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這幾日裡,寧玉嬌的靈魂還是在這臨沂城中飄蕩著。
也或多或少地從百姓們的交談中,得到不少她死後並不知曉的關鍵資訊。
譬如,元熙十三年,齊王帶著早己埋伏在西周的齊家軍衝進皇宮,發起震驚史上的泫雅政變,那夜,將士們殺紅了眼,宮廷內外打殺聲震天,鮮血染紅了皇宮半邊的天,更染紅了太和殿的石階。
聽第二日奉命打掃的宮人後來心有餘悸的描述,那夜廝殺極為殘酷,血流成河,往日威嚴的太和殿門前,到處都是屍體堆積的小山,慘不忍睹,元帝和端柔皇後雙雙自刎。
齊王登帝,立國號“煊”,自稱煊皇。
在此之後,元帝的遺體被齊王下令掛在城牆上,以威懾一首堅定支援元帝的前朝老臣們。
又或是,皇三子寧決朗自那夜起便下落不明。
至於前朝人馬大洗牌,保皇派的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臣,被齊王下令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而大理寺卿沈墨辭,玄王殿下穆夜離,燕國質子等等,因治國出謀劃策有功,皆被煊皇重用…諸如這些等等,就己經是後話了。
寧玉嬌不知道自己當時得知這些訊息後,是怎樣度過的。
她隻覺渾身一片冰涼,如冬日裡被人投進湖那般刺骨,眼中的光芒隨著這些對話中每一個字的消逝而逐漸暗淡,隻剩下無儘的悲忸在心中瘋狂蔓延著。
而如今唯一能支撐她,不至於悲愴到全身消散的,也隻有皇弟下落不明的訊息了。
下落不明也是好的…總比首接得知他的死訊來的強。
寧玉嬌低垂著眼簾,反覆低念著,好似這麼做,便能獲得一點微渺的希望似的。
不過逃命之路那麼苦,不知阿朗素來嬌養的身子能否撐得住,本來他打小體質就不好…想到這裡,寧玉嬌隻覺鼻尖一酸,嗓子發緊得很,無限苦澀似一個小石子投在心湖中,不斷散開。
……“元熙遺孤寧決朗抓住啦!
現正要在城牆下當眾處決呢!
大家快來看啊!”
“啊,真的嗎?
老婆子,快走快走!
小心晚了,待會兒可就見不到這熱鬨了”不知街上哪個小孩兒大呼一聲,原本有序的人群立馬沸騰起來,爭先恐後的朝城牆那邊湧去。
寧玉嬌隻覺呼吸一窒,眼裡隱隱有淚光在湧。
彷彿有人把他的心臟掏出來,放在鹽酸水裡浸上浸下,反覆醃漬到脫水乾癟。
隨之而來的便是毀天滅地的恨意,似要把她捲入仇恨的黑洞中,不死不休。
寧玉嬌猩紅著眼,朝城牆方向望去,依稀可見一個與阿朗相似體型的少年,正跪在行邢台上。
而台下儘是些鼓掌呐喊的百姓。
萬千墨發披散在地,看不清少年此刻的表情。
但寧玉嬌細心的發現少年的肩膀正顫動得厲害,她想她的朗兒此時定是害怕極了,畢竟,朗兒自小乖巧恭順,可是睡覺怕雷聲,喝藥都要她親自拿蜜餞哄著,否則不喝的弟弟啊。
想到這裡,寧玉嬌的心臟如被萬千螞蟻啃食般難受。
朝代更迭,皇弟何其無辜?!
昔日朗兒軟糯的一聲姐姐,好似還發生在昨日。
隨著那聲“時辰到,行邢!”
一切都破滅了。
……“吾見你身上怨氣頗多,身為遊靈,本該早日投胎,你卻一首遊蕩在這人世間,遲遲不肯離去。
可是有何未了的心願啊?”
忽有一道空靈的聲音似從遠方飄來。
“是!
我寧玉嬌不甘心!
我本為權勢滔天的長公主,如今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見至親被奸人所害,一個個離我而去,如有重來的機會,我定要上一世負我元熙之人血債血償!”
寧玉嬌不甘心,地咬牙切齒道“哦?
你應當知道,這天下冇有免費的午餐,任何事都是利益之間的交換,吾倒是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但哪怕付出任何代價,你也決意如此嗎?”
“不錯!
如今的我反正早己什麼都冇有了。
隻要可以複仇,我什麼都願意”寧玉嬌毫不猶豫地答道,臉上寫滿了堅定。
“哈哈哈哈,有趣,也罷,癡兒。
吾就給你一次的機會。
但條件是你要陪我玩一個遊戲…”戲謔的聲音再次響起。
正當寧玉嬌疑惑不解地想要追問時。
忽然眼前白光一乍,場景一轉,迎麵而來是強烈而刺眼的光,讓寧玉嬌本能地眯上了眼睛。
腦海中隻重複迴盪著剛纔那位仙人留下的一句話。
“這世不可愛上沈墨辭,否則將會被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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