我們,求你了東叔”
東叔聽完,找來了一把鋤頭把門鎖敲開,看了看豬圈裡的妹妹皺著眉頭說“這群殺千刀的,怎麼能把你們和畜牲關在一起呢?他們遲早會遭報應的……這手應該是昨晚下雨沾到了臟水感染了,可我也冇錢帶你妹妹去看啊!東叔的錢都在我家母老虎那”
哥哥緊緊的抓住東叔的手,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
“東叔,把我們送到外公那好不好?求你了,帶我們走吧!如果一直不理的話,妹妹會死的。求求你,求求你”
“好,我們走!”東叔把妹妹抱上三輪車車鬥,哥哥也跟著坐上來,他們離開了這個見證他們無數悲傷和痛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